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九章 報複來了
我一看事情不對勁,今天是劉萬貫的大喜日子,怎麽會有一個穿孝衣的人,躲到門後?那個人我看的清清楚楚的,是一個不大的女子,哭喪著臉,臉上掛著淚痕,像是剛死了家人。
於是我就問前麵安排我們的一個家丁,說:“怎麽回事?大喜的日子,怎麽會有穿著孝衣的人、”
我這麽一說,不得前麵領著我們的那個家丁愣住了,其他的人也愣住了,家丁回過頭賠笑著說:“官爺您真逗,今天是我們老爺大喜的日子,怎麽會有人穿孝衣,那個不是作死嗎?”
我說:“我明明看見一個女的,穿著孝衣,就在前麵走過,你們沒有看到呀?”
可是大夥都奇怪的看著我,一個個的都說自己沒有看到,我當時就火了,大聲的說道:“我看的清清楚楚,剛才進來的時候,有一個女的,穿著白孝衣,我們進來的時候,那個女的一下子躲到了門後,我們這就到門後看看。”
說著話我先來到了門後,在門後感到一陣冰涼,心裏就是一驚,這時人都跟過來了,我拽著門說:“往後閃一下,我把門拽開,你們自己看。”
說著話我就把門拽開,這時有人對我說什麽都沒有,我心想奇怪了,剛才我明明看到了,現在怎麽一下子沒有了,於是我親自看,這一看自己也愣住了,門後什麽也沒有。大家都說我看錯了,我想反駁,可是事實就是什麽都沒有,我隻好承認自己看錯了,雖然嘴上承認,但是心裏不服。
這時我忽然想起了一種喪事鬼,在我們東北那嘎達,有一種喪事鬼,這種喪事鬼身上穿著孝衣,滿麵的哭容,一般會出現在喜事上,隻要家裏進了這種鬼,就說明喜主家裏會出喪事,一般這樣的事情不能說,不然喜主家非揍你不可。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這個喪事鬼的這件事,我就沒有朝外說。進了大院子,這個院子高搭篷布,下麵是一張張的大桌子,桌子上放著小盤子湯匙之類的小家什,這個時候還沒有上菜,執事把我們的那些弟兄,安排在院子裏,然後專門在正麵主要的位置上,安排了一桌。
我們當兵的,沒有那些花花腸子,讓我們坐,我們就坐,過了一會劉萬貫來了,滿麵賠笑,然後又找了幾個德高望重的人,陪著我們喝酒,這時已經太陽落山了,在布棚裏,高挑燈籠,把整個的酒席宴照的亮如白晝,再一看菜,那真是山珍海味雲中雁,陸地牛羊海底鮮,滿漢全席,菜都摞在桌子上,我們不管那些俗套,該吃的吃,該喝的喝,我們的那些弟兄,更是高興,在那裏五匹馬、八條腿的劃起拳來。
劉萬貫也是高興,一個勁的喝酒,大概喝到了三更天,大家都有點醉了,一個個的話不多了,有些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隻有幾個醉鬼在那裏拚酒,這時劉萬貫咬著舌頭,含含糊糊的說:“各、各位先喝著,我、我有點事,先失陪一下。”
我大哥摸著光頭嗬嗬大笑,笑完了說:“洞房花燭夜,他鄉遇故知,今天可是好事,春宵一刻值千金,劉大哥趕緊去吧。”
劉萬貫幹笑了幾聲說:“那個、那個我先去了,小美人白嫩嫩的,是一個小窯姐,看著就饞人,聽說是剛買進窯子的雛。”
