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金恩華悠悠的醒來,已是正午時分,睜開眼睛一瞧,老天爺,梅寧和楊莉就坐在他的房間裏,正笑『吟』『吟』的瞅著他?
金恩華不高興的埋怨道:“喂,哪有你們這樣的,領導也不能這樣隨便吧?”梅寧臉上多了幾分神彩,微笑著說道:“小金,在我和楊莉麵前,你就一小屁孩而已,用不著害羞吧。”楊莉也說道:“就是麽,有你這樣出差的幹部嘛。”金恩華望一眼梅寧:“領導,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我一夜沒合眼,忙前忙後的,累啊。”梅寧臉『色』一變,卻聽楊莉笑道:“你就裝吧,誰不知道你向來愛睡懶覺。”金恩華瞟一眼楊莉道:“楊領導,我受你的氣可夠多了,嗬嗬,幸好你沒成為我的小舅媽。”楊莉狠狠的扔過來一個枕頭,嘴裏嬌罵道:“金恩華,你真是狗嘴不吐象牙。”?
梅寧拉住楊莉說道:“小楊,別和他一般見識。”楊莉沒好氣的說道:“金恩華,都超過十二點了,多付的房錢,你自己負責。”金恩華看看兩個女人的提包,也忍不住樂了,“嗬嗬,那我就索『性』多住一天,反正我不是會議的正式參會人員。”梅寧也笑道:“這樣也好,要不我和小楊先過去,有什麽事再找你。”楊莉站起來嗔道:“不行,梅姐,你不能慣著他,你越慣他越來勁。”金恩華從被子裏伸出雙手作了個揖,討好的說道:“兩位領導,放過我吧,回頭我帶你們逛王府井大街,你們購物我買單。”梅寧笑道:“這主意不錯。”卻見楊莉跺一下腳,蹭蹭的走到床前,拽住被子一角猛的掀開來。?
頓時,男人的春光盡泄,楊莉一下子楞住了,就連早已深受其害的梅寧都臉紅了,何況是楊莉,這種情況,她何曾見過,恐怕是連想都沒敢想過。?
這也怪不得金恩華,不穿衣服睡覺是他的老習慣了,小時候是窮,光著身子叫節約,後來是省事,再後來身邊有人了,要的是那種感覺,不過,楊莉要掀被子的一刹那,他本來是應該能能防範的,誰知他突然改變主意,謀殺了女人的眼球,真是罪過啊。?
終於,楊莉罵了一聲“臭流氓”,轉身飛快的跑了出去,梅寧畢竟是經受過兩次考驗,紅著臉走過來,看得愛不釋眼,感歎一句“年輕真是好啊。”拋下含情脈脈的一瞥,才慢吞吞的離開房間。?
吃過飯,打的把兩個女人送到會議報到處,金恩華向來討厭開會,何況這次會議他隻是代理秘書的資格,沒必要留下來陪著受苦受罪,溜出來沿著大街到了**,一邊想不透,為什麽各級領導那麽熱衷於開會,會議上都是念的印好的文件和報告,那還不往下一發,讓下麵自已學習,既省錢又省時。?
京城沒有幾個熟人,那個年代,聯係朋友同學還是件頗不容易的事情,金恩華買了一些禮品,叫了一輛出租,直奔京郊的衛戍區司令部,本來,按照徐家的意思,金恩華怎麽著也得在京城混個臉熟,大名鼎鼎的徐瘋子的女婿,總不能老是在暗處混,京城的官少爺多得是,這年頭多一個朋友就多一條路,但金恩華有些不以為然,主要是紀家人不同意,一來金恩華年不滿二十八,太嫩易惹妒嫉且易折,現在已經是明確為正縣處級了,一二年內不應再往上挪動,二來他和紀家的真實關係還沒公開,想要在京城紮下自己的根,當然由紀家出麵更有威力,現在知道金恩華真實身份的沒有幾個人,當年陪著老紀兩口子躲在山洞裏生孩子的人,都已經不在人世,大家也隻是暗中議論,紀家不出來承認,金恩華就不是紀家的後代。?
徐風從軍事學院學院畢業後,調離了東南軍區,在國防部外事局待了一陣,現在是京城衛戍區司令部的付參謀長,正師級待遇,衛戍區司令也是老頭子當年的老部下,徐風現在自然是混得開的,看他英姿勃勃的模樣,完全是軍界的少壯派形象,金恩華不禁感歎時勢造英雄的妙化,南疆七年硝煙褪盡,未來的二三十年,軍界將由這些血火中出來的英雄占據,徐風這一代從戎者,是趕上好時候了。?
