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墨和慕寒澈再次來到了房間時,許小墨是閉著眼睛的,看不到地上的血,自然也不知道在她離開的時候這裏曾經發生過混戰,更不知道這裏原來的人看他們這一行人眼眸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欲望和瘋狂,隻有恐懼。

因為就在剛才,他們已經見識到了這些人的可怕和恐怖,他們絕對不是可以被人任意欺負的羔羊,而是嗜血的狼。

慕寒澈被許小墨抱到床位時,她才睜開了眼睛,她無意間看到了前麵一隻空著的床位上已經躺著一個孩子,頭發很長以至於遮掩著他的眼睛,他穿著大人的衣服,遮掩著他的瘦弱身體。

許小墨有些驚訝,在這種可怕又冷酷的監獄裏怎麽還會有孩子啊!

許小墨看得出來,那個孩子生活應該很不容易,他唯一露出來的手都是傷痕累累的。

她在心裏歎息著,這種地方,一個孩子該如何生存下去啊!

慕寺雨和夜雲淵正閉著眼睛休息,看上去悠閑安逸,不像是剛才經曆過一場惡戰鬥似的,而其他人看著他們的目光都怪怪的,眼神透著恐懼。

慕寒澈將許小墨放到簾布後麵,溫柔的摸摸她的頭,“乖乖,睡覺吧,寶貝。我守著你。”

許小墨點了點頭,“那你們呢?”

“我也休息,你睡吧,乖,別擔心。”慕寒澈自動忽略了“們”,隻當許小墨問的是他一個人。

許小墨躺下休息,慕寒澈給蓋好新的幹淨被子。

許小墨心裏有一種溫暖和安全感,她知道的,無論她身處什麽樣的環境,寒澈都能像是守護神一樣守在她的身邊。

而就在許小墨被慕寒澈撫摸著頭,正準備睡的時候,她聽到了旁邊有人在嘀咕著。

“盛澤這個死孩子竟然已經贏了四個牌子,再贏一個,他就能夠晉級到第二層了。”

“那有什麽用!他估計挺不過今晚!沒看見他發燒了嗎?他這次被無太打得很慘!估計熬不過今晚!再說了,他在台上打贏了無太,無太的那些兄弟們肯定不會放過他的!估計會趁他病,就要他命!”

許小墨睜開了眼眸,那些人說的是……那個孩子嗎?

他叫盛澤?

突然的,房間門口來了幾個人,許小墨隔著簾布都能夠聽到那些人朝著他們方向走過來,準確的來說是走向她前麵的床位,也就是那個孩子的位置。

慕寒澈冰冷的聲音傳來了,“誰要是再發出多餘聲音吵到我們,不讓我們睡覺,你們就死定了。滾出去。”他一眼就知道現場狀況是怎麽樣的,他並不是想要去見義勇為,不過是不想要讓這些人再發出聲音來吵著他的寶貝妻子睡覺。

無太的大哥看著慕寒澈和他旁邊的人,他也打聽過了,這個房間裏來了厲害的角色,不能去得罪。

他狠狠的看著那個床位上躺著的小孩,算便宜了這個小孩了!

他做出手勢,示意著讓他的弟兄們跟他離開,而在他們離開的時候,他們大氣都不敢喘息,不敢發出聲音。

慕寒澈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那個小孩一眼,他的手伸到簾布後,輕輕的撫摸著許小墨的頭,“乖,睡吧,沒有人來打擾你了。”

“嗯嗯。”

隻是許小墨的心裏有些難受,但是她也知道在這裏不能隨便去……去給別人善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許小墨試著閉著眼睛,但是就算是隔著簾布,她聽到了一個男孩稚嫩的聲音迷糊的說道:“媽……媽……我好疼。”

盛澤全身火熱,很虛弱,他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他知道如果沒有那個人的阻止,他今晚就會去死的!

就算他生病了,他還是保持著對周圍環境的警惕,因為這是他一直養成的習慣,如果放鬆警惕,就意味著他會被人殺死。

許小墨睜開了眼眸,她想到了家裏的大寶,小寶,寶寶,她也是一個媽媽,她也心疼孩子。

她還是做不到狠心。

許小墨睜開了眼眸,從背包裏摸出了一些藥片,這是慕寒澈和她在臨走前準備的藥品,是特效退燒藥,還有消炎藥,以及一些外傷藥。

許小墨的手伸出簾布,手指捏著慕寒澈的衣服,慕寒澈來到了簾布後看到許小墨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對不起……寒澈,對不起……他是一個孩子,就比大寶和小寶大幾歲而已吧。”許小墨說道,“我這樣做會給你惹麻煩吧。”

慕寒澈並不意外,摸了摸許小墨的頭,“沒事。小墨,你想做就去做吧,隻是給一點藥,無事,不麻煩。不過我給他藥,你就必須答應我,一定要快點睡覺,不然的話,我可是會立刻就收走這些藥的。”

許小墨立刻乖乖躺好,馬上閉著眼睛,“嗯嗯,我馬上就睡覺。”

慕寒澈拉下簾布後,拿著藥品來到了男孩的床位麵前。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的男孩,而男孩警惕的看著他,手裏還拿著刀。

慕寒澈一眼就看出來,這個孩子絕對不是普通的孩子,能夠贏了四場比賽的孩子,怎麽可能會是普通孩子!

但是在小墨眼裏他就是一個孩子,她心疼和同情他,如果不去幫這個孩子,她一定會非常自責的。

所以他不要小墨自責,隻要她能夠安安穩穩睡覺就好了,隻願意讓她今夜無眠。

慕寒澈將藥片給了他一些,冷聲中沒有任何感情,“你……這一招很成功。算你走運。”

男孩眼眸裏露出銳利目光,盯著他,沒有說話,但實際上他的手緊緊握住刀卻是在發抖,這個男人看出來了他的伎倆,但是他卻還願意給他藥片,其實他也是在賭。

畢竟在這種地方,所謂的善良根本就是如同大海撈針一般的少,幾乎不可能。

他隻是在他們經過自己時,注意到了那個瘦弱的,年輕的男人在看著自己的時候,目光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隻有那個柔弱的,臉上有紅色胎記的男人眼眸裏有著憐惜和溫柔,那是他隻有從母親眼裏看過的目光。

所以他冒險賭了一次,沒有想到這個幾乎不可能的賭竟然實現了,那些人不僅僅有藥,還願意將藥給他。

盛澤看著男人轉身離開,忍不住開口道:“我會回報你們的,我不會永遠都欠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