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暗洞

我們大喜過望,這洞口果然設計的別出心裁,要不是陳瘦子,打死我我也想不到,我們可能就回去了。如果老秋已經進去了,那這老東西還真不是個簡單人物。

這個前廳有三米多高,洞口在“天花板”上,當然離地麵也有三米多,一個身手不錯的人用力一跳,應該能扒住上麵的洞沿,然後爬上去。

順哥把背包交給華子,站到洞口下,擼了擼袖子,向上一躍,就扒住了洞沿的石台,然後一個引體向上的動作就爬了上去,華子把背包和手電筒遞給他。順哥用手電照了照洞內,然後轉過身來示意大家熄滅火把往上爬,囑咐完後他就徑直往深處爬去。

我第二個爬上來,華子第三個,陳瘦子在下麵把小李子托上洞沿,華子把他拉上來,陳瘦子也就爬了上來。

這暗洞裏空氣不是很充足,而且不寬敞,在裏麵感覺很不舒服,我們幾個還能將就,但小李子明顯很吃力。

誰也顧不上誰,我們各自往深處爬,這洞往上一米左右就變成了橫向的,進橫向洞口的地方比較寬大,可能是為了方便從下往上爬的人轉身用的。在這裏這個轉彎處是最舒服的地方,但誰也不能多呆,因為前麵後麵都是人,隻能在那緩一口氣然後繼續爬。

這暗道有些水分,滑溜溜的,爬起來不是那麽靈便。爬了足有半個多小時還沒到頭,我們都累的要命,但又不能歇。我們的處境如同鑽進一個無限長的水泥管裏,連翻身都不能的感覺可想而知,往前爬沒有頭,往後退又不能,那種滋味真的讓人很無助,甚至能令人喪失活著的希望。

我們在這暗道裏漫無目的的爬,也不知爬了多久,爬著爬著,順哥竟然一個趔趄摔了下去。我一驚,往前爬了幾步用手一摸,前麵沒有路了,是個筆直向下的洞,和我們往上爬的那個洞差不多。

我小心地往前摸了摸,摸到了轉身用的洞口,慢慢的轉過身來,對後麵的人說到了小心別摔下去,然後腳朝下踩著洞沿跳了下去。

我一著地就去找順哥,拿手電筒一照,他正坐在那發愣,顯然有點迷糊。我走過去,問道:“你沒事吧?”

順哥點了點頭,表示無大礙。他們幾個也就相繼跳了下來。

我們都累的夠戧,坐在地上直喘粗氣,小李子因為蹬洞壁用力過猛,腿上的傷口已經迸裂,更是幾乎休克。

華子過去用紗布給他重新纏了纏,順哥叮囑了幾句就帶上華子探路去了。

我點燃火把,四周馬上亮堂起來,這裏的地麵也和剛才那個前廳裏的一樣,是由無數塊花崗岩條石鋪起來的,比較平整。隻是四周黑的很,顯然比前廳大的多。

我拿出煙來點上一根狠命的抽起來,這裏不知道又是個什麽室,我們這麽沒頭沒尾的找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小李子掏出幹糧和陳瘦子吃起來,狼吞虎咽,顯然是餓壞了。

約莫有半個時辰,順哥和華子回來了,兩人一屁股坐到地上,我問怎麽樣,發現什麽沒有。

順哥歎氣道:“這個廳室倒是不小,應該有五百來個平方,但是空空的,什麽也沒有,隻是北麵牆上有個門,但黑的要命,我們兩個也沒敢進去,就回來了。”

我一聽,有些茫然,這麽大的密室竟然會空空如也,這怎麽也說不過去,這又是怎麽回事?

順哥也掏出幹糧來,大家都餓了,也不知幾頓飯沒進了,各自拉開包裹拿出東西來大啃大嚼。

吃飽喝足了,沒心思也沒體力去鑽那洞了,陳瘦子拿出充氣帳篷來,他和華子守夜,我們三個就鑽進帳篷裏睡了。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睡了多久,順哥叫醒我,說是要換班了,我就閉著睡眼爬起來和順哥走出帳篷,替換下陳瘦子和華子。

我和順哥坐在那裏,困的都有些抬不起頭來了,順哥摸出煙盒,打開一看,一根也沒了,也懶得再回帳篷裏拿,便跟我要。

我從口袋裏摸出一盒南京煙來,遞給他一根,自己也點上。兩個人就這麽一口一口地抽悶煙,連話都懶得說了。不過這煙也確實是提神的好東西,抽了兩根就沒那麽困了。

悶坐了一會兒,順哥轉過頭來看著我,道:“小程,你覺沒覺得這裏有點什麽蹊蹺?他們建這麽大的石室就是為了這麽空著?什麽也不放?這有點說不大過去。”

順哥跟我想的一樣,我點點頭,也道:“我也認為這事有點怪,按理說那前廳應該連著一個甬道,一直通到這裏,然後這裏應該是主墓室才對,搞不懂通到這間石室不是從牆上開門,而是在天花板上打洞,通到這裏又空著是什麽意思。”

