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午忙到晚上, 酒敬到一半計迦楠就有些累了,她那恢複沒多久的腰似乎有些痛。

忍著走了幾步寧碩就發現她的異樣了,停下問她:“怎麽了?不舒服嗎?”他把酒杯給旁人拿, 手順著她放到腰後的手臂摸去, 一下子眉頭擰起,“腰痛嗎?”

“嗯。”計迦楠擰擰眉, 看著他呢喃, “有點疼,寧碩哥。”

“走。”他帶著她轉身穿過賓來客往的宴廳, 往休息室走去。

到後把她小心放到沙發坐著, 問她哪個姿勢好點。

計迦楠斜靠著扶手, 這個姿勢舒服點。

寧碩找來一條毯子給她披上, 拿靠枕墊在她身後。

計迦楠徐徐籲氣,緩和著腰上一陣陣的鈍痛。

靠了兩分鍾, 好些了,她衝他搖頭道:“好多了,不用擔心,可以走了。”

“在這坐著, 我去敬完下麵的酒就來陪你。”他把毯子拉高一些, “自己先待著,還疼就給我發消息,我帶手機了。”

“一個人怎麽敬酒啊?”計迦楠想起身。

寧碩按住她:“一個人也一樣,我就代表我老婆。”

“……”

寧碩伸手勾了勾她的下巴, 逗她:“以後, 計總走哪兒, 也可以代表我。”

“……”

她害羞低頭。

寧碩偷親她一口, 戀戀不舍地起身:“自己小心點, 嗯?我一會兒就來。”

“好。”

出去後,寧碩看談家長輩與他父母都在忙著應酬兩家的親戚,走不開,就繞到平輩那一桌。

談之醅夫妻倆這次出門帶著雙胞胎孩子,雖然沒帶來吃酒席但也時不時在打電話,看著沒空。

他隻能走到談之醒那邊,彎身對坐在他隔壁的杭若道:

“二嫂,你一會兒有空去休息室幫我看看迦楠,她腰不舒服。”

杭若和談之醒一起抬頭,接著她便馬上點頭:“哦,好好好,你忙去吧。”

寧碩終於放心地起身繼續去敬酒。

杭若沒多待,喝完手上最後一口酒就起身了。

談之醒閑著沒事,主要也不放心,就跟在她身後一起過去。

伴娘都一起去敬酒了,休息室裏空****的,隻有漂亮的新娘子一個人。

杭若一進去看著就有些心疼:“怎麽會疼呢?這還沒康複得徹底嗎。”她到計迦楠身邊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腰,又和談之醒商量,“要不叫個醫生來看看?”

計迦楠忙道:“不用了不用了,大概是我今天忙久了,明天就好了。”

談之醒惆悵地看看她,眼底掛滿擔心。

轉動眼珠子左右找了找,去多拿了個抱枕給她墊著腰,又問她餓不餓。

計迦楠搖頭,可能是累了,此刻又不舒服,什麽也不想吃。

“大半天了還不餓,沒力氣了更難受。”談之醒還是走到客廳去找吃的。

一會兒給她端來一盤子水果和蛋糕。

計迦楠不想吃,看著他擰擰眉,可憐巴巴的。

談之醒端著個水果盤屈膝半蹲在她麵前,逗她:“喲,這臉色,悔婚現在還來得及,要不二哥帶你回去得了?”

“……”

他老婆笑著推了推他,說他不正經,一天天的淨是幹些不道德的事。

計迦楠知道二哥心疼她。

以前他一惹她,對她和寧碩的事不滿她就總說他是個聯姻的,沒愛情的,不懂,這一刻忽然反省,以後不能說了。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了。”她安撫他。

“要不是婚禮還沒辦成,誰擔心你。”談之醒笑了聲,“讓姓寧的帶回去自己照顧,折騰我。”

“……”

兩人陪了她半個小時,計迦楠估計他們吃的也不多,就讓他們回去了。

談之醒不放心,讓老婆回去,他是不想走了,非守著他們家這傻瓜不可。

杭若也沒想走,看計迦楠神色蔫蔫的,有氣無力,就試探性讓她吃點東西,睡一覺。

計迦楠怕他們擔心,勉勉強強吃了幾口水果,但太甜了,幾口下來有點反胃,她搖搖頭放下:

“算了我吃不下,膩得想吐。”

坐在隔壁的杭若看她這反應,眼神有些深遠起來。

談之醒問老婆:“怎麽了?”

