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可怕的藥引子

我嬸子不好意思的說:“傻蛋,嬸子當時就看見一個青麵獠牙的黑大個,把我手裏的孩子打落了,於是我就想拚命,沒有想到傷著你了。”

保國雖然疼的冷汗直流,可是還是強裝著笑容說:“嬸子這個不是你的錯,其實我當時也沒有想到嬸子還活著。”

我嬸子聽到這裏幽幽的說:“我也是死過一次的人,都是我肚子裏的孩子救了我。”

我說:“嬸子咱回去好好說,嬸子你能回家,我叔非高興死不可。這樣吧,我背著嬸子,天寧你背著保國,我們四個一起回去。”

天寧點了點頭,別看天寧個子小,通過了這三年的鍛煉,不能說力大無窮,也不是常人可以比的,我們背著人往山下走,剛走到山下,那個乞丐就迎了上來,老遠就說:“小道長你們見到那個血糊鬼了嗎?咱們可說好了,三天管……”乞丐一邊說一邊朝我們這邊走,忽然他不走也不說了,死死的看著我們,接著拚命大叫道:“小、小道長,你的後麵,趴著一個血糊鬼。”

我說:“你不要怕,這個不是血糊鬼,是我嬸子。”

乞丐一聽當時坐在了地上,說道:“哎呀,俺的娘也,可嚇死俺了。你說一個娘們你大半夜的,跑到那個地方幹啥?”

我說:“別說了,今天得讓我叔好好的謝謝你,我叔家裏還有一隻大肥豬,讓我叔把豬殺了招待你。”

乞丐一聽當時從地上站了起來,笑著說:“真的?那可說好了,烀豬肉的湯管夠,俺這些天油星子都沒有見,可饞死俺了。”

唉、乞丐就這點出息,這個也難怪,那個時候家家都窮,要飯根本要不到東西,常常有餓死在路邊的要飯人。這個肉湯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種奢望,即使對我們這些不要飯的人,喝到肉湯也是一種奢望。烀豬肉剩下的湯,上麵飄著一層油花子,加上點鹽、芫荽、小蔥,那可就是絕頂的美味,聞著香喝起來更香,油花子滋潤著幹枯的腸胃,無比的舒坦。

看著乞丐一臉向往的樣子,我笑著說:“行呀,你看你張著大嘴,把後槽牙都笑露出來了,肉湯子管夠。對了,你現在不是發瘧疾嗎?能不能吃肉?”

乞丐笑著說:“小道長你別說,剛才我一害怕,跑出來一身熱汗,沒想到現在居然好了。這個肉湯我肯定能喝。”

我們心裏高興,渾身是勁,到了三寶觀,我讓天寧照顧好保國,然後就背著嬸子,領著乞丐往我叔家裏走,走著走著前麵傳來了敲鑼聲,從一個胡同裏拐出幾個舉著火把的人,我一看就知道是保長巡邏來了,那個時候,保長的職責就是保境安民,每天晚上都出來巡邏。這時保長他們看見了我們,就大聲的問:“誰?誰三更半夜的在莊上胡逛遊?”

我趕緊說:“保長,是我,大膽。”

保長帶著兩個人,朝我迎了上來,一邊走一邊說:“原來是大膽呀,大膽你身後背著個什麽東西?”

說著話用火把照著一看,當時嚇的把手裏的破鑼一扔,然後撒腿就跑,後麵的兩個人還不知道怎麽回事,湊近一看,當時也嚇的哇哇大叫,我說:“保長你別跑,我嬸子沒有死。”保長一聽站住身子,離的我們遠遠的說:“沒、沒有死?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說:“這事一時半會的說不清楚,我先把嬸子送回家。”

說完我背著嬸子就走,留下保長和另外兩個人在那裏淩亂,很快到了我叔的家,我叔家燈火通明,看樣子雖然嬸子沒有在靈堂,但是家裏還是按照風俗,有自家的人守靈。大門虛掩著的,我由於背著嬸子,所以就一腳把大門踹開,朝院子裏喊道:“大夥看看,我把誰給背回來了。”

