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你沒有錯
她拿出嘉瑜的電話,找到姚知非的號碼。舒愨鵡琻她看著嘉瑜笑,然後給姚知非打過去。
“姚太太,你老公今天比較忙,估計要晚點回來。”
姚知非一接電話就這麽說,一聽就是迫不及待要解釋,不想嘉瑜生氣。
這樣就讓簡卓君更憤恨,嫉妒之心怦然爆發。
“喂?姚太一個人偷著生氣麽?睃”
“嘉瑜?”
“嘉瑜你說話。”
嘉瑜此時被簡卓君用布塞著嘴,眼淚直流,無助地眨著眼睛,聽著電話裏丈夫的聲音,仿佛那是她的一線生機鷙。
“她現在好著呢,我們一起喝酒呢。”
簡卓君從嘉瑜嘴裏拿出那塊髒兮兮的布,端起茶幾上那半杯紅酒就從嘉瑜的頭頂澆下去。嘉瑜剛喘了一口氣就尖叫。
姚知非在那頭自然是知道事態嚴重,“簡卓君,你把她怎麽樣了?!”
“你來不就知道了?我在家等你,你知道我住哪裏嗎?”
“不知道!”
“我告訴你很多次了你還是不知道!”
她怒火中燒,直接拿起酒瓶就開始往嘉瑜臉上潑酒,嘉瑜掙紮著驚呼,“姚知非,她瘋了,你快來救我……”
“你住哪裏!”
“你不是很能耐嗎?自己查著過來啊!”
簡卓君看了看時間,麵目猙獰地盯著童嘉瑜:“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半小時後你沒到,就等著給你老婆收屍吧!”
在她對姚知非說那幾句話的時候,嘉瑜也在旁邊大叫:“姚知非,我知道不是你找人打傷簡卓然的,我什麽都知道了!”
掛電話前,簡卓君不忘提醒,“記住,不許報警!”
“你是怕你死在這裏來不及對他說麽?”
簡卓君挑起嘉瑜的下巴,嘖嘖地笑。嘉瑜的臉被刀尖掛出點點血絲,她的心都是顫抖的。
“君君,你快放了我,等姚知非找來這裏,你就麻煩了……”
她是害怕,同樣也害怕被觸碰到底線的姚知非,你死我傷,那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
“我都說我不怕了,童嘉瑜,剛剛有個念頭從我腦子裏一閃而過……你說,我們三個,同歸於盡怎麽樣?”
“君君……”
隻聽簡卓君大笑幾聲,然後拿著打火機擺弄,嘴裏喃喃的,“聽說……天然氣爆炸……砰……”
她嘴裏誇張的象聲詞,手在比劃:“會死得比較壯烈一點,嘉瑜,要不要試試?試試如何?”
嘉瑜閉上了眼。她知道,這人是真的瘋了。
簡卓君拉了椅子坐在門口,不時地看著表,一邊提醒著嘉瑜:“已經過去25分鍾了,你說,你丈夫會趕得過來麽?”
嘉瑜一直流汗,嘴唇幹裂,靜靜地靠在一張木椅子上,雙手雙腳被綁著,此時的她像生了一場大病,連張口的力氣都沒有了。
姚知非是在剛好三十分鍾的時候趕來的。
當時簡卓君已經再次把那把水果刀放在嘉瑜的臉上了,她無奈地笑著,說,“可愛的小魚,姚知非是來不了了,你說你是要刀疤臉呢,還是一刀斃命?”
刀尖在嘉瑜的臉上遊走,她嘴巴被塞得死死的,眼淚從驚恐的眼裏大滴大滴落下來,她無助地搖頭,絕望地閉上了眼。
正當她把刀子立起來要割在嘉瑜白皙細膩的皮膚上的時候,門鈴響了,很急促的,是他了,一定是他。
簡卓君笑了。
她的門一直為他敞開,如今他終於來了,可是,不是為她。
她不準備開門,就看著被逼瘋的男人撞門進來。
果然,姚知非進不來,幾聲巨響自後,他踹開了那扇木門。
“你放了她,有什麽事你找我!”