杭若扭頭看他。

談之醒不懂地挑挑眉,又說:“幫我去外麵倒點水吧,這要吐呢。”

杭若回過神來,輕咳下,馬上起身去倒了杯茶進來給計迦楠。

說了謝謝二嫂後計迦楠端著咕嚕咕嚕大口喝了半杯,瞬間舒服多了。

杭若在隔壁悠悠落座,想了想,又扭過頭試探性地問:“迦楠,你,沒懷吧?”

談之醒:“懷什麽?”

杭若:“……懷孕。”

計迦楠的水嗆到氣管,驚天動地地咳了起來。

談之醒手忙腳亂地接過她的水杯,馬上去給她拍背。

正忙著,就聽到一陣熟悉腳步聲傳來。

“怎麽了?怎麽回事?迦楠。”寧碩焦急的詢問伴隨著腳步傳來。

談之醒一下子起身,轉過去伸手就去揪他衣領子,滿眼凶意:“你丫的,幹的什麽混賬事,就她這個剛能下地沒兩月的腰,你還整孩子這一出。”

寧碩:“……”

他眉目一斂,隨即似乎是明白過來他在說什麽,忙解釋:“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不可能。”

“什麽不可能,人已經……”

杭若趕忙起身攔住談之醒:“別,之醒,我就隨口問問。”

寧碩得了自由身,馬上走到老婆麵前去扶她:“怎麽了?怎麽忽然咳成這樣?”

計迦楠眼淚都咳出來了,痛苦解釋:“沒,就是太累了,吃不下東西,我二哥二嫂以為我懷孕了。”

“……”寧碩也不禁輕咳一下,這事他是絕對不會懷疑的,畢竟都快一年沒碰過了,這怎麽懷。

他一邊給她輕輕拍著背一邊扭頭看大舅子:“我發誓,真沒有,你想當舅舅至少三五年後。”

談之醒:“……”他唇角一抽,冷哼一聲轉開臉。

寧碩把計迦楠安撫好了,喂她又喝了兩口水,看她氣息平穩,就轉頭看談之醒說:“好了,我忙完了,你們回去吧,謝謝。”

談之醒:“……”

寧碩看他還沒走,悠悠表示:“我哄老婆你就不適合看了,二哥。”

“……”

煩躁,以為辦完婚禮就不煩了,還是煩。

談之醒總結,家裏不要養女孩子的好。

他們夫妻出去後,寧碩起身把計迦楠抱起來,自己在沙發坐下,再把人放懷裏。一隻手摟著她,一隻手穿過她纖細的腰放到她受傷的脊柱骨上,輕輕摩挲。

“還疼嗎?”他輕聲問。

“好一點了。”計迦楠埋下臉在他脖子裏,蹭了蹭。

寧碩心疼地給她拉緊了身上的毯子,手繼續輕輕摸著那處:“不應該這麽快辦婚禮的,你還沒好透。”

“不是~”她撒嬌,“它再幾年,一累也許還是痛。”

寧碩更是心疼了,“休息幾天,我再帶你出去度蜜月,好不好?”

“嗯。”

“疼就告訴我,我送你先回去。”

“那可不行。”她笑了笑,抬起頭,“我都好得差不多了,婚禮得圓圓滿滿的才行。”

寧碩捏了捏她嬌挺的小鼻子,低頭耳語:“隻要你在身邊,永遠都是圓滿的。”

計迦楠開心地笑一笑,一雙長腿晃了晃。

寧碩按住她,“禮服露著腿還這麽晃,我一會兒出不去。”

“……”

躲休息室待到外麵酒過三巡,兩人才慢吞吞出去,陪著簡單應酬了一番,婚禮圓滿落幕。

寧碩本來還有一群兄弟要應酬,但是今天晚上計迦楠不舒服,他就推掉了,表示明晚再和他們喝喝酒,今晚就提前離開。

回到家也不早了,洛杉磯已經陷入濃稠的灰色中。

計迦楠卸掉繁瑣的妝容,進浴缸泡了個澡,緩解一身的疲憊。

寧碩在樓下打電話給之前的醫生。

等著人大半夜把藥送到了,他拿著東西上樓,去臥室。

門方開,裏間半透明的浴室門也開了,女孩子圍著一條紅色浴巾從裏出來,一頭濕漉漉的長發前後披散在香肩,小臉裹在濕發下,清純欲滴,聞聲眼睛一挑,水光粼粼的眸子骨碌碌轉,可可愛愛望著他,沒什麽曖昧信號。

但是…

寧碩拎著藥站在門口,目光從她連成一片的精致鎖骨流連而過,再隨著她包裹在浴巾裏的胸部蜿蜒而下,落到她纖長筆直、又細又白的兩條腿上。

上上下下,看了半天,沒法回神。

計迦楠終於發現,他不對勁。

她跺了跺腳,嬌嗔道:“寧碩哥!”

