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言情

什麽?!

好仁怎麽也沒想到阿貴不願意幫他。

他很是錯愕,看著阿貴。

末了,他腦中唯一能想到的是趕緊再解釋,一張嘴,卻聽蔣老爺子:“為什麽你想要搬出去?”

好仁一怔

蔣老爺子的多疑讓他甚是意外。

他一下愣在了當場,末了,反應過來,一下又看向了阿貴。

阿貴靜靜地看著他,就像,早就料到蔣老頭子會這樣。

這算怎麽?

老頭子不相信阿貴的話?!

為什麽?

好仁摸不著頭腦,眉一蹙:“我……”

“……我不習慣……我……”

好仁這麽說著,看蔣老爺子的表情,顯然,這樣的解釋是不夠的,他腦子裏拚命砌詞,再對上阿貴的雙眸時,他好像明白了些什麽,幹脆:“……我想和阿貴在一起。”

“嗬~”齊翠雲一下笑出來了,也不避家醜,說:“這回可要哭死惠姑奶奶了。”

蔣老頭子一聽,一下瞪她。

她倒是不慌,不以為然。

本來嘛。

蔣偉惠天天念叨這弟弟什麽時候才懂事,肯成家,好仁失憶了,她還慶幸,想說好仁秉性不同以前,今後一切重來,都不一樣了,現在看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才多久啊,又和阿貴攪到一塊了。

蔣老爺子瞪阿貴的眼神,就像在看罪人似的,好狠。

好仁的心更懸了。

文浩都已經被打成這樣了,總不能再把阿貴搭進去吧?

“我……”好仁趕緊又張嘴,但是和阿貴目光一對上,心裏一顫,似懂非懂,要說的話也一下咽了下去。

蔣老爺子幹瞪著阿貴,想來,既尷尬,又有些惱氣。

他一下又瞥回到了好仁臉上。

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他老眸子一轉,末了,落到了跪在一旁的文浩身上。

文浩的兩邊臉頰腫漲通紅,血沫含在口中,眼神陰冷,緊握著拳頭,跪在那。

蔣老頭子看著,也不知道是開始心疼了還是後悔自己下重手了,有些不忍,又有點惱氣,移開了視線,好久,才說:“今天這個,就當作是你跟著你六叔胡鬧的教訓!”

文浩聞言,一下抬起眸子,陰惻惻眈著他。

這不眈還好,一眈上,蔣老爺子看他心有不忿,一下又再火上心頭。

“這麽多的兒子裏,就屬你最耳聾(意思是不聽話)!”

“我曾經說過,蔣家的名聲,比你們任何一個人的命都重要,但是你們這些年輕的卻總是輕狂,恨不得徹底敗壞它

!”

“當著大街的麵,你做什麽不好?喝了幾口糊塗酒,被挑撥幾句,你就隨他做出這麽傷風敗德的事!”

“他!”

蔣老爺子對好仁一指,對文浩氣憤:“骨子裏到底有多混賬不堪,你都是親眼看在眼裏的!”

好仁一愣。

他沒想到蔣老爺子會當著大家的麵這麽不留情麵地批他。

麵子上過不去,即使好仁明白罵的是以前的那個他,也難免臉上一陣紅一陣青,讓惱怒中的蔣老爺子瞥見了,一時間,火氣轟地變成了尷尬,心裏堵得慌,卻不再罵了,隻大聲:“罷了!”

“司馬!”

司馬應了他一聲。

到底是個能人,也不用蔣老爺子吩咐,他就明白了,瞧了那本雜誌一眼,說:“是,交給我去辦。”

蔣老爺子微微點了點頭。

他被司馬扶了起來。

起身後,又瞪了文浩一眼。

有點惱,又有點無奈,他隻道:“不準搬出去!”

好仁一開始反應不過來。

後來,才明白,蔣老爺子是在跟自己說話。

“這個家,是必須完整的。除了要嫁出去的女人,誰也不能從這裏搬出去!”

蔣老爺子丟下這句話,上樓了。

齊翠雲一看事情沒了,也起身散了。

蔡雲雅看文浩還跪在地上,伸手想要扶起他,文浩卻沒領這個情,讓她扶了個空。

蔡雲雅看他跌跌撞撞地起身走了,蹙著眉,很擔心地看著他。

末了,她瞥到了好仁的臉上,有些責怪,一時間也不好說什麽,而是也踱上了樓去。

司馬對好仁一點頭,帶著保鏢走了。

一下客廳裏就剩下了阿貴和好仁兩個人,好仁高高懸著的心至此也還是沒有放下,看向阿貴,一時間,五味陳雜了。

事情這樣,算是混過去了。

回到房中,好仁靠坐在**,拿著本雜誌,看著阿貴的背影,始終想不明白,這算怎麽的。

阿貴當時明明說了自己的那些話是假的。

但是,蔣老爺子卻沒有相信阿貴。

最出奇的,是阿貴好像知道蔣老爺子會多心。

但,是真的知道,還是阿貴其實打算落井下石卻沒成功,這個,就真的不得而知。

他覺得,他越來越讀不懂這棟宅子裏的人的心思

他看著自己手中的這本雜誌,陷入了沉思。

直到阿貴走近到他麵前來了,他才反應過來,阿貴剛才一直有在叫他。

“先吃飯吧。”

好仁還沒吃過晚飯。

阿貴親自把廚房裏熱過的菜拿上來,全都擺弄好了。

好仁看了一下,發現有自己愛吃的蝦,稍稍有些意外。

阿貴淡淡一笑,走了開去,把身上的襯衫褪了,拿過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洗澡。

好仁目送,下了床來,跪坐在了灰色的茸毛地毯上,看眼前的菜,蝦依舊是從青菜堆裏挖出來的,好仁知道,這是阿貴對他的好,但是同時心裏,就更不是滋味了。

他就不明白了。

為什麽他吃個蝦都要這麽遮遮掩掩。

聯想這家中種種壓抑,更是讓他煩悶惱氣。

他心裏記掛著文浩。

想起剛才文浩被打成那個樣子,他一點胃口都沒有。

他想過去看看他。

但是他知道事情還沒完,這麽做,若是被人看見了拿來當閑話說,又會再惹來蔣老頭子猜疑。

想來,他眼睛不自覺就瞄到了那個與文浩有著同樣相對的小陽台方向了。

他又再看了浴室一眼。

微蹙著眉頭,猶豫了一會兒,他起身,走到玻璃門那邊,輕輕地一按門把,把門推了開來。

走出去一看,兩個陽台之間其實隔得不近不遠。

單是靠目測,他覺得,自己應該可以跨得過去。

關鍵,是玻璃圍欄又薄又高,上麵沒有安全的著力點,往樓下一看,好仁的心不是一般的慌。

好仁想了又想,回到房裏,把一張小凳子搬出到小陽台上。

他踏上小凳子,往外一跨,好不容易提心吊膽夠著了文浩陽台那一邊的玻璃圍欄,這邊的腳卻浮了起來,失了小凳子的承載,好仁身體一偏,驚了一驚,往旁一抓,這才發現,兩個陽台的跨度比他目測的還要大上許多。

他左腿卡在了自己這邊的陽台圍欄上,右腿卡在文浩的陽台圍欄上,跨度太大,兩腿拉得太開了,手卻夠不著能著力的點,身體失去平衡,一動就往下掉,他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死死抓著一邊的玻璃,卻不夠力氣把自己整個帶回去,進退不得,又叫不來人救他,一時間驚懼非常,汗都嚇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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