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六章 告辭回家

我們正在看著,這時首領哈日查蓋帶著一些老人過來,到了我們的跟前,把手放在胸前,彎腰致敬,哈日查蓋對我們說:“今天是我們部族高興的日子,因為來了最尊貴的客人,願我們最尊貴的客人,在我們部族裏盡情喝酒跳舞。”

我們也趕快學著樣子還禮,這時哈日查蓋朝身後說了一聲,走來了幾個少女,這些少女,手裏捧著潔白的白布,白布巾很長,隨著風直接飄了起來,幾個少女走起來來,有點像仙子一樣。這時我師弟在背後小聲的說:“師兄,這,這像不像三尺白綾?不會是讓你用著三尺白綾上吊吧?”

哈日查蓋一聽,在那裏哈哈大笑,笑完了說:“這位朋友你多慮了,你們是我們尊貴的客人,怎麽會讓你們上吊,這個是哈達,就是你們漢族裏玉帛的意思,我們獻上潔白的哈達,是我們對朋友的尊重,你們打跑了狼群,救了我們的整個部族,我們給朋友獻上最好的哈達。”

天寧一聽,趕緊的低下頭,這時哈日查蓋笑著說:“最尊貴的客人,請戴上我們的哈達。”

我聽了之後,彎下腰,那個少女給我戴上哈達,其他的人也戴上了哈達,接著哈日查蓋就請我們到桌子前,讓我們坐在最上方的桌子,在桌子上擺滿了牛羊肉和美酒,還有冒著青煙的小銅鍋,我們坐下之後,哈日查蓋讓人給我們倒酒,然後舉杯敬酒,楊老大說過,這個敬酒必須得喝,所以三碗酒,我都是一口氣喝幹淨,哈日查蓋笑著說:“我最喜歡爽快的朋友,咱們現在看著跳舞慢慢的喝酒,來來來,你們嚐嚐涮羊肉,這個冬天吃起來最暖和了。”

涮羊肉我們那時還真沒有見過,看看眼前的小銅鍋,裏麵的湯汁已經開了,乳白色的湯裏,飄著幾個辣椒,在小鍋裏傳出一種特殊的香味,小鍋的旁邊,是一盤盤切成薄片的羊肉,我們看著,不知道怎麽吃,這時楊老大說:“這個涮羊肉放在鍋裏,涮一下就能吃。”

說完之後夾起羊肉,放在鍋裏涮了涮,然後就放到嘴裏吃,我們也學著楊老大的樣子,弄了弄,吃起來非常的鮮美。這個涮羊肉後來我們知道,真正發明者,是拔都,術赤的兒子。成吉思汗大兒子是術赤,在西部汗國成立,病死以後,接替術赤是拔都,指揮蒙古鐵騎**了歐洲,蒙古鐵騎很強悍,很彪悍,吃糧食不抗餓,所以要大量吃肉。羊肉禦寒效果最好,蒙古兵就是大塊煮羊肉吃。拔都是一個很好的軍事家,他在指揮過程中,發現騎兵是機動性很強的,速度很快的,大塊煮肉慢,所以他要求蒙古兵把肉切薄了煮。當然那時候很簡單,蘸鹽吃的,所以適合於行軍打仗。

而為涮羊肉正名的是忽必烈,傳說忽必烈去征伐一個部落,天黑了,安營下寨,這時廚師就要給他做飯,可是這個探馬一報,有人偷襲。廚師慌了,他沒有飯,而貽誤戰機是要掉腦袋的。所以靈機一動,想起這種方式,他就把肉直接擱鍋裏了,忽必烈吃了一次最完整的涮羊肉,真正做到了涮。這場戰爭勝了以後,他心情很高興,更感覺到這個方式,就是比較適合於他行軍打仗。他很推崇,把它定名為涮羊肉。

我們一邊吃著牛羊肉,一邊在那裏喝酒,在篝火旁,蒙古姑娘跳著舞,非常的好看,我喝的有點醉了,看跳舞看的眼花繚亂。這時哈日查蓋問我那塊狼王骨的事情,我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哈日查蓋聽了之後,有點吞吞吐吐的說:“你的那、那塊狼王骨,能不能賣給我,我願意用整個部族的財富換你的狼王骨,我們這裏每一年都要受狼災,傷了很多人和牲口,當然我也知道狼王骨是無價之寶,可……”