心愛的女人就在那裏,他顧不上穿一口氣,隻想救她於水火。尤其,他看見她臉上已有點點血漬。
落地窗就在簡卓君身後,嘉瑜坐的椅子,就在邊上。隻要她輕輕一腳,嘉瑜就能從那裏墜下去。這裏是二十層。
簡卓君朝姚知非招手,“我放了她,你過來。”
嘉瑜看著姚知非,使勁搖頭:不!
姚知非心是懸著的,他沒去看嘉瑜,隻慢慢地靠近簡卓君,小心翼翼地,“你不要亂來。”
“你快過來啊!”
當他走到簡卓君麵前,她的刀子,也抵近了他的心口。童嘉瑜睜大了眼睛看著丈夫一步步走向危險,不停地搖頭,背在身後的雙手死命地掙紮。
在那一瞬間,嘉瑜知道,她寧願自己就這樣從二十層的高樓落下去,也不願看著深愛的人拿命去換她的安穩。
“說你愛我!”
她死死地勒著姚知非的脖子,猩紅了一雙眼。她就連一丁點的理智都沒有了。
“……”
姚知非抿緊了恰白的雙唇,望著她,一聲不吭。
“說你愛我,說啊!”
她的刀抵得更近了,已經刺進了姚知非的外套。
姚知非轉了頭,看向一隻手臂距離遠的嘉瑜。嘉瑜向他點點頭,示意他順著簡卓君。
他沒有那樣做。
他說不出口。
“姚知非,你寧願死也不願說你愛我嗎?”
簡卓君如發了瘋的獸一般,不知道哪裏來的、比男人還大的力氣,她死死地拉扯著姚知非的身子,那把刀,在拉扯中偏離了他的胸口,卻移到了他的腹部。
刀尖似乎在往深處去。
“我愛你。”
他終於開了口,可是簡卓君明明看見,他的眼睛,是看著童嘉瑜的。
胸腔裏的餘留的怒火在這一刻砰然迸發,她咬牙切齒地盯著知非,狠狠地說:“你愛她是嗎?很愛她是嗎?沒有她活不下去是嗎?好,那你就去死吧,然後,再讓她去陪你……”
嘉瑜心裏呐喊著,知非,還有一下下就好……可她拚了命地睜開了身後的束縛那一刻,卻親眼見到那把刀就這樣插.進了知非的肉裏……
不!
慌亂中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推開簡卓君的,等她抱起倒在地上的知非的時候,隻聽到一道女聲的尖叫從落地窗外傳來……
沒多久警察就到了,救了人,也封鎖了現場。
就是這麽好笑,警察總是在等事情有了結果的時候才出現。不是你死,就是我傷。
姚知非被送上了救護車。
簡卓君命大,掉在了樓下的頂棚上。沒死,卻生不如死。
她真的瘋了。
姚知非失血過多,急救之後一直輸血,昏迷了一天一夜。醫生說暫時沒有危險,要後期觀察。
無良媒體不知道從哪裏得知的小道消息,一夜之間醫院門口堆滿了記者車。嘉瑜在病房裏,哪裏都不敢去。
報紙肆意報道,說是姚知非生死未卜,盛世沒了掌舵人,前景黯淡。
盛世股票大跌。
談若鴻隨手把報紙扔在垃圾桶裏,轉身時,她發現自己手心都是汗。
宋世臣就在她麵前,她躲不過他精明的眼睛。
“你在關心他?”
“既關心,又擔心。”
她很誠實,即便她已經接受了這個男人要開始新的生活。
她沒有隱瞞他,的確,她對姚知非,並不是忘得徹徹底底的。
或內疚,或虧欠,或遺憾,或不甘。多多少少總有些。
他明白,他也懂,經曆過太多大是大非的男人,縱然
在意,大體也不會太往心裏去。
“想幫他?”
“我有資格麽?”