說著話我邁進大門,把嬸子放在地上,嬸子站在那裏,用手理著頭發,這下子可把守靈本家嚇壞了,當時一個個的嚇的呆若木雞,好一會才有人喊:“詐屍回來了,快跑呀。”

接著院子裏大亂,有往屋裏跑的,有朝外邊跑的,還有圍著院子轉圈的,我笑著說:“大家別跑了,我嬸子沒有死,她回來了。”

我說完這話,在屋裏跑出來一個人,我一看正是我叔,我叔這幾天都沒有人樣了,麵容憔悴,身上的那身衣裳,已經髒的不成樣子了,頭發亂的跟激窩一樣,他看見我嬸子,先是在那裏愣,接著朝我嬸子跑過來,抓著我嬸子的手,激動的說:“你、你、你沒死?”

我嬸子點點頭,哭著說:“當家的我沒有死,你看你這幾天都不成樣子了。”

說著就抽出一隻手,幫著我叔把頭上的草棒捏下來,我叔忽然哭著抱住嬸子說:“太好了,太好了,老天保佑,謝謝老天爺。”

說著話,直接麵朝北跪下,在地上梆梆梆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站起身來,抱著我嬸子,在那裏和孩子一樣,哇哇大哭起來,不過那個哭聲裏充滿了喜悅。哭了一會我嬸子對我叔說:“當家的,是大膽他們救了我,你趕緊謝謝大膽去。”

我叔這才走過來,對我說:“大膽,叔真是謝謝你了,我、我都不知道怎麽感謝你們了。”

我說:“叔,你得感謝我身後的這個人,要不是他,我們也找不到我嬸子。”

說著話我指指那個乞丐,我叔二話沒說,就要跪下給乞丐磕頭,乞丐趕緊的把我叔扶起來說:“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剛才小道長說了,你們家有一頭大肥豬,殺了肉湯管夠。”

我叔高興的說:“行,肉湯管夠,明天早上我就殺豬,請全村的的人喝肉湯。”

這時已經有人把我嬸子扶到屋裏坐下,我跟到屋裏,其實我很好奇,嬸子明明是上吊死了,可為什麽會起死回生?這時有人給嬸子端來了稀糊dou,讓嬸子喝起來,嬸子喝了一碗糊dou,麵色有了血色,精神也恢複了一些。我說:“嬸子,我有點奇怪,你為什麽要上吊?上吊之後,怎麽又活過來了?”

我嬸子喃喃的說:“都是我肚子裏的孩子救了我,我得感謝肚子裏的孩子。”

我一聽如同墜入了雲裏霧裏,撓著頭說:“嬸子,你說肚子裏的孩子救了你,可是你看看自己現在的肚子?”

我嬸子說:“我知道,大膽你聽我慢慢的跟你說事情的原委,你也知道你嬸子我這幾年都沒有開懷,我想要孩子,都想瘋了,所以你叔就到處打聽生孩子的秘方,可是每一次都讓我失望,最後你叔終於打聽了一個秘方,隻是這個秘方需要藥引子,你叔就千方百計的找藥引子,他對我說藥引子極其難找,得碰運氣。我問那個藥引子是什麽,你叔就是不告訴我,時間一長我也不問了。

終於有一天深夜,你叔拿著一個小口袋回來,那個小口袋上麵沾滿了血,不知道裏麵放著什麽東西,我想看看,你叔也不讓我看,他讓我在屋裏等著,然後自己就去熬藥,等藥熬好了之後,你叔就把藥端上來,那個藥有一種說不清的怪味,不過那種怪味,很讓人著迷。我等藥涼了,就一口氣喝了下去。

等喝了藥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一個小男孩,那個小男孩穿著紅兜兜十分的可愛,他一下子鑽到了我的肚子裏,醒來了發現自己做了一個夢,我覺的這是一個好兆頭,就那個月,我的月信沒有來,不想吃飯,惡心嘔吐,我知道自己懷上了,當時真是無比的高興,可是慢慢的我發現,自己懷孕變的無比詭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