第一百五十一章 回到三寶觀
說完之後,二蛋垂頭喪氣的就走,我看著二蛋的樣子,一個勁的想笑,都說二蛋的耳朵靈,我掏出兩塊大洋,放在手裏一顛,大洋上下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二蛋耳朵一動,嘴裏說道:“大洋?”
轉身就跑到我的跟前,伸手就想搶大洋,我用另一隻手,打在二蛋的手上,說道:“哎哎哎,你買的還是賣的?怎麽伸手就要搶?”
二蛋捂著手,瞪著兩隻母豬眼,那個黃眼珠子瞪的溜圓,看著我手裏的大洋,咬牙切齒的說:“大膽你說,你們是不是把大黃賣了?你手裏的大洋是不是買大黃的錢?”
我笑著說:“二蛋哥就你們家的那個大懶貨,賣給你你要呀?”
二蛋眼巴巴的看著我手裏的大洋說:“也是哈,就那個東西好吃懶睡的,又不能殺了賣肉,傻子才會買。”
我笑著說:“是呀,傻子確實不會買,這兩塊大洋,買牛都用不了。”
二蛋點點頭,剛要走,我把大洋遞到二蛋的手裏,對著二蛋說:“這些錢不是賣你們家大黃得來的,而是我們和大黃一起拚命掙的,所以大黃也有份。本來這錢是分給大黃的,可是大黃在貓王廟不回來了,這錢就隻好給你了。”
二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著黃眼珠子看看我們說:“真的假的?”
我說:“別管真的假的,不要算了。”
二蛋一把把大洋搶去,說道:“要、要,這錢我要了。”
說著話拿著大洋,咬了咬,然後吹了一下,放在耳朵上聽了聽,用袖子擦了下鼻涕,說了聲謝謝之後,撒腿就朝家裏跑。二蛋這個小子是狗肚子裏著不了二兩香油,這些錢肯定是交給他家裏的人了。
我們到了三寶觀,三寶觀裏有很多烤火的人,我們進去之後,那些烤火的老頭,都站起來,和我們打招呼,趕馬車人把車上的東西,給我們搬下來,我們把袋子打開,從裏麵捧出花生,給那些老頭吃。這個花生可是好東西,號稱小油蛋,裏麵都是油,誰的胃疼,吃點花生就能好病。
回到三寶觀收拾了一下,把那些大洋拿出來,每人分了四塊大洋,把東西分了一下,回家一趟之後,又回到了三寶觀。沒有什麽事,除了練一練師父教給我們的拳腳,剩下的時間就是烤火,而天寧整日的拿著那塊玉把玩,可是我總覺的玉有點不對勁,每一次我拿在手裏,都感覺陰森森的冰涼,像是一塊冰一樣。玉可能是被天寧把玩時間長了的原因,那塊玉比剛開始更加的碧綠,而玉裏如血絲的東西,也愈來愈多了,仿佛那塊玉,本來就是活的。
轉眼間到了臘月二十了,過了臘月就是年,莊上的人雖然窮,但還是照著以往的習慣,開始在家裏忙年,我們閑著沒事,就在那裏烤火,這天正和一群老頭,圍在那裏烤火,就聽見外邊吹吹打打的聲音,沒有聽說誰家結婚,聽聲音是照我們這裏來的,我們趕緊出去看。隻見一群人推著東西朝我們這來的,走在最前麵的人我們認識,一個是楊三,另一個是宋文書,兩個人一見我們就快步走過來,朝著我們一說,我才知道,原來是宋文書給我們送禮來了,殺了三頭大肥豬,放在車上推著,到了三寶觀,他們先是拜了三位道祖,然後坐了一會,沒有吃飯就回去了,三頭豬放在院子裏,這些豬都已經殺好了,那些烤火的老頭,圍著三頭豬,在那裏打轉轉,我知道這個農村即使過年了,想吃頓肉也不容易,我們這裏忽然有人送來三頭大肥豬,這個可足以讓他們眼熱。
我看著大夥圍著三頭肥豬轉,就對兩個師弟說:“保國,天寧,咱們自從跟著師父學了本領之後,家裏的日子好過了,可這些看著咱們長大的莊鄰還是窮,眼看過年了,吃不起肉的人家多的是,你們看這樣好不好,咱們把三個豬頭留下,然後把肉給莊上的人分了,讓大家過年都有肉吃,你們記不記得,當年咱師父給咱那塊肉的情景?”
