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瑞雪是個真真正正的啃老族,每個月賺的工資不夠開銷不說,連買衣服的錢都要問父母要,但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不對的地方:“我是在問家裏人要錢,但是……”
她真的沒臉說了,就算父母自願讓她啃老,那也是啃老。
吳瑞雪決定從現在開始好好工作,至少再跟白全書吵架的時候不能落了下風:“但是我長得比你好看。”
“長得好看就能啃老了嗎?”白全書不忿地問。
吳瑞雪厚著臉皮承認:“對,可以。”
白全書繼續問:“所以我啃老有什麽問題呢?”
掉進白全書挖的坑裏了。
吳瑞雪有些不爽,早就知道白全書的套路很深,但是他沒有想到白全書的套路居然已經深到了這個地步:“組長,咱們辦公室裏有三個人。”
兩個都是啃老族。
看來這間辦公室注定要成為人人唾棄的辦公室啊。
吳瑞雪想提出換辦公室,至少要隱藏在正常人裏麵,這樣將來別人看到她,才不至於一眼就看出來她的身上有很多毛病。
白全書向來臉皮厚,聽說啃老族占了上風之後,就把魔爪伸向了正常人,吊兒郎當地打量著連夢露:“挺倒黴,就你一個人不啃老。”
“恩?”連夢露歪著頭,她們兩個不是聊的好好的嗎?
怎麽話題又轉移到她的身上了?
白全書義正言辭地問:“作為辦公室裏,唯一一個不啃老的人,難道你不覺得可恥嗎?”
連夢露愣了:“不啃老還可恥?”
這是從哪兒分析出來的結論?
吳瑞雪:“……”
雖然她很不齒組長的結論,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她隻能站在組長這一邊了,畢竟她和組長一樣,都是可恥的啃老族。
所以這種時候,他必須要跟組長同流合汙。
白全書義正言辭地說:“當然了,你想想,現在大部分的人都啃老,證明了什麽?證明啃老就是潮流,啃老就是每個公民應盡的責任。”
連夢露:“???”
啃老還成責任了?
啥時候的事兒?
她咋不知道?
連夢露現在有理由懷疑組長已經被髒東西附體了,不然組長沒有道理說出這麽不靠譜的話:“你真啃老啊?”
白全書得意洋洋地說:“那當然。”
吹牛的時候,他都能拿出相應的態度,哪怕他根本沒有做過。
“那你將來結婚了,是不是還要啃你的妻子?”連夢露很害怕白全書這樣的男人,她崇尚的是男女平等,但是這個平等要求的並不是女方可以被養著,男方也可以……
當然,如果組長能夠遇到願意養組長的人,那是沒有任何問題啦。
可就怕組長根本遇不到,將來跟個普通人結婚之後,還像現在這樣吊兒郎當的,到時候他的妻子還不得哭死?
白全書不好意思了:“我們兩夫妻之間的私事兒你也問,討厭。”
連夢露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的話裏有歧義:“……”
組長每次都是這樣,你正兒八經地跟他說話,他總能把你的話歪曲出N多個意思,可每次你都要先回答他的問題,你一回答他的問題,這個話題的主動權就跑到他那邊去了。
連夢露無奈地說:“我就是想問你將來是不是打算讓你老婆養你……”
白全書囅然一笑:“如果她願意的話,我也沒意見。”
“不過我覺得夢露好像沒有能力養男人。”吳瑞雪征求意見似地看著連夢露:“對吧?”
白全書斂去臉上的笑意,無比認真地說:“夢露,你看辦公室裏總共三個人,就你一個人不啃老,難道你不羨慕嗎?”
連夢露還真不羨慕:“對啊。”
白全書:“……”
首戰告負,白全書並不失落,相反還鼓起了精神,準備繼續努力:“難道你就不想跟我們一樣嗎?”
連夢露鄭重地點點頭:“對,我不想。”
白全書二度撲街,心情複雜:“如果你願意的話,其實你可以嫁給我,和我一起啃老的。”
連夢露的三觀不允許她這麽做:“算了。”
白全書愈戰愈勇:“你要是不想啃老,那你跟我結婚之後,也可以自己賺錢自己花,讓我自己啃老。”
連夢露:“……”
她早就應該想到組長的臉皮已經厚到無法用正常人的思維來評估的地步了。
白全書沒有等到連夢露的答案,以為連夢露是讚同了自己的想法,霎時間心情激**無比:“同意了?”
