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瞬間,他就又恢複了清冷模樣,“我知道了,奶奶您先回去,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話罷,墨景琛厲聲道:“漠北,送奶奶回家!”

墨景琛的心腹進門,扶著奶奶起身。

“阿漓,好好養胎,等明天奶奶再來看你!”

“好!”

我笑了笑,盡量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

明天,奶奶還能看到我嗎?

我不知道!

和墨景琛生活了三年,對於他,我太了解不過了。

他不喜歡別人安排他的人生,因為我接二連三的打破了他的計劃,他早就對我恨之入骨了。

在此之前,我根本沒有想到過,一個男人會心狠到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下狠手。

到底是我低估了他!

病房裏很安靜,隻有我和墨景琛。

他站在原地,幽深的目光中透著深寒,讓我全身都僵硬了起來。

“你懷孕了?”

“是!”

我顫抖的點頭。

墨景琛輕嗤一聲,“誰的種?”

我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墨景琛,這是你的孩子?”

“我的?”

墨景琛懷疑的看著我,那漆黑的眼底,沒有絲毫信任。

“你不相信我?!”

我心冷的全身發抖,從來沒有想過,墨景琛會質疑我。

質疑這個孩子!

“我墨景琛根本就沒有計劃要孩子,更何況,我的孩子,你不配生!”

他的話絕情至極,眼角眉梢中,都帶著狠勁兒和厭惡。

我懵了!

就像是一盆寒冰水從頭到腳的淋在我的身上,明明是夏日炎炎,我卻冷如冰霜。

“是!在你眼裏心裏,隻有許晴是好人?墨景琛你怎麽不去問問她,三年前我是怎麽爬到你的**的?你們明明那麽相愛,她為什麽因為這一件事兒就跳海自殺,你們明明還可以結婚,繼續生活,我也可以走的遠遠的,永不回來……這一件件,你有問過嗎?調查過嗎?”

“啪!”

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臉上,大腦暈的厲害,我甚至看不清眼前這個男人是誰了?

他不是墨景琛,他就是撒旦惡魔。

他掐著我的脖子,說出讓我心痛至極的話,“你少往晴晴身上潑髒水,你自己不檢點,為了自己的私欲不惜傷害你親姐姐,三年了,沒有絲毫長進還變本加厲,你歹毒至此,也不配生育我的孩子,明天一早就做手術!”

“不!!!”

我大吼,猛地推開墨景琛,滿眼淚水的吼著,“墨景琛!你不能這樣殘忍!這個孩子是你的,你的親生骨肉,你怎麽能傷害他?不能墨景琛,我求求你了,求你放過孩子,你要我做什麽我都願意,隻要你能放過孩子,你想離婚,想和許晴在一起,我都不介意,隻想你放過孩子,求求你了!”

我跪在**,拚命的祈求,孩子和我骨肉相連,我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殺掉?

不能!

墨景琛沒有吭聲,我看不懂他眼中的神情,隻是一個勁兒的求他。

求到最後,我隻感覺身下一股熱流湧出,我低頭看去,雪白的床單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不!!!”

我痛呼出聲,就暈了過去。

*

再次醒來,已經是深夜。

我猛地起身,“孩子!”

“夫人,孩子還在,您當心身體!”

漠北上前安慰。

我驚喜的撫上肚子,還在就好……那就好……

“墨景琛呢?”

“少爺在許小姐的病房裏,醫生說你要靜養,不能下床走動!”

漠北像是看出我的意圖,勸道。

我著急道:“漠北,你把墨景琛叫過來好不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對他說,求求你了!”

興許是我現在的樣子太過狼狽,漠北歎了口氣,還是出門了。

我等了很久,沒有等到墨景琛,也沒有等到漠北。

卻等來了許晴。

許晴一身病服,坐在輪椅上,海藻般的卷發柔順的散落在肩上,臉色帶著幾分病態的蒼白,大大的眼睛水靈靈的,惹人愛憐的很。

我警惕的看著她,“你來幹什麽?”

許晴柔柔一笑,“妹妹這麽緊張幹什麽?你現在可是孕婦,得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我不想看見你,你走!”

我壓著心頭的怒火,冷聲嗬斥。

“嗬嗬……妹妹真的是太天真了,你以為我走了,你就可以見到景琛了嗎?”

“你想幹什麽?許晴,你把我害成這個樣子,難道還不夠嗎?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你這話說的,我害你什麽了?”

許晴滿臉無辜,看上去倒像是我在無理取鬧。

“你真是厚顏無恥!!!”

我怒視著許晴,真的沒想到,她竟然這麽會裝。

“三年前,你給我喝的酒裏邊加了東西,然後故意把我弄到了墨景琛的**,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這個疑問,藏在我心裏三年了。

許晴和墨景琛金童玉女,人盡皆知。

如果換做是我,我肯定是要好好珍惜這段感情。

可是許晴明明深愛墨景琛,卻把墨景琛推到我的身邊,我不明白。

“妹妹這話說的,我可聽不懂,我今天呢,就是作為一個姐姐,來探望懷孕的妹妹,沒有別的意思!”

許晴說著,推著輪椅上前,更是貼心的為我掖了掖被子。

這幅惺惺作態的模樣,看的讓我惡心至極。

我抬手推了她一下,“別假惺惺了,你不是想要我和墨景琛離婚嗎?你去告訴他,我同意離婚!明天就可以簽字,不,現在就簽字!”

想到墨景琛發了狠的要打掉這個孩子,我後怕至極。

如果孩子沒了,我就什麽都沒有了。

誰知我剛說完,許晴就直接從輪椅上摔了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病房門猛地被踹開,墨景琛衝進來,一把許晴從地上抱了起來。

看著我的眼神,幾乎要吃人。

我無語至極,又來這一套。

“許晴,你累不累?同樣的招數一天上演兩次?”

我嘲諷的勾唇,看著墨景琛的眼底更是含著幾分譏誚。

曾經還覺得他們兩人十足的般配,現在看來,許晴也不過如此,墨景琛亦不過如此!

“閉嘴!!”

墨景琛狠厲的說道:“如果晴兒出了什麽事兒,我饒不了你!”

我心口一滯,痛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嗬嗬,從來都是這樣。

不管我說什麽,做什麽,墨景琛的眼裏心裏,隻有許晴,相信的,也隻有許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