保國說:“記得,當年師父給的那塊肉,吃起來可真香呀,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吃過那麽香的肉。”
天寧也說:“是呀,至今還是記憶猶新。”
我笑著說:“我們給別人的肉也會那麽香,鄉親們也不會忘記的。”
保國和天寧都說聽我的,於是我走了出去,這時順爺走過來對我說:“大膽呀,你們可真有本事,人家送來這三頭肥豬,這都夠你們吃一年的,咱們莊上能吃的起肉的可不多,你們不趕快藏起來,省的這些人眼珠子都掉下來。”
我笑著說:“順爺,這肉我們不藏了,您老人家看這樣好不好,這不快過年了嗎?大家都窮,即使能買起肉的,也不舍得買太多,我們留下三個豬頭,您老人家看著,讓孫大叔把這三頭豬分了,給鄉親們解解饞,也算是我們三寶觀,感謝鄉親們對我們的支持。”
順爺看著我,豎起大拇指說:“一歲看大,三歲看老,我老順頭沒有看錯你,你這個小子從小敢擔當,有主見,是一個幹大事的人。”
接著順爺轉身朝著那些圍著豬看的鄉親說:“鄉親們你們想吃肉嗎?”
這些人議論紛紛起來,大意是想吃肉,可是肉貴買不起,順爺說:“你們誰去把孫屠夫找來?大膽說了,這三頭豬,大膽他們隻要三個豬頭,其他的都分給莊上的人,你們找個人去喊孫屠夫,其他的人到莊上喊人,讓大夥都吃上點肉。”
順爺剛說完話,滋溜鑽出來一個人,我一看這個人正是二蛋,二蛋大聲的喊著:“我、我去喊孫屠夫。”
接著這些人也回去喊人來領肉,順爺一個勁的吩咐,讓大夥都來,別落了誰家,其實根本落不下,這樣的好事,沒有誰會裝著不知道,一會的功夫全莊上的人都來了,順爺看著,孫屠夫主刀,先割下豬頭,然後按照人口的多少分肉,大家分到肉無不歡天喜地。
肉分完了,我把豬頭提回家,我爹用刀劈開豬頭,我娘就一個大鍋,長上花椒和鹽,用火燉了一鍋。豬頭燉好之後,把豬骨頭一拆,涼吃熱吃都香的很,就這樣我們過了一個好年,其實過年哪裏都好,就是擔心師父,師父不知道去了哪裏,現在還沒有一點信。
過完年之後,我和保國守在三寶觀裏,天寧卻執意住在家裏,這些天天寧有點不對勁,其實不對勁是從得到那塊血玉後,才開始的,這個家夥把血玉當成了寶貝整日裏用手摸,在那裏看著,漸漸的天寧的眼裏出現了發紅的血絲,眼睛閃著一種不易覺察的紅光,我問天寧是不是沒有睡好,天寧說他一直睡的很好,我用天眼看天寧,也沒有從天寧的身上看到什麽,可以確定天寧不是中邪。
這一天我們莊上發生了一件轟動全莊的大事,老李家的老母豬被什麽東西咬死了。那年頭不像是現在,養一頭豬可不容易,老母豬更是搖錢樹,一頭老母豬可以下很多小豬。我們聽說李家的老母豬被咬死了,就和兩個師弟過去看,
我跟著爺爺去看個究竟,就看見大街上圍著一群人,老遠就聽見李嬸撕心裂肺的哭聲,說實話,這個李嬸是一個有名的潑婦,對父母一點都不孝順,但是對這頭能賣錢的豬,那可是照顧的無微不至,就差包餃子給豬吃了。現在豬被咬死了,現在聽她的哭聲比死了爹娘還痛苦。
她一邊哭一邊咒罵,咒罵哪個殺千刀的,把她的豬咬死了。我從人群裏鑽進去,看見李嬸掐著腳脖子,坐在豬圈裏,掐著腳脖子哭,全然不顧豬圈裏的泥水,李叔則蹲在那裏一聲不吭的吸著煙,這個李叔本來就是一個窩囊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