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西月錦繡sodu

“鬼箭羽有破血通經;解毒消腫;殺蟲之效。*非常文學*物雖稀少,但秦嶺山中仍舊可尋,”林老頭如是回信說道:“隻是金嬋花甚邪,此物又名草蟬蛹,根為蟬蛹在土下幼體遇冤魂而化,嚐聞遇冤魂乃從蟬蛹頭部生長,約一寸多長,從頂端開花分枝……形似白優子,然邪氣更甚…….。”。

我在快速地查詢資料後明白了,所謂冤魂而化其實不過是所謂生物病態現象,是一種蟲菌複合體,蟬蟲為菌類的寄生體。然而與白優子不一樣的是,白優子可與宿主共生的,而是金嬋花的菌類入侵蟬體並最終導致蟬死亡,蟬完全成為菌類生長的培養基質,最終蟬的營養被菌類吸收殆盡,有點類似所謂的冬蟲夏草,因而,人們所說的“蟬花”其實便是菌體吸收了足夠的精華以及蟬蟲被消耗後的剩餘物。

林老頭最後提及,金蟬花在秦嶺每年不過成活數十支,而被發現才不過三四支而已,內務府庫應有十五支,去歲漢中王發痘症,陛下全數賞於錦皇貴妃了。

這麽說錦繡有這個金蟬花嘍!

我便使人淘淨市麵上的鬼箭羽,的確價值千金,花了點錢,但總算買到了,考慮到可能疫症北移,我便分了一半留著,另一半打包秘密運往南國。

接下去就在我琢磨怎麽向錦繡開口的時候,齊放出了個主意,正好今年打算推銷給內務府,也就是用以後宮禦賜朝堂內外命婦的新製紗衣已趕製成功,不如稱此機會問錦繡要之。

我便上奏中宮,有義商君氏,玉樓裝的春夏季時裝展示會天下聞名,今歲主推價廉物美的亞麻紗衣為主,在此國基未穩之際,可減國帑負擔,可能照顧到我是錦皇貴妃的姐姐,且兼君氏大名,太祖皇帝竟痛快地準奏,錦繡名為副後,又被皇帝授於協理六宮之權,實為後宮實際掌權者,便由其下詔,替皇後在紫園內設下女席,廣請後宮妃子,以及各府千金前來賞玩,我也同齊放盡力張羅在宮中的第一次時裝表演秀,但我萬萬沒有想到錦繡下詔之地竟是榮寶殿的雙輝東貴樓。

自從錦繡實掌原氏內帷之後,太祖命喬萬大規模整飭擴建紫棲山莊為皇家紫棲宮,而連氏因家族失勢,又兼自錦繡生下非流,接逢幼女夭折後,寵幸大不如前,便日日念佛頌經打發時光,後來錦繡便以修宮為名,求得聖旨,命連氏搬出榮寶堂,改搬到原為玉北齋的北齋宮,當年非玨脾氣乖戾,太祖曾為其親至法門寺親捐釋迦小金身,便令連氏日夜為皇帝祈福,而她原先住的崇光閣並左右堂舍改擴為榮寶殿,在錦繡封妃前夕,太祖竟著內務府親賜於錦繡了。

六月初六,我早早來到當年的榮寶殿,那一日青空萬裏,陽光明媚,我站在庭院中放眼望去,庭院中仍舊蔥籠洇潤,那架子上的紫藤花盛開依舊,紫花爛漫,串串低垂,旁邊新載了很多綠枝新暴的梅樹,聽說她投皇帝所好,又移栽了很多株梅樹,果然不虛。然而更多奪人眼球的則是那鋪天蓋地的雪擁藍關,朵朵大若銀盤,開得恁是熱鬧,一派富麗香煙。

身後是一座崢嶸軒峻的高樓,正是在當年的榮寶堂上加樓改建而成,應錦繡之請,太祖皇帝親賜名為雙輝東貴樓,隱含了錦繡的雙龍戲珠之痣,還有她剛進府中那人人豔羨的紫氣東來傳說,如今的雙輝東貴樓已是皇帝在後宮大型宴樂主要之所了。底層的麒麟鬥拱的色彩依舊簇新豔麗,龍門雀替上的龍紋圖案依舊蒼勁崢獰,早年雜役房的我們曾經多少次羨慕地偷偷仰頭觀望,因為出入此地的丫頭就意味著紫園侍者中最光鮮的外表,最高等的地位,被主子賦予生殺予奪的權利,同主子般最優越的生活。