寧碩回神,薄唇輕揚,慢悠悠走進去把藥放在床頭櫃,再轉頭朝她走去。

他腳步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到了她身邊就走不動,手也不幹不淨地摸過她曲線曼妙的腰,然後一把將她輕盈的身子打橫抱起,往大床走去。

“洞房花燭夜吃不了已經很痛苦了,寶寶,還穿這樣。”寧碩三兩步把她放在綿軟大**,手指留戀不止地搭在她腰間,舍不得拿起來,“你是不是故意的?”

計迦楠很無辜地說:“我沒有,裏麵的浴巾都是紅的。”

“沒浴袍嗎?”

“浴袍就是白的,但是我想要紅的 。”

“那你還不是故意的。”

她笑開來,忽然在他的邏輯下發現自己似乎真的不無辜。

想了想,她問:“那怎麽辦?穿都穿了,那要不你脫了?”

寧碩直接吸了口氣,直起身。

計迦楠別別扭扭扯來一樣是紅色的被子把自己藏進去。

“這個被子,還蠻漂亮的。”計迦楠扭過身子,把臉埋進鬆軟的被褥中。

寧碩走回浴室,拿了個吹風機出來,在床頭插上電,開了最低檔,另一隻手捧起女孩子散落在**的一頭軟發,一縷縷慢慢吹。

吹風機細密的電流聲有些許像白噪音,很舒服,催人入夢。

寧碩跟她說:“先別睡寶寶,一會兒吃藥,明天就好點了。”

計迦楠迷迷瞪瞪地仰起頭,寧碩前一秒把吹風機拿遠些,彎下身去親她的側臉。

她彎起眼睛,又像個喝多的小貓咪,一頭栽在被子上,吸了吸上麵的香味,一動不動。

寧碩吹幹頭發,放完吹風機出來,小姑娘已經快睡著了。

他馬上走到茶幾前拿了杯子倒水,回來把人抱起放懷裏,喂她喝。

計迦楠懶到眼皮都不動,就張嘴吃藥,喝水。

幾口喝完,大事完成,手摟過寧碩就去抱他。

結果,浴巾因為這陣折騰,掉了下來。

她嚇到:“嗯…”

寧碩低頭。

她又火速抬頭,眸子含著水光瞪他:“你幹嘛?”

“我還不能看?”他臉色很是意外,“哥哥結婚證拿了,婚禮也辦了。”

“……”無話可說,可是,可是,計迦楠還是不能接受他堂而皇之的耍流氓。

“閉上你的眼。”

寧碩:“你不用我給你圍好?”

計迦楠才發現自己隻要一鬆開摟著他的手,她的浴巾就徹底掉下去了。

寧碩也不管她同意與否了,兀自把手摸上她的浴巾。

捏住微微泛著濕氣的浴巾給她圍起來後,把頭隨意掖了下。

計迦楠說:“你這樣一會兒又掉,給我打結。”

寧碩把她抱起來往前放倒在**:“沒關係,等不到它自己掉。”

“??”

寧碩扯來被子蓋住彼此,然後手摸上剛剛掖入浴巾的那個角,一挑,浴巾向身體兩側散開。

計迦楠:“……”

監守自盜。她尖叫:“寧碩哥…”

“叫老公,寶寶。”

“老~公~你幹嘛?”

“你說我幹嘛?”他聲音由清澈一秒變嘶啞,俯身堵住她的紅唇親。

耳鬢廝磨半晌,男人趴在她耳畔,粗喘著氣,“這洞房花燭夜,比過去一年都難忍。”

“那你不是……”計迦楠聲音已經嬌滴滴的,和水一樣,渾身上下找不出一絲力氣,“還得忍。”

“那,倒不必。這樣的夜晚,不能沒點花樣吧。”

“……”計迦楠慫慫說,“你看著像個好人的,我十八歲就覺得你是個好人。”

寧碩笑起來,埋在她肩窩笑了好一會兒,最後矢口否認,推翻她的青春:

“我不是,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