順哥道:“這趙放看起來不是個簡單人物,我們必須要小心點才行。說不定做這空墓室是想給咱們來個迷惑,讓我們摸不著頭腦,迫使我們知難而退。”

我道:“對!這確實不能大意。空墓室我從我爺爺那了解了不少,大都是死地,四處都是機關暗弩,我們必須要處處小心行事。”

沉默了一會兒,順哥吸了幾口煙,突然抬起頭來看著我道:“有件事我本來不想告訴你們,怕你們產生恐懼,但剛才在帳篷裏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

順哥會有秘密瞞著我們?但想來想去又想不出是什麽事,真的猜不出,便問道:“什麽事,你說。”

順哥道:“你是第二個下來的,你下來的時候,我是不是在發呆?”

我道:“是!那麽高掉下來要是我我也會摔懵了。”

順哥道:“我不是摔懵的,長這麽大,摔多少跟頭都數不清了,何況這區區三四米,根本奈何不了我,告訴你,我是被嚇懵的!”

嚇懵的?沒聽說過經常摔跟頭的人從高處掉下來摔不懵卻嚇懵的。有什麽大不了的,又不是幾十米高。不過這和我們有什麽關係?我們為什麽會害怕?

順哥扔掉煙頭,臉色比剛才難看的很,歎了口氣道:“我剛掉下來的時候,你們都還在上麵,我當時是有點懵,但眼睛還是好用的,我看到黑暗處有一雙跟碗口那麽大的眼睛,那是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忽的一下就不見了。”

我打了個哆嗦,從心裏感到一絲恐懼,但又一想,順哥肯定當時看花眼了,要是真有那東西,他們探路的時候怎麽沒看到?

順哥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當然是我看花眼了更好,不過這件事不要告訴他們。”我答應著,兩個人又聊了些別的,睡覺的就都起來了。

知道這裏還有個暗洞,我們就坐不住了,急匆匆收拾好東西,就起身往這間石室深處走去。

這裏果然如順哥他們說的那樣空空如也,不過石室中間有一塊直徑有三米的圓石盤,石盤上麵托著一個兩米長的石棺,石棺上雕著奇花異草,雖然棺槨的材料不怎麽樣,但卻難掩其奢侈華貴。

陳瘦子雖肚子裏錢蟲亂爬,但仍對通道內棺槨中的紅狼心有餘悸,這次再也不敢貿然行事。他眼巴巴的看著我,問道:“小程,你看這棺材動得動不得?”

我看了一眼,便對他道:“這次盡管放心,這裏絕對不會有紅狼,有也就有粽子。”“粽子”對這些土夫子來說平常的很,隻不過是些死屍罷了,什麽詐屍、起屍純屬胡扯。陳瘦子聽我這麽說,興奮異常,走到石棺前,小心翼翼的去揭那棺蓋。

但他掀了幾下卻打不開,雖然這石棺不小,但棺蓋並不會很重,憑陳瘦子的力氣最起碼也能掀開大半,但他掀了幾下竟然紋絲未動。

順哥看到不對勁,走上前摸了摸棺縫,皺眉道:“這棺蓋和棺體之間被白石灰封死了。”

陳瘦子細看了幾眼,才明白是怎麽回事。他用手摳了摳,那封口的白石灰卻一動不動,結實的很。順哥拿過羊頭鏟來用力鑿,將白石灰咂下一大塊,然後順著這個缺口往兩邊開鑿,很快就將棺縫上的石灰清理掉了。

他收起羊頭鏟,招呼陳瘦子走到石棺的兩頭,用手托住棺蓋的凸台,兩人一起用力,輕輕將棺蓋抬起來放到旁邊的地上。

我們幾個湊上前往棺槨裏一看,不禁驚的張大了嘴,隻見石棺裏躺著一個穿著華麗的年輕女子,看摸樣也就二十來歲,她雙手並攏置於前,臉色泛紅,如同睡夢中一般,鵝蛋臉上櫻桃小口、柳葉眉,睫毛遮目卻難掩其靈秀,身材凹凸有致,嘴角微微上翹更顯其嬌豔,我們不得不感歎真是千年難遇的美女,我禁不住浮想聯翩。

我們在感歎這女子的美貌的同時也在驚歎古人保存屍體的本事,竟然能將千年的古屍保存的如此完好,真是深不可測。誰知這女人的屍體逐漸變的幹枯發黑起來,一眨眼的工夫竟然變成了一具幹屍。

順哥搖頭惋惜道:“我們毛手毛腳壞了這女屍,見了空氣變成了幹屍,真是冒失!”說完讓陳瘦子和自己一塊兒將棺蓋再蓋上去。陳瘦子眼巴巴看著這幹屍身上的金首飾,雖一萬個不舍得,也隻好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