這裏曾是我同碧瑩還有眾小五義受盡屈辱之地,就是在這裏我和碧瑩命運被各自殘酷地改變,如今卻成為錦繡的金絲牢籠,她極度張揚她那烈火烹油般的榮寵,仿佛戰火從來不曾來過,仿佛我同碧瑩的鮮血從來未曾灑在那明亮的金磚上。

一陣舞樂傳來,東貴堂中湧出一片衣香鬟影,為首一人,紫瞳瀲灩,絕代風華,正笑意盈盈地沐浴在紫藤花瓣雨中,正是吾妹錦皇貴妃,她的高髻飾佩十支花釵,十朵花鈿,兩博鬢,隻比皇後儀少兩支花釵,兩隻花鈿罷了。

我正一邊行禮,一邊研究她紫色襦衣上繡著的十二行紅色五彩銞翟花紋,好像亦是皇後儀製,未免也有些愈製,她卻早已扶起了我,免了我的禮,在紫色花瓣雨中,她對我柔笑道:“姐姐來得正是時候。.

那時,西洋琉璃鍾正走到上午正九點。

“錦繡,姐姐想向你討個賞。”我對錦繡笑道。

錦繡一挑眉:“姐姐可真有意思,你身後君氏富可敵國,什麽樣的寶貝要不到呢”

“你可說笑了,自姐姐回到原家,家產早已縮水不止,就算見過些稀罕玩意兒,但有些兒上得了台麵的玩意,如何比得聖上親賞與你的好物件,這倒還是其次,倒是皇上給錦繡的恩典,姐姐豔羨不已。“

這一番話下來,錦繡果然很是受用,紫瞳盈滿了得意之色,拂了錦袍的廣袖咯咯笑個不停,隻笑得連那袖口上繡的芍藥花都似要飛起來:“哎喲喲,木槿,我可服了你了,你的小嘴還是像以前那樣甜,難怪咱們家的北晉王為你癡狂如許了,要什麽姐姐隻管說,妹妹一定給便是了。”

“哎,這個,是這樣的……。”我正要開始。

這時,有太監哄亮的傳頌聲道:”皇後娘娘架到。”

我的請求被擱了下來,隻得隨著一群女人統統去中庭迎接皇後。

年青的軒轅皇後站在中庭,著一身大紅繚綾的廣袖襦裙,上麵精功細繡了六隻金鳳穿梭於白牡丹之上,腳著高高的蜀錦製珍珠履,站在錦繡身邊,容貌雖遜了幾分,但貴在笑容可掬,年青可愛,倒也令人看了感到如沐春風。

她的身後跟著同樣盛妝的原非煙,拖曳著鵝黃銀緞大裙擺,貼了荷花鈿的妝容精美,眉眼畫得極是修長,百花髻上斜插著一支碩大的金鳳步搖簪,一群女人之中更覺氣質貴絕,隻是嬌軀在微風略現清瘦。

一群華貴的女人像熱帶魚一樣,紛紛華麗的遊到各自的座位上坐了下來。齊放也走了進來,行禮並報備了演出。

“眾貴女可都來齊了?”皇後問向身邊的宮女,錦繡向座中掃了一眼,垂目側身道:“諸位內外命婦皆已入席,唯有連姐姐還未到來,不如容婢妾讓他們開始吧。”

皇後大度淡笑道:“無妨,可再等一等。”

錦繡便著宮人奏起編鍾,雅樂立時傳遍東貴堂。

皇後同錦繡聊著家常,目光落到我的披帛上,看了幾眼便笑道:“晉王妃的紗帛花樣好生漂亮,聽說出自君氏之手。”

我亦俯首敬諾:“正是從君氏玉樓裝所購,不過實在不及娘娘身上的紗帛輕柔新穎,如果臣妾沒有猜錯,應是毫州最新樣式的印寶紗吧。”

皇後的眼中閃過驚訝,愉悅道:“王妃好眼力。”

原非煙描繪過長的鳳目淡淡地掃了我一眼,露出一絲嘲諷,卻沒有說話。

忽然,一陣低沉的當當聲從珠簾內傳來,我同錦繡一同扭頭看去,陽光正灑向一座做功精致的西洋琉璃鍾,那琉璃置麵上正泛著金光,頂部的小門大開,一個腦袋上梳著個大辮子的小丫頭木人彈了出來,咧著奇怪的大笑臉,跟著當當聲搖搖晃晃地拍了十下小手,然後彈了回去。

哎?!這個丫頭長得很眼熟啊!

