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大比

鋪墊了這麽多章,外院大比這傲嬌受總算是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麵。

想到那天晚上的事,蘇白就覺得自己辛苦這麽長時間維持的男神形象一夜崩坍,高嶺之花怎麽可以做這麽種事呢,一點都不冷豔高貴。

純情小宅男覺得難為情,有意躲著慕清玨,偏偏那倒黴孩子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動不動就貼上來,蘇白很苦惱,正好外院大比要開始了,幹脆將事情攔了過來,讓自己忙起來,也省的自己胡思亂想。

但外院大比作為無上宗五十年一次的選拔比試,其中瑣碎事情不知凡幾,蘇白一個人還真是忙不過來,於是他開始抓壯丁。大師兄的命令一出,諸師弟紛紛表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於是已經整整十年沒有出場的常德和白帆等人終於等到了出鏡的機會,熱淚盈眶道絕不辜負大師兄的期望。

這天蘇白安排好比試事宜,剛一進自己的院落就看到立在熾焰花前的男主。熾焰是修真界很常見的靈植,火紅色熾烈如熊熊燃燒的火焰,花瓣也極大層層疊疊,蘇白本不喜歡這種濃烈的顏色,簡直看一下都要刺傷人的眼睛,隻是這種花生命力及其旺盛,一旦紮了跟便會義無反顧的開下去,簡直不死不休,沒辦法也就放任它在自己的地盤上安營紮寨,時間久了竟也看出味道來了。

男主此時背對著蘇白,身姿挺拔淵渟嶽峙,大概是聽到動靜,轉過身來,麵容剛硬五官深刻,抿著薄唇點頭道:“師兄。”

蘇白微愣一下,男主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到底是哪裏不一樣了呢,細細看了他幾眼,慕清玨一直是冰冷沉默的,總是和人保持著距離,剛出關時又好像一直被什麽問題困擾,眼神裏都帶著煩躁和迷惑,可是這才幾天,他身上那種困獸似的焦躁不安迷惑掙紮竟然都消失了,現在的這個人仍然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可是在望向蘇白時那雙眼睛子夜般深沉,整個人如出鞘的寶刀,鋒芒畢露,渾身帶著驚人的氣勢,就像草原裏全身貫注看著自己獵物的狼,蓄勢待發,滿滿的掠奪之意。

是錯覺吧?

不過,男主是從什麽時候改變的,貌似是從那天之後?

“師兄?”男主關切的看著他。

蘇白抬眼看他:“何事?”

男主微微一笑:“許久不曾見師兄了,清玨今日來討杯茶喝。”

孩子,沒記錯的話昨天我們還在百草園偶遇吧?

然後,蘇白帶著男主去了後院坐下,男主自發開始泡茶,蘇白則在看《百草集》,這是明淨真人前幾日給他的書籍,記載了很多修真界的靈植習性,每一種植物都附有浮影——就是浮現在空中的立體影像,施法術將植物的樣子留在紙張間,隻要翻開就會自動自動觸發,絕對是有圖有真相!

蘇白看的入迷,一點沒注意到時間的流逝,男主就靜靜的陪在一側,注視著他的側臉,倒也悠然自得。

既然是外院大比,地點自然不可能在內院,而是碧華山主峰朝陽峰上的試劍台,試劍台極大,靠北一側搭建有觀看台,一溜擺放了幾把桌椅,桌子上一應瓜果點心俱全,正對觀看台的是一片廣場,以供其他弟子觀看比賽。

參加比試的外院弟子足有一百多名,事先已經擇過簽,對手已經也都確定下去。

比試時間開始漸近,不斷有弟子或禦劍而來,或乘坐騎蹁躚而至,廣場上人越來越多,大家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與自己的熟識之人低語,蘇白指揮著幾個師弟再次檢查一遍場地,確認無誤後,著人去朝陽殿請幾位師叔移步。

明德明貞等人緩步而出,蘇白幾人都上前見禮。

長得珠圓玉潤的明德真人哈哈一笑,看著蘇白的目光很是讚賞:“清歡看起來是越發俊逸了,你師父收了個好徒弟。”蘇白連忙道不敢。

其他幾位師叔也紛紛打趣他,都道他生了副好相貌,蘇白冷汗,媽蛋,這些真人難道不應該都是一副世外高人清清冷冷的樣子嗎?說好的世外高人形象呢。

白帆眼珠一轉,跑上前對著明德真人道:“明德師叔,你怎麽又調侃我師兄,虧我們還經常去百草園幫你照顧那些靈植呢。”

