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言情

文朗說得沒錯,這晚文易真的沒有再來。

文朗留宿在醫院裏,一切都中規中矩地,好仁暗自提防了很久,最終還是放鬆下來了。

睡到半夜,好仁又醒了。

然後,便是睡不著。

不知道是不是睡太多了,他看著病房裏鋪撒月光的灰暗,一時間,有些感觸。

他看向了睡在他身旁的文朗。

文朗枕著手臂側躺,麵對著他,靜靜沉睡。

兩人雖然蓋著同一床的被子,但是與其他的人不一樣,在被麵下,他們還保持著一點距離,是完全沒有碰觸的。

好仁沉默看著他的睡顏。

如同做著好夢一般嘴角微揚,筆挺的鼻子,一雙深邃電眼被眼瞼蓋上,劉海零碎而亂,讓他看起來,失了沉穩,卻比平時更加俊朗帥氣。

“在想什麽?”

好仁一怔。

末了,很是意外。

文朗睜開眼睛了。

一雙深邃的眸子,笑意溫柔,直達眼尾。

好仁霎地有點不好意思。

“你……沒有睡著。”

“睡著了

。”文朗開玩笑,說:“不過被你看得很有壓力,怕你覬覦我,驚醒了。”

好仁笑了。

笑罷,看文朗直盯著自己,好仁倒是開始不自在了,扯了扯嘴角:“怎麽?”

“你之前跟我說,你無法適應現在的生活。”

好仁挺意外文朗還記得。

文朗還是問了原先那個問題:“為什麽?”

心,開始不安。

好仁那時一時間答不上來,現在,亦然。

“我……我說過了,家裏太大,太複雜了,你看,像……”

文朗垂下了眼瞼,很明顯,他對好仁沒有變化的答案不感興趣。

“你有什麽事瞞著大家?”

文朗突然丟下的一句話如同重型炸彈。

好仁心裏猛地一懸,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末了,呼吸亂了,他自己在想,是不是應該趁現在找個人把所有的事都訴說出來。

好仁看著文朗了。

他在看文朗的反應。

看文朗,是不是足以依靠。

但是,很快,他慌亂,垂眸,目光慌亂遊移,辯:“你那天也說了,我什麽都不記得了,所以沒有安全感……”

好仁選擇了不坦白。

因為好仁想起了今晚文朗說過的一句話。

有時候,人活在謊言裏要幸福很多。

他就算把事情說穿了,又能怎麽樣?

質疑?

嘲笑?

還是帶異樣眼光看他,覺得他是出於什麽目的,是莫名其妙。

還是說,相信了。

然後把他趕出大家庭,讓他在茫茫人海,找不到家人的情況下,舉目無親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他……是蔣家的六爺。

在沒有找到出路之前,或許,就應該考慮以這個身份,走下去。

好仁的心,突然如石頭般,沉了下來。

“……我什麽都不記得了,不知道,有誰真的值得我相信。”

文朗突然一怔。

好仁說完這句話,看上去,有些沉默。

確實的,他靜靜回憶,自己被人牽著鼻子走了很久了

連最不能接受的男男同床都試過了。

接下來,還要再怎麽樣?

好仁別過臉,閉上了眼睛,睡下。

他知道文朗正定定看著自己,但是,他都盡量忽略。

他知道文朗看出什麽來了。

但是,他依舊用力掩蓋自己焦慮的內心。

他找不到可靠的人幫助,找不到宣泄的渠道。

他無助至極,總是做著噩夢,心裏頭早已經捂得快爛了……

晨早,好仁依稀醒來,看到在自己床邊吃著早餐的文易,愣了一把,懵:“好早……”

文易看好仁醒了,一笑。

把喂到嘴裏的麵條大力一吸,末了,往小茶幾一指,腮幫子鼓鼓:“我有給你打包。”

好仁坐起來了。

湯麵很香。

看看身旁,文朗不見了。

“怎麽……這麽早?”

看看時間,才七點多一點,對於愛賴床的少爺們來說,確實是太早了。

“我也這麽說。”

好仁聞聲抬眸。

文朗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僅在下半身圍著一條大毛巾的他上身肌肉盡顯,精塑的身材襯著一張沉穩的笑臉,好仁愣神了半秒,馬上看向了文易。

文易對文朗這個造型完全沒有意見。

事關各種,比如昨晚家裏果然大戰了,比如來到這看兩人睡得規矩,諸如此類。

文易還好不客氣地說:“你自己早餐自己回公司吃啊。”

文朗笑了。

他故意說:“我和六叔吃一碗。”

“沒……沒關係。”好仁幹笑:“你要趕著上班,你可以把那一份全吃了……”

文朗對好仁感激一笑。

文易看兩人“眉來眼去”地,眉一挑,一張嘴房門突然被敲響,有個年輕的女人拿著東西,沒等答應,直接進來了。

那個女人把文朗幹淨更換的衣服送過來了。

動作很快,把換下的衣服一收,她對文易和好仁打了聲招呼,馬上就拿起電話一邊叫司機到哪等,一邊往外走。

文朗又進了浴室

好仁看著,末了,突然文易的臉在他眼前放大。

“看來是好了。”

好仁整個人都愣神了。

文易的額頭對著他的額頭。

好仁反應過來,蹙眉,拉開兩人距離:“護士不是說了不用這麽量的嗎?”

“這樣量最準好不好?”

文易對好仁的不聽話頗有微言。

但是,他不計較,他心情超好,把簡易碗放下了,然後湊近好仁,低聲:“我給你帶了好東西。”

“呃?”

好仁好奇。

一分鍾後……

“蹬蹬蹬蹬!”文易拿出來,秀到好仁麵前,得意:“你看!我給你帶了這個~”

好仁的臉,刷得一下,蒸騰了。

是內.褲。

好仁是緊急送院,什麽行李都沒有,文易昨晚想來想去,覺得,是應該給好仁置辦一些“行李”。

一條,淺色,前麵中間故意開了一條長長的縫,春.光.乍.泄.型。

一條,濃豔妖魅的情.欲.紅色,布少得可憐的丁.字.型。

還有一條,是透明的,若.隱.若.現,褲邊還懸著一條長長的金屬鏈,鏈子的另一端是一個小扣。

好仁是行外人,沒見過男人的**可以還長成這樣。

他徹底長了見識,看得目瞪口呆,愣了半晌,文易看著有趣,從他手裏拿過了那扣子,在他耳邊低聲:“是扣這裏的。”

說時,文易隔著睡衣,輕輕刮了一下好仁的[孚乚].頭。

衣服料薄,好仁敏.感,人一顫,猛一縮,文易看著,竟可恥地.硬.了。

“六叔……”

文易巴不得馬上就把眼前臉紅到爆的好仁推到.壓.床.上了。

摸上背脊,沿背部攀爬的大狼爪熱度炙人,好仁臉更紅了,把文易一推,火大把懷裏的一收往文易臉上一砸,不想,一條飛了出去,剛好砸到出了浴室走來的文朗身上。

文朗一擋。

好仁一愣。

文朗看東西掉地,彎身撿起,要打開來看,好仁一驚,想搶,來不及,整個人轟地連脖子、耳朵一下徹底紅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