“看著眼熟嗎?”錦繡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把我唬了一跳,回頭看去,她正對我扯了得意的笑臉,任描繪再精致的眼睛都擠出一條淡淡的笑紋來,她對我輕笑道:“這琉璃鍾有年頭了吧,當年皇上命連姐姐搬到北齋宮,想一起搬走,結果不小心摔了一次,壞了報時小人,皇上便順水推舟地給姐姐又賞下一座更大的,聽說那鍾字還是用象牙和珠寶鑲製成的呢,我卻舍不得扔,便著人修繕了,索性把那個報時小人換成你的模樣,繼續用著,看看像不像你小時候那傻樣!”

皇後顯然聽到了我們的對話,也看著一眼那個小人,略驚呼道:“晉王妃年少時便是這副模樣嗎?……好生……好生可愛。”

然後妙目頻頻看向我,滿含深思,我猜其實她的潛台詞是,真想不到你當年好生好生醜陋,是如何泡到原非白大將嗒?

錦繡抿嘴笑得更甜,纖指一揚,喚了歌舞,卻見十幾個身著白紗的舞伎,手持大拂,來到殿中,跳起了宮中流行的白鳩舞。

舞樂漸漸舒緩了場中氣氛,錦繡的紫瞳瞟向我,明明笑得甜美,卻壓低聲音對我道:“當年我初被調到夫人房內,就為一天沒有擦拭此鍾,便被她裸杖二十,我當時便想,總有一日我要讓她也嚐嚐被人裸杖的滋味。”

我正欲笑著回話,倒是宮人來報:“連貴妃娘娘到。”

不一會兒,連氏走向大殿給皇後行了大禮。

這是我自回到原家後,第一次近距離看連氏,年歲同樣在她身上刻下了痕跡,而那痕跡比我相像得要深得多,她鬢邊的青絲已暗暗染上幾絲秋霜,即便敷上再厚的粉,下眼窩還是深深地浮腫起來,眼晴雖然仍然漂亮,卻已經被經年累月的喪女之痛而打磨得毫無光彩,我注意到她的麵色極度蒼白,烏黑的青絲上雖壓著金釵寶鈿,但仔細一看,竟有幾絲些淩亂。

錦繡的笑容斂了下來,起身站了起來,按長幼之序微微向連氏微行了一個禮,而連氏卻必須行了個完整的屈膝禮。

“今日乃是皇上準皇後宴請後宮姐妹,及眾貴女前來觀賞新衣秀,姐姐即便再有要事,可著人來通稟一時,奈何令皇後娘娘及後宮眾姐妹,眾內外命妃等汝一人多時?吾原氏最重禮法,姐姐此舉實有違宮闈體製,原氏家法。藐視皇後,難作後宮楷模。”

這個帽子太大了,連氏的眼中閃出一絲憎恨來,目光也更冷了,皇後正要開口勸解,旁邊一位略年長的嬤嬤卻輕輕扯了一下她的衣袖,皇後便默不作聲了。

連氏平靜下來,倨傲一笑:“你意欲何為?”

錦繡冷笑道:“姐姐的記性越來越差了,自然是實行原氏家法。”

連氏高昂起天鵝般細長的脖子來,大聲道:“吾乃皇上發妻正室,你這嬖妾也配碰我?”

