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節 三杯壞酒

就在博洛收到消息,打算對付黃山的同時。

已經落到人家算計當中的黃山並不知道這件事,他原以為自己做的事天衣無縫,死人阮大铖和鄭芝龍已經不會再給他找什麽麻煩了,可事實完全不那麽回事。

我們中國不是有句古話“螳螂補蟬、黃雀在後”,而這次江南的混亂不但後有黃雀,黃雀後麵還有鷂子,鷂子後麵還有老鷹。

所以說,現在的江南實在是熱鬧非凡。

除掉了阮大铖與鄭芝龍的黃山,手中又握住了宇文繡月母子這兩張王牌,心情的確放鬆而且也相當高興。

同時,今天他也收到來自嶽效飛親筆的承諾,以及赦書。不但赦了他在福州城反叛的罪,而且保證他的財產,未來的官職、前途。

可見嶽效飛的讓步是夠大,當然這也使明白嶽效飛稟性的黃山有了一絲沒由來的擔憂,不過很快他把嶽效飛的讓步的原因歸結到他對於宇文繡月的關愛之上。

“感激”之餘,黃山在宇文繡月的旅行車上,擺下了酒菜要慶祝一番。在來之前,他準備了一壺酒,而這壺酒卻是有些名堂的。

“大人,此酒最少要飲下三杯,方才有效,解藥在這裏了!小心,解藥單獨用的話也是有毒的呢!另外,短效的解藥需及時服用,否則必有生命之危!”

有了這最後一道“保險”的黃山向宇文繡月抖著手中的文件,嘴裏發出嘖嘖讚歎的聲音。

“嶽夫人,你夫君對你的關愛實在是令人歎為觀止。想當年為了你攻打唐王的行宮,如今又為你破了他絕不妥協的戒律!說真的,真使我不能不佩服他啊,雖然我也為今後中華神州的百姓們有些擔心!不過麽,眼看我也就要是你夫君的手下了,這話我是再也不敢說了!”

宇文繡月揚起一股冷笑:“黃大人的膽量天下無雙,雖然嘴上不說,你又有什麽不敢幹的!”

黃山把文件仔細疊好,小心的收入到懷中,手滿意的在口袋拍了兩拍。恭恭敬敬的向宇文繡月施禮,這是一直以來黃山在宇文繡月麵前刻意保持的禮貌。

接著,他親自畢恭畢敬的給宇文繡月斟上酒。

“繡月夫人,說起來從福州開始,在下實在是有多有得罪,還望夫人不要介意才是。在下不過是為了生活奔波之人,有些事隻是不得不做罷了。還請繡月夫人飲了這杯酒,全當在下為夫人陪罪了!”

宇文繡月不知為何看到黃山這樣的人,總感覺如同見到飯碗當中的蒼蠅。他們根本不思進取,一個個隻想著巧取豪奪,那一個有本事創下使百姓安居樂業的基業。

當然,在宇文繡月的眼中,這些人沒有一個比得上自己的夫君,正是他一步步創下了中華神州的基業,創下了保家衛國的神州軍。最為主要的,他是一個創造者,一個不斷使中華神州更富,神州軍更強的創造者。

在這一點上,相較而言之,博洛這滿清的大將、包括已經死去的朱聿鍵。他們都比諸如黃山、鄭芝龍之類的,隻知道不擇手段取得財富的人,要好太多。而且,長久的分別之後,宇文繡月除了思念自己那剛出生不久的兒子,就是思念自己的夫君。

隻盼自己不在他身邊的時候,他也可以生活的愉快舒服。當然她也明白,這僅僅隻是自己的期望,而自己夫君的心地,她怎麽能夠不清楚呢!

“唉!這件事快快解決吧,這一向一定讓他難受的夠了!”

想到這兒,宇文繡月也端起酒杯,向黃山道:“也罷,我夫君既然給了黃大人赦書,那黃大人以後也就是我們中華神州的人了,有什麽過節放不下的呢!”

一杯盡下,黃山又為宇文繡月斟上第二杯酒,自己端起酒杯,向冷著臉對他不理不睬的宇文繡月說道。

“這第二杯酒,也是在下向夫人表忠心。將來,夫人需要些什麽珍玩、寶物,再或者夫人有些什麽事想要有人幫忙來做,林林總總、無論一切都好!請繡月夫人盡管開口,在下無不應承。”

宇文繡月臉上依然掛著冷笑道:“黃大人也不必對我有什麽忠心,想來對咱們中華神州、對神州軍忠心也就夠得很了!”

兩人再度對飲一杯,黃山再度不厭其煩的為宇文繡月恭恭敬敬的倒上酒。宇文繡月有些懷疑看著黃山,心裏暗暗提高警惕。

“黃大人今天可是殷勤的很呢?”

