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章 大野豬
就在我要扣動扳機的時候,王把頭把槍按住說:“別開槍,它隻是嚇唬我們,沒有傷我們的意思,如果沒有熊崽子的話,熊瞎子不會在這裏停留,我估計沒有錯的話,它應該很快就走。”
我們一聽就把手從扳機上拿開,那頭熊瞎子朝我們吼了幾聲,然後轉身又朝著兩個熊崽子吼了幾聲,用熊掌敲了;兩個頑皮的熊崽子幾下,兩個熊崽子老實了,從地上爬起來,跟著熊瞎子朝樹林裏走去,等熊瞎子走遠了,我們趕緊跑到山梨樹邊上,朝著山梨樹望去,那山梨樹上結滿了黃澄澄的山梨。看著山梨,聞著山梨的清香,把我們饞的口水都流下來了。
雖然山梨樹高大,但難不倒我們,天寧朝手上吐了幾口唾沫,把自己的鞋子一脫,很快就爬到了樹上,我也跟著爬到樹上,到樹上之後,我摘了個山梨,塞到嘴裏,果然是香甜多汁,旁邊的天寧,此時如同餓鬼附身;摘著山梨,一個勁的往嘴裏塞。
這時濯清漣她們在下麵喊著要我們摘山梨,天寧不管那些,而我則把梨樹枝折斷了,然後再扔下去。就這樣我們美美的吃了一頓山梨,師弟天寧差點撐的動不了。這才心滿意足的摘了些下來,留著路上吃。
我們剛進入幹飯盆的時候,有一種壓抑的感覺,可是現在完全沒有,幾個人一邊走,一邊吃,一直吃的不亦樂乎,特別是天寧,吃的肚子都鼓了起來。我們幾個人很高興,可是王把頭則麵色沉重的望著周圍,在他的眼裏,好像到處都有危險一樣。
我們走著走著,忽然看見紅豔豔的一片蛇莓,蛇莓是一種生活在野外的小果子,外形和草莓很相似,但是它的色澤比草莓更加通透,看上去更加誘人。在老家有個說法,說蛇莓是毒蛇的食物,毒蛇吃蛇莓的時候,會用芯子挨個舔蛇莓,所以蛇莓有毒,老人們不讓我們吃,我們是不吃這個東西的,可天寧除外,他從小就喜歡吃這個東西。
看到蛇莓之後,趕緊的過去,一邊摘一邊吃,他吃的那個痛快,這時王把頭看見了,趕緊說:“這個不能吃,不能吃,吃了會鬧肚子的。”
天寧一邊吃,一邊說:“沒事,我在家長吃這個,一點事都沒有。”
王把頭聽了說道:“你不知道,這個和外邊的不一樣,這裏的吃了之後,會拉很長時間肚子,隻能用土法子才能治好。”
天寧一聽就停下手,不再吃了,看了眼蛇莓,搖搖腦袋跟著我們往前走,我們走了一段路,慢慢的體會到幹飯盆的厲害了,隻見幹飯盆裏的樹木,越來越多了,在樹木之間起了薄薄的霧氣,遠遠的望上去,給人一種虛乎飄渺的感覺,我們在幹飯盆裏,根本分不清方向,幸好有以前采參的人,留下了各種記號,王把頭都能辨認。
周圍樹林裏,各種動物嘶鳴吼叫,我走著走著似乎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們,可是我回頭看,卻什麽都沒有,這時王把頭開始用撥索棍,在那裏敲打著樹,一邊敲打一邊喊山,喊完山之後,又用撥索棍敲打草木。我問王把頭為什麽敲打草木?王把頭說:“這個幹飯盆,和別的地方不一樣,在幹飯盆裏,常年氣候潮濕,這裏有很多毒蛇出沒,打草是為了讓毒蛇趕緊的離開。”
我點點頭,也學著王把頭,在地上抽打,我們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這時天寧不行了,開始在那裏拉肚子,一連跑了好幾次,吃了濯清漣給的藥也不管用,王把頭怕幹飯盆裏的野獸多,人方便的時候容易出事,每一次都是往我陪著去。幾次下來,天寧拉到麵上發黃,走路開始打顫,王把頭看著天寧說:“這回你知道,你吃的那個果子的厲害了吧?”
