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章 狂風過境

火蠍子為何致遠爭取的兩三秒鍾時間裏,何致遠至少朝年鳳心轟出了四記撼山重拳,讓她的身形超後退出了大約數十米,跟整個人群暫時有些脫節了。

到此刻為止,不管是年鳳心本人還是趕來救援的虞風烈和耳風,都沒有覺得這是很糟糕的情況。數十米的距離,對他們這種程度的高手而言,隻是轉瞬及至的距離。

“吼!”

也就在這瞬間,何致遠暴喝一聲,發力了。

“啪!”一聲響,一團肉色的虛影自何致遠的背後彈出,迎風便長,瞬間化為一個與何致遠一模一樣的分身。分身剛一出現,便也迅速的開啟了比蒙血脈基因的爆種狀態,隨即與何致遠一左一右同時撲向了年鳳心。

大招,偽神威無雙!

兩個何致遠連動作表情都幾乎一模一樣,兩發大招便猶如兩股猛獸狂潮,毫不留情的朝年鳳心席卷而去。

掌擊,爪撕,足蹬,翼襲,尖嘯……

爆種,大招,分身雙倍攻擊……這一刹那,何致遠將自身的攻擊威力提升到了一個極致。無數可怕的攻擊幾乎在同一個瞬間被猛然爆發了出來,就仿佛是兩枚蘊藏了無數攻擊招式的烈性炸彈,在年鳳心的身體上轟然爆開!

如此可怕的攻擊,就算年鳳心是聖化期高手,有火焰魂力護體也支撐不住了。她的身體像一個玩具一般被這股可怕的攻擊狂潮瞬間掀起、拋飛。

而何致遠及其分身在爆種開大招的狀態下速度驚人,一擊得手,更是不依不饒的繼續追擊,朝身在半空的年鳳心不斷的發動攻擊,使得年鳳心始終身處於失重飛行的狀態,並且速度越來越快。

“攔住他!”虞風烈臉色鐵青的大喊道。此時年鳳心跟何致遠糾纏到了一處,無論是虞風烈和耳風都不敢施展遠程殺傷招式,唯恐誤傷,隻敢近身格鬥。但何致遠像放風箏一般拖動著飛行的年鳳心朝前疾行,一時之間,兩人竟是攆不上!

好在這蜂巢基地的各個通道中,虞風烈早已經安排了大量的士兵和侍衛。虞風烈也不指望他們能攔下甚至幹掉何致遠,隻要他們能稍稍拖延一下何致遠的速度,自己和耳風便能追上何致遠了。兩人聯手,哪怕何致遠再凶悍,也隻能乖乖束手就擒。

虞家的士兵和侍衛訓練有素,無需虞風烈指揮,便早知該如何行動。他們並沒有一窩蜂的朝何致遠撲去,而是就地列陣,層層抵擋,就像是一個個堤壩一般,哪怕何致遠真的是洪水猛獸,被層層阻擋後,勢頭也自然而然的要緩下來了。

但是……

何致遠比所有人想象中的要更加凶猛,更加堅決。

此時年鳳心已經被何致遠暫時控製住了,無需過多火力。偽神威無雙本就是既可單殺,也能群攻的招數,甚至於,其群攻的效果還要好於單殺。無數的攻擊一旦擴散開來,簡直猶如台風過境,寸草不留!

轉瞬間,何致遠和分身便已經帶著年鳳心一頭紮進了虞家士兵和侍衛的隊列中。

一時間喧囂陣陣,沉重的熊掌擊打在金屬盾牌上的“嘭嘭”悶響,幽靈豹爪在鎧甲上切割時發出的令人牙酸的“吱吱”聲,黑金剛足踩踏在人體關節上產生的清脆的骨裂聲,金龍翼劃過肉體時的“哧”的一聲短促有力的切割聲,怒吼聲,慘叫聲……

在一片喧囂中,在無數飛濺的鮮血中,在接二連三出現的,被拋飛的武器,震落的盾牌,倒地的人體當中,何致遠一路行,一路殺,仿佛狂風吹過麥浪,隻見麥子處處倒伏,卻不見狂風的勢頭有受到絲毫的阻礙。

虞家上百士兵,侍衛,居然無法阻擋何致遠分毫!轉眼間,何致遠便已經衝到了蜂巢基地的出口處。

而此時,被持續攻擊的年鳳心終於被破防了。她的火焰魂力在爆種加分身加大招的何致遠麵前雖然也支持不了太久,但照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隻堅持了最多幾分鍾的時候便被破防。

主要,是因為年鳳心的心理防線已經先行被破了。這個女人有著高貴的出身,卻能放下身段從基層做起,而且做的有聲有色,這讓她一直覺得自己很能幹,也讓她眼高於頂,瞧不起絕大多數所謂的年輕俊才,至於像何致遠這樣的泥腿子,那就更是連正眼都不會給一個了。

但其實即便她再能幹,終究還是處處受追捧受嗬護的白富美,跟何致遠這樣的亡命之徒完全不同。

這次搏殺讓年鳳心真正領會到了亡命之徒的可怕。這種人廝殺起來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年鳳心對招數的領悟力和巧妙的運用能力曾受到過許多高手的稱讚,但在何致遠麵前卻完全沒什麽用。

亡命之徒廝殺起來真正是在玩命,玩自己的命,更玩別人的命。哪怕你招數玩的再漂亮,裏麵蘊含的戰鬥理論有多麽高深,亡命之徒卻隻會不管不顧的衝上來,要麽被你打倒,要麽就是撲上來掐住你的脖子,將你拖到泥潭裏,用爪子,用牙齒跟你打的血肉模糊。

麵對這樣蠻不講理的可怕攻擊,這個自視甚高的女人膽寒了,恐懼了。恐懼令她的動作遲緩了,遲緩最終令她的火焰魂力防禦出現了一絲漏洞。

這樣的破綻何致遠如何會錯過?他的幽靈豹爪幾乎是在年鳳心出現防禦漏洞的瞬間,便啟動了加速技能,閃電般的從漏洞中突入,一下子掐住了年鳳心的喉嚨。

與此同時,雷瑟槍內的幽靈蟻也被飛快的射出,迅速的爬滿了年鳳心的身體。年鳳心的喉嚨被掐,一口氣沒上來幾乎沒暈厥過去,自然無法再做出任何正確的反應,隻能眼睜睜看著幽靈蟻飛快的吞噬著自己的魂力。

最終,這個驕傲的女人在經過了短暫的抵抗後,被幽靈蟻吸幹了魂力,軟趴趴的掉落在了何致遠的肩膀上,任由這個她最看不起的泥腿子擺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