“隻要你想,就能。”
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談若鴻歎氣,搖了搖頭,“我是個掃把星,姚家的人不會想要看到我。”
“那就,去找用得著你的人。”
一語點醒她,琢磨再三,她笑了,並擁抱了他,“你真是我命中的良師益友。”
“那今晚的約會?”
“燭光晚餐怎樣?”
男人挑眉,不甚得意,“感覺還ok啊。”
童嘉瑜接到電話,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是她。
躲開記者,她從醫院後門離開,全副武裝跟大牌明星似的。
談若鴻在餐廳等她,遠遠地跟她招手。她真的是長了一張男人女人都喜歡的臉,怎麽看怎麽順眼。嘉瑜想,女人光有一張漂亮臉蛋還不成,像談若鴻這樣,連表情都是討喜的。就連她這個最該討厭她的女人都不能欺騙自己,就是願意這樣和善地坐在她跟前。
“知非他……怎麽樣了?”
談若鴻問得小心翼翼地,隨時注意著嘉瑜的表情。
“醫生說暫時沒有危險,就要看他什麽時候醒來了。”
“放心吧,好人有好報,他不會有事的。”
“但願吧。”
聊了一陣,談若鴻切入正題,“盛世現在有了危機,你有沒有想過怎麽樣幫他度過這個難關?”
“我哪有什麽辦法,知非這樣,已經有很多公司取消跟盛世的合作了,銀行貸款那邊也催得急,真是好傷腦筋。還有他那個二叔,我婆婆一個人就快要應付不過來了。”
“你可以的。”
她握住嘉瑜的手,對上那雙不明所以的眼睛,認真道:“我幫你,你一定可以。”
“我嗎?”
嘉瑜笑著搖頭,“怎麽可能……”
“有宋先生在,沒有什麽不可能。”
“宋先生?”
她真不是在開玩笑了,連宋先生也要卷入這次的事情中來。可是嘉瑜想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幫知非。
“你覺得很奇怪是不是?”談若鴻笑。
“是有那麽一點。”
“商人都是唯利是圖的,宋先生幫你們,自然是因為他想借助盛世在內地發展自己的事業,所以你不必驚訝,他做這些,百利無一害。”
回去之後,嘉瑜立即去找安怡華。她並沒有說出幕後是誰在幫忙,隻請她相信她,讓她馬上進入公司代理知非的職位。
有宋世臣在背後暗箱操縱,不出三天,盛世股票開始回轉,危機逐漸解除,姚知非也在這個時候醒過來。
“所以,你還是不肯告訴我背後那個人是誰嗎?”
某人醒來之後追問了一個上午,還是未果。之前嘉瑜答應過談若鴻,這件事暫時不能說,因為怕姚知非知道之後中途拒絕,到時候就功虧一簣。
嘉瑜為他喝粥,牢牢的鎖住嘴巴,他一問,她就搖頭。
最後姚知非放棄了,心想你不說就不說吧,最後還不是會知道的。
反正這麽多年他也累了,公司的事他也不想再管,童嘉瑜要是做得好,就讓她一直做下去……他偶爾享享清福感覺也不錯。
“我讓容若進了財務部,你沒意見吧。”
“嗯。”
“主要是二叔這段時間動作太大,正好有利於抓他證據,這是容若很擅長幹的事,所以就……你多吃點好不好,看你瘦得……”
“簡卓君死了?”
姚知非推開嘉
瑜手裏的碗,沉默一陣,問她。
嘉瑜看看他,放下碗,“沒有。”
她沒有正視他,起身要走開。姚知非拉住她,嘉瑜緩緩轉過頭來,他看見她眼睛已經紅了。
“她怎麽了?”
“一隻腿斷了,而且,她瘋了。”
她哽咽出聲,“聽說,等傷好之後就要送去精神病院。”
說完就趴在姚知非肩上,終於哭出來,“你說,是不是我害的?”
姚知非仰頭靠在枕頭上,望著天花板長長呼了一口氣,抬手撫.摸著嘉瑜的腦袋,“沒有,你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