“沒有。”連夢露躲到吳瑞雪的身後:“我得離你遠一點兒,免得傳染上了你身上的壞毛病。”
白全書現在開銷的錢根本不是問家裏人要的,而是在上學的時候跟同學搞了一個小公司,那會兒運氣好,誤打誤撞的成功了,當時還賺了不少錢。
後來發生了很多變故,當年創業的人大部分都走了,隻留下他和另外一個同學,兩個人想盡辦法幫助公司渡過難關之後,他覺得對方更適合管理公司,就保留了公司的股份,並且把公司交給了對方管理,自己跑出來上班了。
白全書現在是完全沒有過問那個公司的事兒,不過讓人慶幸的是公司每個月還給他分成,而且給的金額足夠他揮霍了:“跟你們說真的,我的錢……”
“別說。”吳瑞雪一聽就知道對方想解釋,但是她聰明地選擇了提前堵住組長的話:“我們不想舉報你。”
白全書無語了:“我沒犯法。”
“那就更不能原諒了。”連夢露沒敢看白全書。
白全書不理解:“為什麽不犯法你也不能原諒?”
連夢露小聲地回答:“因為我們覺得你的錢很有可能是從女人手裏騙過來的。”
組長長得這麽帥氣,就算一時想不開,準備不勞而獲就找富婆包養也不是特別難以理解的事兒。
畢竟這年頭有女人愛傍大款,也有男人愛傍大款不是?
這種事兒本來就不對,更不用有什麽性別限製了。
白全書:“……”
他每次覺得自己的在她們的印象可能不會更糟糕的時候,她們都會用自身的行動告訴他,其實他在他們心中糟糕的地步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
準確地來說,他那貧瘠的想象能力,根本無法達到他的糟糕程度,準確地來說,是他們心中的。
白全書覺得這種情況之下,自己是應該開心的,可他無論如何都笑不起來:“你們這是在誇我帥?”
“富婆包養的男人都很帥嗎?”連夢露不是很理解。
白全書無語:“我怎麽知道?”
吳瑞雪吃驚地問:“你不是被包養了嗎?”
他算是看出來了,連夢露的腦洞是真大,整天都愛想些亂七八糟的。
而吳瑞雪純粹就是在湊熱鬧搗亂,悲催的是自己還真拿吳瑞雪沒有辦法,歎了一口氣,他不自在地說:“我沒有,我很清白。”
在說他剛分手才多長時間?
要是被包養了,這也說不過去啊。
“喂!”
顧清拿完藥,在外麵斟酌了很久,終於做好了碰瓷的準備,氣勢洶洶地衝到辦公室裏:“你看看,我說我得的是什麽病,你給我開的是什麽藥?”
白全書無比地慶幸這家夥突然出現拯救了自己,還來不及高興,就聽到對方說的話。
什麽?
他開的藥有問題?
白全書自下而上,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顧清:“你確定?”
顧清不確定,他知道這個藥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他今天必須要找事兒,所以這個藥就肯定有問題了。
就算沒有問題也得有問題,要不然的話也太對不起他特意跑的這一趟了。
顧清很是心虛,但這種情況嚇,就算是真的心虛也不能夠表現出來:“當然確定,我說我得的是男科疾病,你卻給我開治療腎病的藥。”
得得得。
敢跑到他的麵碰瓷。
白全書不介意拿出自己的本來能力,好好地陪這個家夥玩玩:“腎病不算是男科疾病嗎?”
顧清聽到白全書這麽一問,對男科疾病不是很了解的他頓時有些心虛,腎病算是男科疾病嗎?
其實他自己也不是非常清楚,不自在地咬住嘴唇,要是這一波茬沒找好,他接下來也不要妄想在找茬了:“不是,要不然腎結石怎麽不在男科治?”
白全書點點頭:“對。”
還好這家夥不是太蠢,要不然就沒什麽意思了。
顧清見自己猜對了,心裏隱隱有些激動,看來上天果然是眷顧聰明人的:“所以我跑過來看男科病,你給我開治腎病的藥算是怎麽回事兒?”
白全書並不急著回答顧清的問題,他需要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爭取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他也不需要待會兒自己的發言有多震撼,總之能把顧清懟到再也不敢跑到醫院裏麵來找事兒是最好的。
“可能是因為你長了一張腎虛的臉?”連夢露覺得最有可能是這個可能性。
吳瑞雪覺得連夢露可能真的是組長的豬隊友了:“組長之所以會給他開藥,是因為他自己承認自己的腎虛。”
連夢露剛才沒有認真聽;“可是他連女朋友都沒有……”
即便是他真的腎虛……也沒有試驗的途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