我聽到這裏,笑著說:“首領,這塊狼王骨按說是珍貴無比,可是放在我手裏,頂多是一塊骨肉,即使再珍貴,也沒有什麽用,而放到你們這裏,能防止狼災,既然這樣,我一分錢也不要,送給你就是了

。”

我說完之後,把狼王骨拿出來,放到哈日查蓋的麵前,哈日查蓋看看我,看看桌子上的狼王骨,然後高興的說:“我替我的部族,謝謝最尊貴的客人。”說完之後,舉著狼王骨,對大家大聲的說:“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尊貴的客人,已經把狼王骨送給我們了,我們從此之後,不再受狼群的侵害,大家盡情的吃喝跳舞,慶祝這個重要的日子。”

接著又用蒙古語說了一遍,大家當時都歡呼起來,在那裏唱著跳著,接著就有人請我們過去跳舞,此時天差不多要黑了,大夥圍著火堆跳舞,火光照在人的臉上,紅撲撲的非常好看。

那一夜不知怎麽回去的,到了第二天,我們準備找哈日查蓋辭行,可是哈日查蓋硬是留著我們住幾天,就在這幾天裏,除了我、清漣和熙菡之外,其他的人全部得了冬瘟病倒了,那年頭冬瘟是很厲害的病,先是寒戰,接著就是高燒,這個也許是幾個人在雪地裏凍的,也許是在山裏染了病,現在才發作的,讓我們奇怪的是,隻有他們四個發高燒。

那些日子燒的他們都快不行了,天寧一個身體強壯的漢子,整日裏燒的稀裏糊塗的,倒在**睡覺,其他人也是燒的不輕,躺在蒙古包裏不能出去,這些人的病連清漣都束手無策,哈日查蓋讓人悉心照料,不但讓薩滿巫師給我們驅邪,還到草原裏請高明的薩滿巫師,用草藥給我們治病。我們的這個病,用清漣的話說,就是傳染病,要是在路上,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天寧的身體強點,病了一個多月才好,崔雨娟她們的身體弱,一直到了十二月底,才算是徹底的好。好了之後我們想家,心急如焚,可是怕她們幾個女的不能長途跋涉,我們隻好耐性分子等到過完年,在等待的那些日子裏,我們把部落的周圍都看遍了,閑暇的時候,就去打獵,雖然衣食無憂,可是我們想家。過年之後,我們和哈日查蓋說要回家,哈日查蓋給我們準備好了快馬、錢和很多東西,我們的步槍也有了子彈,收拾好了之後,讓人騎著馬,把我們送出草原,有了馬走起路來,就快多了,我們走了幾天,就走出來草原,到了河北省的地界,到了那裏之後,送我們的人和我們告辭回去。

我們在河北打聽路的時候,才知道前麵都是戰區,到處打仗,這條路根本不能走,於是我們就往北走了一段路,然後再南下,雖然已經立春了,北方的天氣依然很冷,我們在馬上坐著,把頭縮在脖子裏才算暖和了些。這一天我們正走著,忽然有人喊道:“打死這個臭道士,這個臭道士又來偷雞了。”

接著我們看見一個道士,身上穿的破破爛爛的道袍,蓬頭垢麵的,懷裏抱著一隻雞,在前麵跑著,後麵有人在那裏追,我一看道士,心裏就有一種親近的感覺,不知道這個道士怎麽回事,為了一隻雞,被這些人追打。

那些人追上了道士,接著就開始打道士,那個道士在那裏叫道:“舒服,舒服,你們打狠一點,道爺我這幾天皮癢癢,對,使勁打,使點勁,你們沒吃飯嗎?”

這個道士真是奇怪,不但不求饒,反而越打越高興,我有點看不下去了,就從馬上下來,對著那些人說:“別打了,別打了,你們這樣打下去,會把人打死的。”

那些人一聽都住了手,接著我問他們說:“這位道長隻偷了你們一隻雞,你們怎麽往死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