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194

“你幫我看住他，我去取些東西。”說完柯湘雲轉身打開大箱子，從裏麵取出一堆奇怪的棍子，在短短幾次眨眼的時間裏麵組裝完畢，看起來像是一個支架。將支架放在床尾固定，柯湘雲將柯有雲的兩條腿固定在上方，用柔軟的布料將柯有雲的雙腳固定。

這時柯有雲的肛門已經開了三指。

胎兒那麽大，三指是不夠的。

“念，你站在床頭陪住雲，握住他的手，給予他力量。”柯湘雲所說的給予他力量竟是一種精神支持的能量。可是在軒轅念聽來卻是另一層意識。

軒轅念一手握住柯有雲的手，一手從袖口擦拭著柯有雲額頭上的汗珠。源源不斷的能量透過兩人相握的手傳遞到柯有雲身上，蒼白的臉色漸漸有了血色，連力氣都恢複不少。肛門越來越大，羊水也漸漸變多。

抬頭一看，柯湘雲眼睛一眯，立即明白是怎麽回事。

拿出另一條無菌布掛在支架上，隔絕了他們的視線。他們看不到應該要比看到的效果好，柯湘雲讓站在一旁的南不厭將毛巾弄濕，讓蒸騰著熱氣的毛巾覆蓋在柯有雲的肚子上麵：“你就站在那裏看著。”

屋內的人在靜靜等待，屋外的人也在緊握拳頭。屋內沒有多少聲音傳出，隻聽見柯湘雲和軒轅念偶爾幾句話。

“雲，加油，我們的寶寶就快要出生了。”軒轅念佯裝淡定，可是熟知他的柯湘雲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緊張，他可比柯有雲要緊張千百倍。握住他的手抓的柯有雲發疼。

“恩。”在一刻柯有雲總算明白一個孩子對於一個家庭是怎樣的存在。母親和父親雖然看起來冷冷冰冰，但是他們一定是相愛的，否則以他們的性格怎麽可能硬是湊在一起……否則以母親剛強的性格，又怎麽可能為一個冰冷的男人剩下一個屬於他們兩個的孩子。他們，也是有愛的吧。

想到這裏，柯有雲的心情好上不少。

父親當年估計也是著急地等待在產房外麵，那沒有表情變化嚴肅的臉蛋，很難想出當時是怎樣一副畫麵。

“雲，堅持住，我愛你。”站在後麵的柯湘雲再次朝天比了個白眼。這種關頭還能談情說愛真是匪夷所思。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寶吧，柯有雲是何德何能才能擁有如此好的歸宿。

“遇上你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雲，我不能沒有你……等寶寶出來後，我教寶寶習文，你教寶寶習武，我們……”聽著這甜到發膩的情話，南不厭不由有些羨慕柯有雲，雖然軒轅念仁對他也很好，但是想要從他嘴裏聽到這般甜言蜜語，還是有些難度。

“雲，我愛你……”

三指、四肢、一個拳頭。可以了。

“雲，用力深呼吸，往下推——！”柯湘雲突然的喊叫阻止了軒轅念進一步告白，這一聲同時嚇得他和南不厭整個人一跳，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那麽快。

“用力，雲，用力，對就是這樣，繼續用力，不要停……”軒轅念餘光瞄到柯有雲的肚子明顯在蠕動，那強烈的幅度讓軒轅念傻了眼，整個人將注意力都集中在柯有雲的肚子上。

“念，看我，別看那裏。”即便自己承受著痛苦，柯有雲還是不願讓軒轅念覺得難過，反手捏了捏軒轅念的手，知道引起他的注意力。

“看我，別怕，我和寶寶會沒事的，我們一定會沒事的。怪，看我，別看那裏。”

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那肚子蠕動的好恐怖，嗚嗚，他不要了，他不要寶寶了，他再也不要寶寶了，嗚嗚，雲雲一定很痛，一定很痛，一定痛死了。

“念，看這裏，乖，看這裏……”耐心地柔聲道，另一方麵還在深呼吸往下使力。

慢慢轉過頭，軒轅念總算聽到了愛人的呼喚，轉頭望著柯有雲。眼睛慢慢變得清明，泛著點點水光。

“乖，念真乖，看這邊……”

“念念好怕……”

“別怕，沒事的，乖，看過來，跟我說說話，我想聽你的聲音。”

要不是柯湘雲現在顧不上他們這邊，她非得抓住軒轅念暴打一頓他的屁股不可。如此關鍵的時刻可不是讓他開玩笑的，現在柯有雲生死懸在一線上，還要分心來照顧他，這是多麽危險的事情。

“雲，不要停，繼續往下推，我已經看到寶寶的頭了。”

聽到這句話，柯有雲力量大增，一個深呼吸往下用力一推。

“哇啊——！”帶著對這個世界的不滿以及對離開父體的不快，寶寶大聲哭喊出自己心中極度的憤懣。

將臍帶剪掉，柯湘雲招呼來南不厭，讓他把孩子抱到一旁早已準備好的藤籃裏麵細心照料，而她自己則是做後續的處理工作。

“念——！”得知柯有雲和寶寶都平安無事，軒轅念眼睛一翻，整個人都倒趴在床邊。聽到喊聲柯湘雲探出一個頭看了一眼，天啊，怎麽男人都那麽不耐嚇的，真煩人。

衝著外麵大喊：“來一個人把軒轅念給我扛出去！”

結果軒轅念被沒扛出去，隻是被扛上了床，和柯有雲躺在一起。柯湘雲讓他們兩個躺在**休息，抱起籃子和軒轅念仁、南不厭一起走了出去。果然，那群禦醫沒看走眼，的確隻有一個孩子，因為營養比較好，長得比一般新生兒胖一點點，也僅是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