坐在徐風疾奔的越野車上,金恩華望著兩邊的軍營,“大哥,聽說你們又要肩扛豆豆杠杠了?”徐風笑道:“消息彎靈通麽,軍委正在製定具體的方案,拿出來總要一段時間吧。”金恩華微笑道:“大哥,你能扛顆星吧。”徐風搖頭,語氣中卻不乏得意:“聽說陸軍師級,大校封頂,不過對我這樣資曆的,也很不錯了。”金恩華道:“大校隻是個過渡,過一二年弄個少將,手拿把攥嘛。”徐風大笑:“哈哈,吉言,借妹夫吉言。”金恩華大聲問道:“大哥,恩國幹的有前途嗎?”徐風嚷道:“好兵種,千裏挑一,全軍不超一千人,你說寶貝不寶貝,恩國的事你別管,我心裏有數。”?
越野車終於在軍營深處停了下來,徐天友和老伴於青竟在門口迎接女婿,看上去,徐老頭意外的特別精神,打過招呼,徐天友看出了金恩華的疑『惑』,挽著他的手邊走邊樂道:“恩華,怎麽樣?我這老家夥是不是比去年更年輕了。”金恩華恭維道:“爸,我都不敢認了,您簡直快要返老還童了。”於青笑道:“恩華,你不知道吧,住在這裏,天天能聽見軍號聲和出『操』聲,你爸能不年輕嗎?”徐天友得意的說道:“那些老家夥,個個窩在胡同院子裏,不是早死,也要老年癡呆,嗬嗬。”?
來到客廳坐定,徐天友問道:“恩華,手傷得不厲害吧。”金恩華道:“怎麽,爸您也知道了?其實沒啥事,流了點血而已。”徐天友點點頭:“紀老打過電話,原來你還是他的外孫,我就用不著管嘍。”於青也道:“恩華,你還不知道吧,你爸都快找上高家門去了,要不是徐風攔著,非打起來不可。”金恩華歉道:“爸,媽,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讓你們『操』心了。”徐天友擺擺手,“恩華,和你有什麽關係,那是他高家想害人圖命,哼,我們就該往死裏回擊他。”金恩華勸慰道:“爸,事情都過去了,您老人家不要生氣了。”徐天友點頭歎道:“唉,我不生氣,我是看錯那個鐵拐李李清明了,說起來,你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呢,沒有你為他治腿,他娘的,他就是一條狗都不如。”說著,徐天友還用力的頓著拐杖。?
好不容易,金恩華陪著聊了一陣,徐天友才停止了對李清明的不滿,但老頭忽地瞧了老伴於青一眼,轉過臉望著金恩華,金恩華有些『迷』『惑』,那深深的眉頭皺得格外明顯,金恩華馬上明白是為什麽,看這種難得一見的表情,徐瘋子有些內疚了啊。?
沉默良久,徐天友啟口問道:“恩華,小來來過電話嗎?”?
金恩華忙應道:“爸,沒,沒有,他們,他們也沒有告訴我那邊的電話......”?
徐天友又是一聲長歎:“唉,恩華,我徐瘋子對不起你和你們兩個金家,對不起紀老一家啊。”?
關於徐來的問題,徐天友實在難以開口,作為丈母娘的於青,更不方便和女婿說那方麵的事,現在的金恩華再也不是青嶺的土包子了,紀老家的寶貝外孫,高小京派人襲擊金恩華後,徐天友上門拜訪過紀華明,素以內斂冷靜著稱黨內的紀華明,竟然在電話裏破口大罵高青雲,還摔壞了電話機和兩個茶杯,可見這個外孫在他心目中的份量,若不是後來高青雲上門請罪,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動靜,紀華明雖然比高青雲大不了幾歲,但在黨內的地位,一直壓著高青雲一級,做過十年中常委的元老,不是你偶爾進過一屆政治局的匆匆過客所能相比的。?
這麽算來,他徐天友頂多也是和高青雲平起平坐的地位,把女兒嫁給紀老爺子的寶貝外孫,到頭來還是徐家高攀了,紀老頭和紀老太倒沒說什麽多餘話,但看得出對這個外孫媳『婦』是有些不滿意的,徐來的病要是治不好,長期滯居國外,這樁婚姻肯定會亮起紅燈,到時候他徐天友最會“瘋”,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徐風這一輩失去了一個大依靠。?
徐來得的是自閉症,反映在那方麵,就是『性』冷淡,在美國治療半年多了,沒見絲毫的治愈跡象,倒讓美國佬加了兩個新名詞:『性』交恐懼症和異『性』過敏症。?
金恩華開口說道:“爸,媽,你們什麽都不要說了,我和小來的事,讓我們自己處理吧。”徐天友唉聲歎氣,於青說道:“恩華,你的意思是......”金恩華微笑道:“不瞞二老,當初第一次見徐來的時候,我給她算過命的。”徐天友一怔:“哦,那玩藝真的管用?”金恩華點點頭:“嗯,很準的。”於青忙問道:“恩華,那,那個怎麽說的。”金恩華笑道:“您二老放心吧,徐來一定會做母親的,您二老就等著當外公外婆吧。”於青喜道:“恩華,這,這是真的?”金恩華點點頭:“媽,我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肯定。”徐天友微笑起來:“恩華,我聽人說起過相麵術,你幾時學的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