錦繡綻出一絲奇怪的笑意來:“姐姐說得對,妹妹確為妃妾,隻是如今隻有皇後才是皇上發妻正室,你……也不過是一個嬖妾罷了,”她成功地看到連氏的麵容因為悲傷而扭曲起來,接下去她的語調逐漸強硬了起來,最後她厲聲說道:“姐姐如此僭越,實屬大逆。”

錦繡忽地來到中場,猛然對皇後雙膝跪倒,含聲泣道:“婢妾懇請娘娘按宮規責罰連氏藐視之罪,庭仗二十,以敬孝佑。”

此語一出,眾婦皆驚,高堂上的軒轅皇後饒是涵養再高,額頭也滲出了汗水,不由自主地看向身邊的嬤嬤,那嬤嬤隻是凝著臉,對著皇後微一點頭。

皇後輕咳了一下,微點頭道:“準……奏。”

皇後的話音略帶不穩,錦繡隻是更柔聲微笑道:“領皇後懿旨。”

宮人扶錦繡站起,立時有兩個強壯的太監前來拉過連氏,連氏身邊的兩個宮女亮出利刃,不及施救,被錦繡的宮人擊落手中的利刃,然後被毫不留情地打斷手骨,錦繡掩唇驚呼:“好大膽的連氏,竟敢嗦使宮人攜兵刃麵見皇後!”

不知何人驚呼:“連貴妃欲行刺皇後!”

在場諸女皆驚嚇出聲,亂作一團。

連氏求救地看向原非煙,然而原非煙卻冷冷地垂下妙目,一言不發地玩弄著自己的琺琅指甲套。連氏絕望地想高聲呼救,不想一群武士快速地湧了進來,抓著她的宮人,捂住她的嘴巴,毫不留情地拖了下去。

連氏拚命掙紮,直至失去蹤影,她的眼睛始終絕望而仇恨地盯著錦繡,她烏髻上的珠釵寶鈿一路往下掉,零零落落地散了一地。

軒轅皇後的額際的汗水滑落到鼻尖,身邊的老嬤嬤雖處變不驚,眼中已起了波瀾,以頭伏地,用那蒼老的聲音緩緩道:“皇貴妃容稟,連氏畢竟侍候皇上多年,不若先行關押,稟明皇上,請大理寺卿會審,再做道理?!”

錦繡慢慢抬起臻首,滿麵淚痕似梨花帶雨,悲泣道:“皇後娘娘容稟,伊嬤嬤雖說得甚有道理,隻是吾等雖出身武家,身為女流,亦隨皇上在戰場拚殺,然適逢太平盛世,何幸能得軒轅皇後母儀天下,福澤後宮,必是臣妾等姐妹前世拜佛積德,善因所至善果,皇上雖為天命所歸,終是僭越宗氏,故而在後宮三令五申,務必以皇後為尊,麵見皇後不得攜刃,以恐驚擾軒轅宗氏,連氏此舉乃是死罪,亦會限皇上於不義,懇請皇後立仗斃此孽婦,以示天下,皇上對軒轅宗氏、對皇後娘娘誠摯之心。”

錦繡隻說得情真意切,淚如泉湧,眾命婦亦駭然跪倒,不敢發言。

就這樣我的時裝展示會變成了錦繡除去連氏的SHOW TIME.

軒轅皇後再次艱難地準了奏。連氏的慘叫聲終是響起,聲聲傳來,甚是驚心,錦繡卻若無其事地揮了揮纖指,奏樂的宮人抖著身體,汗流滿麵地抬手,雅樂再起,連氏的慘叫聲便慢慢地被時裝展示會動人的音樂所掩蓋,最後再聽不見任何一絲聲息。

一群群訓練有素的模特走了進來,美侖美奐,衣襪飄渺,然後在座宮眷,再無一人有心去欣賞展精彩的表演,皇後坐了不到十分鍾,就以身體不適為由,板著臉離開了,臨行之前讓錦繡全權作主,然後一多半嚇得半死的命婦也煞白著臉找借口退了下去,大殿之中最後隻有我陪著錦繡興致勃勃地看完了整場演出,我想這是絕對我時裝展示會以來,最糟糕的一次,卻也是訂單最豐厚的一次,結果沒有任何一位仕女抱怨對今年皇家賜物有任何不滿,即便明知道紗帛遠不及綾錦絲緞來得金貴,錦繡訂下了今年君氏所有的紗帛,而君氏成了正式的皇商。