我看著劉萬貫的一臉奸笑,心裏就有氣,而劉萬貫說完,搖搖晃晃的就走了,我心裏有氣,拿起酒盅,倒了一杯酒,一口氣喝下去。我要倒第二杯酒的時候,忽然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在黑夜裏,那聲慘叫格外的淒厲,聲音非常大,我們聽的清清楚楚,憑著我們軍人的直覺,從聲音上判斷,那個劉萬貫一定是出事了,大哥一下子站起來,掏出那把鏡麵匣子,這種快慢機二十響,火力足,我們當年做胡子的時候就愛用。
我和謝鴻煊一看大哥掏出了槍,我們也站起來掏槍,這時我大哥大喝一聲:“出事了,咱們看看去。”
說著拿起槍朝著天上先是兩槍,這個叫打草驚蛇,意思是告訴作案的人,趕緊住手,老子有槍,子彈不認人,二個是提醒那些喝酒的弟兄,讓他們趕緊的起來,別再睡覺了。那些人有的不知道什麽事,一聽到槍聲,趕緊的起來,在身上摸槍,跟我們出來的這些弟兄,身上都是那些快慢機。他們手裏拿著槍,驚恐的看著大哥,這時我大哥說:“你們他娘的看什麽,跟著我走。”
說著話就讓我們跟著走,我們順著聲音而去,老遠就看見燈籠下,有一個人捂著脖子,躺在地上,遠遠的看去,地上黑乎乎的一片,我們趕緊跑過去,當我們跑到跟前的時候,一下子愣住了,隻見劉萬貫麵如死灰,手捂著脖子,脖子裏的血,一個勁的往外淌,我大哥趕緊過去,把劉萬貫扶起來,大聲的問劉萬貫怎麽了,而劉萬貫此時正在不停的抖,每一次抖動,都有鮮血噴出。
在大哥的呼喚下,劉萬貫忽然睜開了眼睛,臉色變的極為猙獰,他死死的抓住大哥的手說:“鬼、鬼來了,鬼要殺……”
還沒有說完,劉萬貫就張著嘴,不喘氣了,脖子上的血也淌幹淨了。我看到劉萬貫的脖子上,是一個用牙撕扯出來的傷口,傷口黑乎乎的,已經看不出牙印了。都說人是攥拳而來,散手而去,可是那個劉萬貫死死的攥住我大哥的手,不願意撒手,我大哥一看臉都煞白了。”
說到這裏鍾大彪停下來,咽了口唾沫說:“吃雞吃多了,我先喝口水,嗓子幹的厲害。”
我趕緊遞過去水壺,鍾大彪仰起脖子開始喝水,其實大家這個時候,一定奇怪,為什麽劉萬貫抓住劉三炮的手,劉三炮嚇的臉煞白嗎?這個是有原因的,大家也許都知道這句話,那就是叫攥拳而來,撒手而去。但是大家知道什麽意思嗎?
新嬰兒是攥拳而來,死人是撒手而去,嬰兒降生時哭著來,而旁邊的人都笑著迎接他的誕生,而人死去的時候,無論病人是否笑(至少他不能哭),家人都會哭著為他送行;嬰兒出生的攥拳和大哭,按照醫學角度分析/解說;是因為胎兒在子宮時沒有足夠的空間伸展,胎兒的屈肌發育和肌張力優於伸肌,所以剛出生時都是四肢屈曲、雙手緊握,而且肌張力較高,直到出生三、四個月後才把手鬆開;而佛說是為了爭搶所以攥拳,表示決心,一定要拿下,人死時,放手,是因為一切的一切均帶不走,所以撒手而去。
其實嬰兒攥拳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防止一些鬼奪魂,因為新生兒的魂魄還不安穩,這個時候會有些鬼去奪身體,而小孩卻緊握雙拳,護住虎口,不讓他們有可乘之機。而死人本該撒手而去,可是這個時候,偏偏不撒手,是因為他不甘心這樣走,怨氣太重,心裏不平衡,一定要帶一個人走,這時他抓住的那個人,就有性命之憂。
這時鍾大彪已經喝完水了,他歇了歇說道:“我繼續說這件事,前麵的事其實還沒有完,這才剛剛的開始,我大哥不是被劉萬貫死死的抓住衣服了嗎?我大哥當時嚇壞了,趕緊用手,想掰開劉萬貫的手,劉萬貫的手烏青,像鐵鉤子一樣,我大哥無論怎麽用勁,都掰不開劉萬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