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N次相親
二十六歲的羅健風華正茂,雄心壯誌,工作成績突飛猛進勢不可擋。隻短短幾年,他就已經成長為整個公司的拔尖人才,每次接見客戶或是外出學習和會議,老總都要帶上他同行,年紀輕輕的他不僅深得老總的器重和喜愛,更加成為了老總得力的左膀右臂。
這個時候,上門說媒的人自然更是絡繹不絕,紛至遝來。羅健也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小了,是該成家的時候了。弟弟一天天長大,自己工作又忙,這個家的確很需要有個女人來照顧。
但是他發現,在這件事上,羅玉似乎非常反感。
每次聽說他要去和哪個女孩子見麵約會,羅玉都顯得莫名的煩燥,有一回他竟然衝著哥哥抱怨:“我們的房子太小了,根本就盛不下第三個人住!我也長大了,不是從前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了,如果哥非要娶個女人回來,那好,要麽我搬出去,要麽你們搬出去!”
一向乖巧聽話的弟弟在這件事上,竟然表現的如此蠻橫無理,這讓羅健也非常無奈,弟弟確實不是小孩子了,雖然他還是那麽纖細,雖然他的個頭才長到自己胸口,但那張稚氣未泯的臉上卻帶著讓人頭疼的倔強。
羅玉變了,他有了自己的認識和想法,不再對哥哥言聽計從。可是,羅健卻實在想不透,他為什麽偏偏對這件事這麽反感?是不是因為他正處於青春叛逆期,對異性有敵視傾向呢?
羅健暗暗的分析著,壓製著心中不快,告訴自己沒有必要去和青春叛逆期的小孩子一般見識。
和羅健同一個辦公室的明姐是全公司出了名的媒婆,在她的搓合下,記不清牽手成功了多少對鴛鴦了。這幾天,她又物色到一個和羅健搬配的女孩。
聽說那女孩是明姐一個幹姊妹的女兒,二十二歲整,獨生女,父母都是生意場的人,家庭條件相當殷實,又被明姐這一頓添油加醋的吹捧,羅健自然也有所心動,很痛快就約好了晚上見麵的時間和地點。
為此,羅健還特地刮幹淨了胡子,擦亮了皮鞋。並騙羅玉說自己今天晚上要加班,讓他寫完作業早點睡覺。
對於哥哥的反常,羅玉滿腹狐疑:他平時很懶的,就算刮胡子也不會刮這麽仔細,更別說擦皮鞋了,如果不是自己每天幫他擦,他的皮鞋這輩子恐怕都不會被他的主人眷顧過一次吧!他肯定是在撒謊!
目送著哥哥得意洋洋的溜走,羅玉悶悶的歎了口氣,坐在寫字台前,麵前的書本作業攤開了滿桌,他的心思其實全沒在這上邊。
他一手支著頭,一手按在台燈的按扭上,“喀嚓”一聲,台燈滅了,“喀嚓”一聲,台燈又亮了。
他毫不厭倦的重複著手上的動作,明滅的燈光讓他玩心大起,於是在作業本上撕下幾頁,折出各種各樣的圖形,玩的樂此不疲。
柔和的燈光映照著那張白皙的臉龐,他認真專注的折著紙,眼瞼半垂,濃密的睫毛在臉上留下長長的陰影。
羅健興誌勃勃的來到約會地點,此時已是晚七點十五分,茶樓中響著優雅的古典音樂,二樓的六號茶座就是他們見麵的確切位置,這一切都是明姐提前安排好的,當然,買單除外。
杯中的鐵觀音已經放涼了兩次,羅健也喝了兩杯,服務生端上的一碟點心,羅健伸了幾次手,終於忍不住抄起一塊憤憤的咬下一大口。
看一眼手表,已經七點四十五分了,可是仍然不見那女孩的芳蹤。
羅健坐在桌旁已是十分的不耐,手指尖在桌子上敲擊著讓人心煩氣燥的節奏,第一次見麵就遲遲不來,這丫頭肯定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時鍾在嘀嘀噠噠轉個不停,他對這次的見麵相親也越發的心灰意冷,終於在等了將近兩個小時後,他的耐心被消耗怠盡,正打算離座回家,卻見一個挎著淺宗色香包的妙齡女郎優雅的走上樓來,螓首環顧,兩隻明眸正好對上羅健那張棱角分明的臉。
女孩望了一眼茶桌上的六號字牌,便邁著貓步走上前來,大大方方的問了一句:“你就是羅健吧?”
羅健一看這女孩長的還真不賴,心想成不成的先聊聊再看,便不冷不熱的一笑:“對,我就是!”
女孩悠悠然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喲,我有點事來晚了,讓你等急了吧!”
羅健忙說道:“不急不急,再讓我等上一兩個小時我也不急。”一邊說著一邊拿起茶壺,伸手一摸,笑道:“喲,這人等的了,茶卻等不了了,都涼了,服務員,給來壺熱的!”
“唉唉,不用了,反正他這兒的茶我都不怎麽愛喝,這個明姨也真是的,你說安排哪裏不好?非要在這裏,離家遠不說,連星級都算不上!”女孩上來就是一頓抱怨。
羅健冷笑道:“大小姐真是讓人羨慕啊,看來你爸媽平常也都很寵著你啦!”
女孩眉毛一挑,得意道:“那當然嘍!我爸媽隻我這一個女兒嘛。”話鋒一轉,開門見山的問羅健:“對了,你會不會做飯啊?”
羅健不禁訝然,這句話應該是他問她才對,怎麽倒成了她先問他了?於是幹笑了兩聲說:“做飯我還真不大會,不過也能把菜弄熟了。”
想不到女孩咯咯的笑了起來:“你比我還強呢,我連鍋都沒摸過唉!”
羅健暗暗的皺了兩下眉毛:“那你平常在家,都是你媽做飯吧?”
“我媽才沒空哪,都是保姆做嘍!還有,我最討厭的就是油煙味了,那個味道,唉呀……煩死人啦!頭發上若是沾上一丁點,真是讓人難受得不得了!”女孩一邊捏著鼻子,一邊惺惺作態的說著。
“嗬嗬,有個性!”羅健開玩笑的讚了一聲,“那你有沒有想過結了婚以後,吃飯的問題?如果倆人誰也不做飯,總不能天天下館子吧?”
女孩不以為然的挑挑嘴角:“剛不都說了嗎?讓保姆做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