那一天錦繡下旨定下紗帛之際,我終於開口請要幾支金嬋花,錦繡如是答道:“姐姐可真會挑東西,此乃是天下罕物,救人一命值千金,更何況是我兒非流的命。”

“漢中王如今身體康健,你庫之中至少有十支,姐姐但求三支便可。”我誠懇相求。

錦繡看了看我,冷冷道:“木槿,皇上素惡裏通外國,南國疫症猖獗,我知道你要這金嬋花作什麽用,隻是你別忘記了,你如今乃是晉王妃,而我亦是中宮副後,莫要做些牽連我同漢中王,以及晉王之事才好,如今我等姐妹,隻比當年更險罷了,你可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我們,前有朝堂上的南嘉郡王和東賢王,後有深受皇寵的安念公主,他們哪一個是好相於的?他們心心念念地好挑出我們的錯出,恨不得食我等骨肉,就如同我方才對付連氏一般,否則十五年之功,便廢於一旦。”

我一時語塞,心中一片寒冷地離開了宮殿。

回到西楓苑沒多久,便有人通傳,錦繡著太監來行賞,我暗想,莫非是錦繡改變了主義,偷偷給我送金蟬花了?

我抱著一絲希望來到花林道,看見一堆太監在哼哧哼哧地搬進一個大物件。

錦繡身邊的大太監昌福抹著滿臉汗水,尖著嗓子笑道:“皇貴妃說了,此物原為先朝曆代皇後所有,庭朝末年博宗皇帝的中宮賜於宣祖皇帝的,故而此物甚是珍貴,皇貴妃亦深愛此物,方才看晉王妃甚是喜歡這西洋琉璃鍾,晉王妃前腳剛走,皇貴妃便使奴才為晉王妃送來呢,皇貴妃說了,晉王妃身體不適,不用專門過來謝恩啦。”

我木然地下了賞打發他走,大太陽底下,抱著雙臂沉默地看著這西洋琉璃鍾,不明就裏的眾人圍著華貴的西洋鍾興奮地轉來轉去,唧唧喳喳地反複鑒賞。

後來齊放告訴我,就在六月初五晚上,錦繡便秘密把連氏家族的罪證呈報給太祖,太祖甚為惱怒,便罰連氏跪在中庭一宿,第二日自然起得晚了,而錦繡又故意使宮人在她來的途中言語相辱,激她氣鬱於心,於是那日在大殿上連氏便忍無可忍,錦繡便稱機以皇後名義除去了這位長年的老對手。

而我結果沒有得到那金蟬花,倒莫名奇妙地擁有了那可能造成我猝死的西洋琉璃鍾!

元昌元年,原氏後宮無聲無息地死了一位太祖發妻,然而太祖皇帝一點也沒有責怪錦繡協迫皇後處死連氏,反而褒獎我與錦繡為皇室節省了大筆國庫開支,並捍衛了皇後尊嚴,不久,有人告發連氏家族貪贓枉法,為奪田產,打死百姓,私拆廟宇一事,軒轅氏所掌握的情報起了重大的作用,太祖痛心疾首地抄了連家,連氏的父兄斬首示眾,幾個族叔皆流放荒涼的西關,自此百年連家毀於一旦,所有財物,田契皆充為國庫,對於最後那場竇周決勝戰役的軍用物資的補給作出了巨大的貢獻,時人戲雲:容顏永駐,但求一子;寵貴中宮,不問出身,兔死狗烹,西賤東貴。

作者有話要說:說好補上兩章的!現在是第二籠包子,出籠嘍!出籠嘍!

關於很多朋友說不能忍受木槿對小段通信的態度,我想說,可能會有語言上的詬病,等包子寫完這一單元,一定會回頭去改,因為包子是菜鳥,真得是需要累積一下經驗,請大家諒解;但是無論出於什麽目的,想讓我停筆的朋友們,要讓你們失望了,這是違反國法,憲法以及人權的,包子快要失業了,心緒很亂,但依然頂著各種壓力在寫,因為這是我的一個夢想,哪怕這本書最終無法出版,包子也要寫完,這是我和花西迷的夢想,如果實在看不下去了,罵完髒字後,誠懇地請你去欣賞別的佳文,還此地一片清靜吧。萬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