天寧趕緊苦著臉捂著肚子說:“知道了,知道了,把頭,你剛才說過,這種拉肚子,隻能用偏方治好,我想問問是什麽偏方?”
王把頭聽了搖搖頭說:“這個偏方非機緣巧合不能得到,於兄弟,隻能怪你貪吃,你就忍一忍,拉個三四天,不用治,也就好了。”
天寧一聽臉當時煞白,苦著臉說:“這幾次就要命了,要拉上三四天,我還有命在呀?”
王把頭聽了隻是笑了笑,這時天寧捂著肚子說:“不行了,不行了,我還要去方便,師兄你受累,幫我看著點,剛才我方便的時候,感覺有什麽東西盯著我。”
我當時心裏就是一愣,天寧也感覺到有東西盯著我們,我們得小心一些,我正想著的時候,天寧把他的步槍往地上一扔,就朝著樹林裏鑽去,我隻好拿著槍跟在天寧的後麵,往樹林裏鑽,這個樹林不是平常的鬆樹林,而是一些雜樹,高的矮的都有,我們一邊走,還得一邊看著路。
這個地方的樹有些濃密,天寧往裏走著很遠,才找到了方便的地方,他讓我在遠處等著,自己在那裏方便。我站在那裏忽然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好像在樹林裏有沙沙的聲音,於是我警惕的看著四周,忽然在樹林裏,慢慢的走出來一頭龐然大物,我一看那頭龐然大物,讓我裏麵想起了赤眼豬妖。
隻見那個東西比赤眼豬妖小一些,渾身明晃晃的,背上的鬢毛根根豎起,嘴裏的獠牙高高的翹著,有四五寸長,遠遠的看去,閃著寒光,讓人膽寒。這個是頭大野豬,我看到隻有一頭野豬,心裏當時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鍾大彪對我說過長白山的迷於怪,說遇見一群野豬不可怕,遇見一頭野豬就非常的危險,這是長白山的一怪,許多放山、采藥、撿蘑菇的人,有時候會看到這麽一個情景,那就是老虎和野豬群相遇,當老虎和群豬相遇的時候,頭豬會帶著野豬群,轉身就跑,這時老虎會不緊不慢的跟在野豬的後麵放豬,因此老林子裏的獵人給老虎起了個外號,叫豬倌,就是像豬倌一樣放野豬。打獵的人打成群野豬的時候,都會注意後麵有沒有跟著豬倌。
而獨豬,特別是巨大的獨公豬遇到老虎的時候,情況就會截然不同,野豬不但不逃跑,反而往草叢裏一坐,然後仰起頭,嘴裏哼哼著,向老虎挑戰。這時老虎朝著野豬撲去,野豬會把長嘴一甩,那巨大的獠牙會“嗤”的一下子,把老虎的虎皮劃破,撕開一道口子。這時的老虎,隻能帶著重傷逃跑。所以在老林子裏,獵人遇到巨大的獨豬時,都會盡力的躲開,不願意打獨豬,因為這樣的野豬,一旦打不死,就會轉過身來和人拚命。
那頭野豬,從樹林裏鑽出來,打著響鼻,嘴裏哼哼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天寧,這時天寧也發現了,在那裏趕緊提褲子喊救命,我一看野豬朝天寧而去,趕緊的舉起步槍,瞄準野豬的身子,因為怕傷著師弟,我沒有敢瞄野豬的頭,瞄準之後,我扣動扳機,就朝野豬開了一槍,“砰”的一聲槍響,我的槍打中了野豬的身子,可是我這一槍,沒有打透野豬的皮,隻是擦了一點血痕。
這下子可把野豬激怒了,隻見那頭野豬,吱吱的叫了幾聲,然後轉身直直的盯著我看,隻見它的兩隻豬眼睛發出血紅的凶光,朝我張著大嘴叫喚,此時的天寧已經躲到一塊石頭後了,我趁著這個機會,再一次的瞄準野豬,這一次是打的野豬腦袋,爭取一槍打死這頭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