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朵起身,簡單洗漱。然後去給墨煜澤挑襯衫和領帶。

他容貌英秀,身材挺拔。其實穿什麽都好看。

但自從夏白朵十四歲第一次在宴會上見到墨煜澤的那天起,就已經在心裏無數次期待著每天給他搭配衣物,送他出門的場麵了。

她想要這個男人,寧把驕傲和尊嚴做嫁衣。

“挑完了沒有?我又不是去相親。”

看到夏白朵在換衣間裏逗留了許久,墨煜澤有些不耐煩地催促。

夏白朵回過神,走出來:“穿這套藏藍色的吧,顯得自信城府些。黑色……太老成了,而且……”

“像葬禮一樣。”

墨煜澤隻是隨口揶揄了一下,卻不知道夏白朵的心真實地紮痛了一下。

黑色,確實應該留著,等她的葬禮……

夏白朵將墨煜澤送到玄關,原本還想多囑咐幾句。但一想他會反感,到口的話也就硬生生被壓了回去。

她不是不相信墨煜澤。

他能走到今天,不僅僅是墨家大少爺的光環。

但她知道,墨煜澤是個很重情義的人。

夏小雪做事沒有邊界,她怕他受其害,容易落入敵手的把柄。

“你今天,做什麽?”

臨出門前,墨煜澤竟然主動開口問夏白朵的行程。

在那之前,他可從來都不關心的。

“我上午去看看我媽。”

夏白朵回答。

“我上午商談結束,叫藍睿接你去醫院。”

夏白朵眉頭一皺,她就知道,越擔心什麽越來什麽。

“小雪又怎麽了?”

她覺得,自己真的應該找個時間再去找夏小雪談談了。

她想要跟墨煜澤在一起,等自己走了,有的是機會。

何苦還要這樣糾纏沒完沒了?

墨煜澤是墨家未來的繼承人,多少人虎視眈眈給他下絆子,他沒有時間陪她過家家!

看到她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夏小雪,墨煜澤心裏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跟她沒關係。我就不能帶你去醫院看看?你這兩天一直咳血……”

“不需要!”

夏白朵臉色一變,“阿澤,我隻是被爺爺……”

“你少跟我來這套。”

墨煜澤厲聲道,“老爺子一天到晚給你背黑鍋?”

說完,墨煜澤轉身離去。

上車後,他從西褲裏拿出那瓶甲氨蝶呤。

然後拍了張照片,發給陳江嶼。

「這是什麽藥?」

夏白朵站在玄關,忍不住心慌意亂。

墨煜澤是什麽意思?非要抓著她去看醫生?

夏白朵覺得胃裏一陣抽搐,她反身回到樓上,想要吃點藥。

可是放在枕頭邊的那瓶,之前從夏小雪那裏奪回來的甲氨蝶呤——怎麽不見了!

“李嫂!”

夏白朵衝樓下喊了一聲。

“怎麽了,大小姐?”

“我那瓶藥,你收拾房間的時候……看到了麽?”

李嫂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看到。

夏白朵心下一倏。

難道,是墨煜澤……

夏白朵淒然勾了勾唇,他要是知道自己得了癌症,應該會感覺非常輕鬆吧。

簡單換了身輕便的衣服,夏白朵來到了市中心一家高端的療養院。

她的媽媽白蕾,已經在這裏昏迷十年了。

當初的一場車禍,白蕾腦部重傷,成了植物人。

可是當她走進病房時,竟然看到一個人坐在白蕾身前,正在擺弄她的輸液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