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狀況
一夜無眠,好仁的內心無比煎熬。
已經沒有辦法買到即時的機票了。
好仁把自己關在了房裏,誰也不理,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提著行李,和文易下到樓下。
腳步匆匆,站到門前,眼看司機把車子駛到麵前來了,好仁正要開車門,忽然,看到蔣偉年的車子回來了。
“去哪?”
後廂車窗降了下來,低頭便可以看見,蔣老頭子和文朗坐在車子裏。
好仁一看到他就慌了。
文易見著了,隨口:“去玩。”
蔣老頭子一看好仁手上提的行李包,臉色微微變了。
司機和保鏢分別下車為他們開了車門。
蔣老頭子踱下車,文朗也下車過來了,蔣老爺子看著好仁手上提的行李包,許久,末了,說:“跟我進去。”
什麽?
文易和好仁都有些措手不及。
“不是啊,老爸,我們正趕……”
“進來!”
蔣老爺子丟下一句話,便在保鏢的陪同下,進去了。
好仁慌張,與文易對看了一眼,末了,一咬牙,想就這麽上車,不想,已經走近他的文朗無聲息地,把他的行李包拿到手了。
“進去吧。”文朗溫柔淡笑,伸出手臂,往好仁腰上輕輕一貼,帶著不可拒絕,硬是把好仁從車子旁挖走了。
文易看著,很無奈,一時負氣,沒辦法,隻好跟著進去了。
蔣老爺子就坐在客廳裏等著他們。
好仁歸心似箭,很是焦急,根本就不想跟他在這裏耗時間。
“你們打算去哪?”
蔣老爺子盯著文朗放下來的行李包了。
行李包挺大。
看樣子,不是走一兩天這麽簡單。
文易把目的地報上了。
文朗聽來,不由得覺得奇怪,問:“你不是昨天才走了一趟嗎?”
蔣老爺子的臉色好難看。
估計,他已經明白過來,文易說的什麽認識了個女人是騙他的了。
“告訴我,原因是什麽?”
文易聞言,看向好仁了。
好仁心裏既是焦急,又是忐忑,解釋不來,也沒有時間了,搖搖頭,說:“……我們趕時間。”
這一說,蔣老爺子抬起眸來了。
那雙老眼,眈著好仁,透出著狠和敵意,就像盯著獵物一樣。
“要麽你現在說,要麽……”
“我說了你肯讓我走麽?”
好仁這話,讓文朗也微怔。
他無法理解好仁的心急和焦慮。
但是,他突然意識到,也許真的是什麽重要的事。
“既然趕時間,那不如等六叔回來再說吧。”
文朗突然幫忙說話,好仁意外之餘,不由得感激。
“就是啊,有什麽,等回來再說不行?”文易說來就想幫好仁提行李,沒想,原本一直站在蔣偉年身邊沒有吱聲的保鏢一手把好仁的行李包按住了。
裏麵有證件之類的東西,好仁如果不拿,哪裏都別想去。
有人作梗,文易不耐煩一抬眸,那保鏢麵無表情,就是不放手。
文易瞪向蔣老頭子了。
兩父子就這麽互瞪著。
文朗看氣氛很僵,想開口,不想,好仁突然:“我願意放棄繼承權。”
大家皆一怔。
蔣老頭子的雙眸一下很是意外地掃到了好仁的臉上。
其實好仁並不懂這些,但是那些豪門恩怨劇裏,不都有說嗎?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好仁大力來搶保鏢壓著的行李包,保鏢看蔣老頭子沒有指示,所以幹脆放手了。
好仁把行李包抱在了懷裏。
心裏難掩將要找到家人的激動,他現在是不惜一切代價,對蔣老頭子:“給個什麽讓我簽了,或者給張紙給我寫,你不是一直防著我嗎?以後都不需要了!”
好仁是希望自己找到家人之後不要再被蔣偉年遣人逮回來了。
好仁說來,看大家都愣在了那裏,看了看時間,便對蔣老爺子:“除去趕機場的時間,我們還要在機場等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換我的繼承權,要不要,就看你的了!”
說完,好仁對文易一招呼,抱著行李包,跑了。
為搶時間,用繼承權來換,說實話,文易覺得不值。
但是他知道好仁是打算找到家人就不回來了。
他也沒說什麽,緊蹙著眉頭,看了蔣老頭子一眼,也跑出去了。
文朗覺得這簡直是扉而所思。
他想,好仁或許是真的有什麽很重要的事要去做,所以一時衝動。
他不希望好仁在衝動下達成這樣的交易,想要蔣老爺子能夠認真考慮,隻是,一開口,蔣老爺子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麽,搶先了,說:“打電話給司馬。”
文朗一愣,末了,蹙起了眉頭,點頭了。
無法不佩服蔣偉年的神通廣大,也不知道手中的文件是蔣老爺子早年就準備好了,還是現在才擬出來的,好仁在機場大筆一揮,竟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往司馬身上一拍,帶著行李和文易一同匆匆登機了。
他滿腦子都在想,到底要怎麽向家人解釋這一切。
不一樣的長相,不一樣的生命,甚至,不一樣的生活。
他們會信嗎?
好仁總覺得,回家也許並不如心想的那麽簡單。
他心事重重,與家人見麵在即,近鄉情怯了。
好仁一下飛機連行李都沒放就直奔文易所說的醫院,好不容易盼到地方,站在ICU病房前,好仁竟有點腳軟了。
文易看了一下,說:“最裏麵第二間,進去了。”
說來,他發現好仁沒有應他,不解回頭,發現好仁臉色好難看,不由得眉頭一蹙。
“你還好吧?”
他回到好仁身邊來了。
身邊的護士忙進忙出,有個女護士走過,看了他們一眼。
文易看好仁整個人都軟軟的,一下明白過來,不禁翻了個白眼,沒好氣:“你不是吧?”
好仁就是怕。
不知道自己現在變什麽樣了,也不知道現在家裏人怎麽樣了。
他被文易又是推又是催,拉進去了。
心,不斷地發顫。
那裏,沒有看見任何一張熟悉的麵孔。
那裏,呼吸機,心電圖機,還有其他的儀器,一大堆的。
一個人,腦袋包紮著,手腳包紮著,靜靜地躺在**,插著管,輸著液,就像沒有了呼吸一樣。
好仁的腳越發地發軟了。
一步一步走近,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上。
那幾步,就像走了好多好多年,一直都到不了床邊。
他不斷地反複吞咽,呼吸,越發地亂重,好不容易來到床邊,深呼吸了一口氣,低頭一看,猛地一怔。
好仁張開嘴了。
但是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文易看他太激動,趕緊想要上前來安慰他。
不想,好仁卻拚命搖頭,好不容易擠出了聲音,卻:“……不是我!”
什麽?
文易上來一看,猛地一怔,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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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文易搞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