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江城的意識從域外空間內一退出來，便是看見了一臉困惑的瀟瀟在麵前，他不禁露出了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瀟瀟，怎麽了？”
“這是媽媽做的桂花餅，你要吃嗎？”
瀟瀟小手上捧著一塊做工精致的桂花餅，湊到了江城的嘴邊，她的大眼睛裏充滿了期待之色。
“好。”
江城笑了笑，下意識地吃了一口。
入口綿軟，恰到好處的甜味在舌蕾上不斷流轉，更是有種口齒留香的味道。
“爸爸，好吃嗎？”
瀟瀟一雙大眼睛笑成了月牙狀。
“好吃，謝謝瀟瀟。”
江城忍不住抱起了瀟瀟小天使，之前的困惑在這一刹那全都變成了虛無。不管他所經曆的人生究竟是對是錯，他隻知道自己此刻必須珍惜自己所擁有的。
瀟瀟，就是上天贈給他最好的禮物。
嗤。
就在江城的心結解開的一瞬間，他的內心仿佛產生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異變。一時間，他眼中掠過一絲明悟之色，他仿佛觸摸到了曾經從未想象過的境界門檻。
“突破了？”
江城有些失神，剛才的明悟似乎讓他的內心境界更上一層樓，困擾了他多年的境界瓶頸，也有了一些鬆動的跡象了。
到達了他這種境界的修者，修為的突破關鍵往往已經不在純粹的能量積累之上了，更多的則是自己對大道的追尋和所領悟到的境界。
沒錯，他又變強了。
他清晰地察覺到，自己對於天道的感悟又深了一點。這一點的距離，卻是很多修者這輩子都無法堪破的。說的更加形象一點，那就是他現在隨手可以禦使的靈力，絕對比之前要強上一半不止。
“瀟瀟，謝謝你。”
江城忍不住笑了，他在瀟瀟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毫無疑問，這次他之所以能夠突破的功勞，有一半都是屬於瀟瀟小天使的。
“爸爸，桂花餅這麽好吃嗎？”
又被爸爸道謝了一次，瀟瀟有些困惑地歪著小腦袋。
雖然桂花餅真的很好吃，但是爸爸的反應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大哥，你要不要也嚐一下我做的綠豆餅？”
這時，江昊不知何時從屋內走了出來，他手裏端著一個盤子，上麵放著一個看上去同樣感覺不錯的綠豆餅。隻見他笑著將那塊餅遞到了江城的麵前，有些期待地道：“這是我剛跟葉總學的，要不你試試？”
“你做的東西，我沒興趣吃。”
然而江城卻是直接說道。
“唉！”
江昊頓時露出了失望之色。
誰知這時，善解人意的瀟瀟小天使卻是直接拿起了那塊餅，並且掰成了兩半。一半塞到自己的嘴巴裏，另一半則是拿給了江城：“爸爸吃一半，瀟瀟吃一半！”
於是，江城這次再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他隻能勉為其難地下口了，令他意外的是，這味道確實不錯。如此一來，他的心裏就更加不平衡了，同樣是兄弟，為什麽江昊的廚藝就會這麽好，可自己卻連個炒雞蛋都能做成黑暗料理？
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瀟瀟，快進來喝媽媽剛給你弄的蓮子羹。”
屋內傳來了葉若雪的聲音，瀟瀟聽到後立刻蹦蹦跳跳地走了進去。
院子裏，頓時隻剩下了江城和江昊兩兄弟。至於原本在花盆裏待著的小穗，一聽到有好吃的東西，她又怎麽可能還待在花盆裏呢？
早就已經跑進廚房大吃特吃了。
“爺爺走了？”
江昊輕聲道：“他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麽？”
“嗯。”
江城看著手裏的綠豆餅，點了點頭。說實話，他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江家的人，如果硬要說恨的話，他想自己應該是不恨他們的。
或許之前的他很恨江啟華和江家的人，但是現在，他了解了對方的苦衷之後，他的心裏反而沒那麽恨了。
站在江啟華的角度上來說，他其實也是一個可憐的人。一邊是從小養育自己的父母和家人們，一邊則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如果換做江城自己來做這個決定，他也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得比前者更好。
然而，即便是不恨了，也未必代表著他就這麽願意接受江家了。
這麽多年來孤身一人的經曆，又豈是江老爺子三言兩語就能抹消得了的。
“大哥，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學做綠豆餅嗎？”
江昊忽然問道。
“為什麽？”
聞言，江城不禁看向了他。
“因為，媽媽最喜歡吃綠豆餅了。”
隻見江昊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輕笑道：“我希望自己回去後能給她做一份綠豆餅吃，因為她這些年已經過得很辛苦。如果有這個可能性的話，我更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回去見見她。”
江城沒有說話。
“在我還很小的時候，媽媽曾經得過重度的抑鬱症，她那時候整天想著要尋死，對未來的人生根本不抱有半點的希望。”
頓了一下，江昊幽幽地道：“我還記得，那時候的我總是想要讓媽媽開心，所以我拚命地讀書。可是我每次拿著滿分卷子回來看她的時候，她都笑得很勉強。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才知道我自己原來還有一個大哥，我知道大哥在媽媽心裏的分量很重，重到沒有人可以去取代。”
“我說這些話，並不是想逼著你去做些什麽。我隻是想告訴你，不管怎麽樣，她都是我們的媽媽。就算你不願意認她，也請你不要傷害她，她是很辛苦才能獲得繼續活下去的勇氣的……”
江昊深深地看著江城，那眸子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我知道了。”
看著手中的綠豆餅，江城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良久後，他才淡淡地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
江昊點了點頭，跟葉若雪她們打了個招呼後，便是離開了。
直到江城反應過來後，瀟瀟居然又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他的身邊，好奇地打量著他。
“瀟瀟，爸爸問你一個問題好不好？”
看著自己可愛的女兒，江城忍不住一笑，忽然抱起了瀟瀟，說道。
“問什麽問題呀？”
瀟瀟好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