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賀魯原為西突厥咄陸可汗麾下的葉護,後被迫投唐。正值唐朝發兵討龜茲王,即以賀魯為丘道行軍總管,進軍龜茲。龜茲平,唐以賀魯所屬為瑤池都督府,任賀魯為左驍衛將軍、瑤池都督。唐太宗李世民死,賀魯漸有反唐之心,謀取西、庭二州,西取咄陸可汗故地,自號沙缽羅可汗,與唐為敵。
“當初征討龜茲的時候,賀魯就是前軍大將,可以說是戰功赫赫。後來作為瑤池都護府的大都督,更是常年作戰經驗豐富。這一次反唐,他可是把杜絕上上下下全都統一了。現在他是大唐的頭號大敵!”
“嗯嗯。”李鉦點點頭。
他繼續喝他的茶,手不抖心不慌,看上去還是氣定神閑的。
武昭儀就奇怪了,她在這邊費了半天話,李鉦竟然如此安靜!
“你這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能用的人這麽多幹什麽非得跟我說這個?你覺得我能帶兵嗎。你讓我單人獨騎的殺人沒問題,你讓我帶兵。哈,饒了我吧。”
李鉦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
武功好的未必是一個好將軍,一個好的將軍未必武功好。
至少李鉦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領過兵,打過仗。可能爭論到領兵的本事,他還不如狄仁傑這個書生呢。
“我也沒讓你領兵啊,但是兵部的事情是不是應該給我個交代了?”
“啊?”李鉦不明白了。
她這話聽著耳熟。
“兵部的事情你不是都清楚了嗎?怎麽現在還問我?”
兵部之所以會有大量的布匹和鋼鐵流出去,那自然是那位兵部尚書有問題了。
不是他常年給賀魯提供鐵礦、布匹和糧食,賀魯哪裏來的謀反本錢?要知道他手中也不過就是有豹師而已,突厥最強的虎師可是在咄陸可汗手裏。
突厥人最大的問題在於他們本國沒有鐵礦,而且他們也不會提煉鐵礦石。
所以他們這些人隻能依靠大唐的榷場來進口鐵礦。
這就決定了他們和大唐打仗必然會失敗。但是這也確定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突厥內部的等級製度。
一般的小王爺絕對不敢謀反,因為他們手裏麵的兵器根本不夠打不過大可汗。
擁有虎師的突厥可汗在和大唐一合之後,突然間發現他們手底下的這些小王爺一個一個全都不敢造反了。
他們自然也樂得其成。
但是現在的情況完全變了,兵部尚書房遺愛……
“可是這麽做對他有什麽好處呢?”武昭儀現在最不明白的就是這個事情。
房遺愛那可是房玄齡的兒子,也是大唐開國元勳之後。他這樣叛國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
這樣的人為什麽會背叛大唐呢?
“所以你覺得這件事情一定和孔雀會有關?”
“對,我覺得這件事情肯定和孔雀會有關。孔雀會究竟打算怎麽謀反在哪裏謀反,光我就知道好幾個地方。你李鉦總得給我一個說法吧?”
武昭儀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房遺愛和孔雀會那幫人會拿什麽地方作為謀反的跳板。
可是這些事情對於李鉦而言幾乎是輕車熟路的。
因為,李元景已經和李恪徹底掰了。
“狄仁傑不是說的很清楚嗎?荊州王李元景打算在雍州謀反。”李鉦說道。
“所有,那我想問問你,為什麽李元景一直到現在還不起兵?”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李鉦老實的搖搖頭。
他是真不知道。
“因為他還沒有把力量調回雍州?”李鉦試著問道。
“這算是你說對了,李元景之前不知道為什麽去了一趟虎牢關附近。現在他正在往回趕,不日將進入長安。我打算把他扣下來。”
好事兒啊,李鉦點點頭。
武昭儀這個打算的確是沒錯的。她能夠李元景扣下來也就等於抓住了對方的脈門。
但是武昭儀隻剩下了苦笑:“你知不知道,李元景那可是太宗皇帝的兄弟,也是現在李氏宗族之中人望最高的人。你要沒有一個足夠的借口,那可是會有不必要的麻煩的。”
“按照李姓皇族的規矩,皇上必須得好吃好喝好招待,然後還得恭恭敬敬的把人家送出長安城去。”
“這也太憋屈了。”李鉦皺眉。
李淵臨死之前還留著這麽個麻煩也的確夠李治麻煩的。
“所以我想讓王爺幫幫忙。看看能不能有什麽辦法把他攔住,比如說……李元景自己被江湖豪俠打傷,必須要在長安養傷之類的……”
“好的明白了。”
說話聽聲鑼鼓聽音兒,李鉦就聽到這裏便知道武昭儀的意思了。
“這樣吧,我和李客出去一趟,袁守城精通醫術負責在京城照顧狄大人和子魚。關鍵時刻他比我有用。”李鉦說道。
“同意,那李元景進京之事就擺脫了。”武昭儀名片上說的是拜托了,實際上是全都攤牌給了李鉦。
李鉦感歎,原來大年也不讓人休息。
送走了武昭儀之後,李鉦本來以為今天晚上還有一個安生日子呢。
沒想到,他想去偷襲李元景,李元景倒是走到他前麵了!
李鉦穿過庭院,卻聽到半空中一陣衣衫飄動的聲音。
“有高手!”
一道強烈的掌風從天上撲了下來。
一雙手掌已經從天上壓了下來。李鉦慌忙出掌迎上。對方的掌力不但迅猛而且出掌極快又兼之有居高臨下的優勢,在倉促之下一向出手快速的李鉦幾乎招架不住。
“天山王,留下性命。”
僅僅是雙方剛剛交手的一瞬間,李鉦和那個人已經連珠對了四十餘掌。那個人真氣不及李鉦。
他翻身落地一掌打出一個紫色的氣團。李鉦的右手一畫圓弧接住了這個紫色的氣團,他將其團從右手運至左手又向對方打了過去。對方雖然也接住了這個氣團,但是還是向後連退了十幾步。看來,論內力,李鉦還是更勝一籌。
“你是誰?為什麽襲擊我?”李鉦問道。
對方是一個身穿黑色寬袖大袍的人。這個人雖然年逾半百但是依然是須發烏黑,長眉垂下至臉頰,長須整整齊齊的垂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