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房門被人一腳踢開。
顧九月蹙眉。
一個一百五六十斤的女傭走進來,女傭一臉橫肉,凶狠的看著顧九月,咣當,一碗藥重重的被放在桌子上。
“小小姐喝藥。”女傭冷硬的說道。
那話不像是傭人的語調,倒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態。
記憶中顧九月從小就在藥罐子裏長大,身體卻越喝越差,最近更是經常陷入昏迷,以前的顧九月不懂,但現在,她換了芯子。
曾經的阿九在殺手界有鬼閻羅之稱,醫術了得,一手銀針之術,醫死人肉白骨,同時也可以殺人於無形。
單從藥的味道,顧九月就知道,裏麵加了慢性毒素,所以這具身體實實在在的積攢了十八年的毒,已經快到油盡燈枯的時候。
“快些喝藥!”女傭皺了皺眉,嫌棄的說道:“整天一副病秧子的模樣,看著就晦氣。”
女傭叫秦花,是秦慧珍的遠方親戚,仗著自己親戚的身份沒少欺負顧九月。
顧九月沒應聲,眯了眯桃花眸,眸光滲著點點寒光。
縱使現在她這具身體孱弱不堪,但收拾一個健碩的女人還是小菜一碟。
咣當,秦花一腳踹在顧九月的椅子上,顧九月縱身一躍,啪,一巴掌狠狠地打在秦花的臉上。
震的秦花肥肉亂顫。
“你打我!你這個賤人敢打我!”秦花一臉震驚的看著顧九月。
“打你怎麽了?還要看天氣?我是小姐,你是女傭,你敢對我無禮,就該做好挨打的準備。”顧九月冷漠的看著秦花,聲音不高,卻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紮在秦花身上。
秦花嚇傻了,顧九月一向都是不言不語給什麽吃什麽,有時候她給剩飯,逼她吃,她也不會反抗,今兒這、這是撞邪了?
“滾!”顧九月眸光一掀。
秦花嚇得腿一軟,踉蹌跑了出去,跑到門口咣當撞在半開的門上,鼻子撞的通紅,眼淚差點蹦出來,急匆匆的去找自己遠房表姑秦慧珍,求保護。
顧九月嗤笑出聲,以前,顧九月到底過得是什麽日子,一個仗勢欺人的狗東西都敢在她麵前作威作福。
客廳。
秦慧珍被咣當咣當近乎樓震的聲音擾的一蹙眉,“秦花,跑什麽?”
秦花立刻一臉委屈:“表姑,我去小小姐送藥,她、她不問青紅皂白就打我。”
秦慧珍蹙眉,她倒是不心疼破糙肉厚的秦花,隻是打狗還得看主人呢,誰不知道秦花是她的親戚,顧九月那個小膽,怎麽敢?
“你說什麽,顧九月打你,我看她是欠抽了!”顧媛刷的站了起來,隨手拎了一個棍子,“我倒要看看那個小賤人是吃了熊心還是豹子膽!”
顧媛是顧震的二女兒,嬌慣著長大,最近迷戀一個男打星,棍子也是為了追星買的。
她隻比顧九月大兩個月,平日裏最喜歡欺負顧九月。
“是,二小姐。”秦花立刻站直了身體,膀大腰圓的她跟在顧媛身後,頗有種狐假虎威的既視感。
秦慧珍低頭喝茶,對顧九月毫不關心,似乎打一頓罵一頓,都是尋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