黃山才為宇文繡月倒完酒,一聽宇文繡月的質問有些不善,忙又站起身來,恭恭敬敬道:“繡月夫人盡管放心,試者天下間如今又有何人不知,嶽長官對夫人情深意重,況又手腕強硬。如今,在下已經是鐵了心要歸附中華神州,自然不敢有什麽壞主意請夫人放心飲下這最後一杯就是。”

隻是,現在宇文繡月已經起了疑心,最後一杯酒無論如何也不喝下去。黃山無奈,尤其現在的他已經鐵了心要歸附中華神州,為了這件事再惹下嶽效飛,那就有些劃不著了。

因此,黃山眼見宇文繡月的冷臉之上不再理他,自己呆在這兒也沒什麽趣,隻好告辭出來。

哪知他才一自宇文繡月的車上下來,雖然為了沒能騙得她喝下三杯藥酒,但卻又為了懷中的赦書而高興。

他深信這次他已經獲得了他想要的一切,財富、地位隻要過了明天,就一切唾手可得。想到這兒,心裏又不由一陣高興,同時盤算了下自己手中的實力。

眼下基本齊裝滿員的“黃家第一師”作為博洛手下最強的部隊,負責著人質以及金陵城的保衛工作。而他麵對的是博洛手下的清軍新軍,以及剛剛被博洛接收的鄭家部分新軍,抗力並不如何強大。

尤其,這些勢力,如果麵對神州軍的話,又全都不值一提。黃山甚至猜測,如果明天到來時,神州軍會派哪些軍隊過來。

“黑煞神是一定不會少的,江邊的戰艦自然也不會少,還會有哪些軍隊呢?”

餘下的黃山猜不出來,不過可以肯定一點,對於這次的事情,嶽效飛一定會出動手下最為精銳的軍隊。那麽在黃山來看,金陵或者說江南的清軍已經沒了逃脫的機會。滅亡幾乎是一定的結局。

黃山才在默默盤算之中的時候,突然自己麾下的親兵進來報告。

“啟稟提督大人,大將軍派人來請,隻道有重要事情相商,請提督大人即刻就去!”

黃山被博洛突然相請嚇了一跳,心中不由猜測。

“難道,明日那件事泄漏了嗎?不能啊!”

為了明天,早在福州之時,黃山就預見即將到來的事情。自從他來到金陵城中之後,就開始做了準備。他手下的“黃山第一師”不但已經實際接管城門,而且大多駐在人質附近。

對於這場早就確定,一定會來的“裏就外合”之戰,黃山即沒打算去打,也相信神州軍根本就看不上他們的戰力,也不會要他們幫忙。到時守好人質附近,一切自然安然。

所以,現在的黃山為了明日之戰,根本連準備都不需要去做。隻要提高守護“人質”的力量就好。即不需要調動軍隊,也不需要準備過多的武器,明天要配合神州軍作戰的事情,也僅僅隻通知到“悍將”的隊員那兒,要他們明白率領手下火槍手保護好人質就是。

“泄漏出去不大可能吧!”

黃山否定了這個想法,心中隻是斟酌,該不該響應博洛的召喚。

去了,黃山擔心在這富貴盡享的前夜出點事,那就太劃不著了。不去,可能會使博洛懷疑自己心裏有鬼,而且他深夜召自己前去,定然是什麽重要的事情,也說不定會有些什麽利益在裏麵也說不定。

一想到利益,黃山心中不禁一動。

“將來到了那邊,再想吃這些‘夜草’,可就難得緊了,今夜去看看也罷,說不定又讓我發一大筆橫財也說不定!”

到了博洛的大將軍府裏,黃山先就放了一多半的心。因為博洛依然是準備下了小酒,而他的身邊陪伴卻是鄭彩雲。同時,內心之中又頗為失望,禁不住小聲嘀咕。

“有美人在側,即不會有什麽危險,也難得有發財的機會,看來是叫我賞月喝酒的,唉,耽誤睡覺!”

心裏想著,臉上絕不表現出來。現在要做的就是陪博洛好好的喝了這場酒,賞了今天的月,好好穩住他。至於明天……。

“明天是另外一個開始,這裏的一切算是都解決完了!”

麵對今天的秋風皓月,博洛的心情似乎不錯。身上也沒穿什麽官服,一條大辮子大約是鄭彩雲為他結得,不但整潔,看起來還透著幾分儒雅。

一見黃山就一付興高彩烈的模樣,十分高興的招呼他。

“黃將軍能來可真不錯啊,我們的小彩雲今天新度一曲,卻是要邀二三好友前來捧場的。我又嫌棄那些文官一個個隻會搖頭晃腦,武將一個個又隻懂舞刀弄劍,隻好招將軍前來,隻怕打擾了將軍清夢。來,來,黃將軍既然賞光來到,咱們先飲三杯好酒,再來評評小彩雲琴音雅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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