百草園歸明德管轄,蘇白和白帆二人因都是水木雙靈根,天生對植物帶著好感,閑暇時經常跑到百草園中澆灌靈植,一而二去和明德也就熟了,他這人性格十分和善沒脾氣,在小輩麵前沒架子,因此白帆很能和他說上話。

“老了,老了,竟然被一個小輩堵著嘴,相當初年輕的時候我可是伶牙俐齒的連師父都怕啊。”明德無奈笑道。

身旁別的長老取笑他:“不過是貧嘴賤舌罷了,你還真好意思當著小輩的麵炫耀。”這話一出,周圍幾個長老都莞爾而笑。

蘇白也覺得有趣,第一次發現這些真人都是些睿智豁達的可愛老人。

幾位長老依次入座,蘇白和幾位師弟資格不夠,不能當評委,隻在一側陪坐,一切就緒,比試正式開始了。

一般這種比試,先出場的差不多都是炮灰,上來基本也就熱個身的時間,結果就出來了,蘇白捧著杯茶閑閑的看了半晌,犀利點評道毫無亮點,慕清玨的號碼比較靠後,下午才輪到他出場比試。

不止他覺得無聊,其他幾名弟子也表示每年都差不多,都審美疲勞了。白帆坐在蘇白身側,笑著道:“師兄是不是覺得很無趣?”

蘇白死魚眼看他,一臉“你特麽不廢話嗎”的表情,白帆看他這個樣子賊賊一笑,身子往往他這邊靠近,手在桌子底下偷偷的伸到儲物袋中,再探出時白嫩的掌心裏抓著幾顆晶瑩紅潤的果子,看起來特別誘人。

“水晶果,我趁師父不在偷摘的,師兄要不要吃?”白帆笑得狡黠,也不等他說話,就往他手裏塞了三五個果子。

這水晶果核桃般大小,裏麵是水靈靈的紅色果肉,外麵裹著一層透明狀的果皮,猶如水晶之中鑲嵌著紅瑪瑙,煞是好看,故名水晶果,味道很好,而且靈氣充裕,修真者都喜歡吃,隻是無上宗的水晶果樹也不多,明淨真人院子裏倒是種了幾棵,算算日子也是該成熟了,隻是不想竟然被這個淘氣鬼給摘了幾個,師父知道還不知道如何扼腕呢?

蘇白擔憂的看著他,這熊孩子膽子怎麽就這麽大呢?

看出蘇白的意思,白帆壓低聲音笑著安慰他:“師兄無須擔心,那水晶果樹每一棵上都能結不少果子,而且師父曾有言在先,隻有我把那幾棵果樹伺候好,便送我一些,如今是該兌現這個承諾了。”

蘇白也吃過這種果子,清甜爽口很是喜歡,當下也不推辭,兩人一邊偷偷摸摸吃果子,一邊看比賽。

完全被食物吸引住注意力的蘇白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場景早就落在了男主眼中,看著白帆的眼神都不善了。

幾位長老自然都注意到了身後兩人的動作,都笑著搖頭,隻作不知,誰還沒個年輕的時候呢?

試劍台上走來一弟子,背負長劍,卻是劍修,站在他對麵的那人並未穿門派弟子服,一身纖塵不染的雪白長衫,墨發披散,嘴角勾著一抹微笑。

蘇白幾人都是精神一振,艾瑪,看點來了!

二人見禮之後,那白衣青年亮出法器,卻是一隻碧綠瑩瑩的玉笛,素手執笛,以唇相抵,輕靈舒緩的樂聲緩緩傾瀉而出,碧綠通透的笛身光芒大漲,劍修弟子持劍直刺白衣青年,腳尖輕點白衣少年身形急退,輕輕巧巧的躲過一擊,樂聲越吹越急,聲音也越加高亢激昂,劍修弟子神情恍惚一瞬,心中默念《清心咒》這才又複清明。

幾位長老這時候才打起精神來,暗自注意場中情景,“師兄,你覺得誰會贏啊?”吃飽喝足的白帆問道。

正在低頭專心擦拭手指的蘇白抬頭隨意看了一眼,淡然道:“白衣青年。”

“為什麽?”

這都不明白,蘇白瞬間產生了一種智商上的優越感,鄙視的掃了他一眼,當然是因為他的武器啊,這種比試有幾條萬年鐵律,拿斧鉞鉤叉等非主流武器的必定打不過用刀槍劍戟等主流武器的,使槍戟的玩不過耍刀劍的,玩刀劍的拚不過拿扇子竹笛玉簫的,總結一下就是重型武器永遠玩不過袖珍武器,裝備越高雅越拉風勝算越大。類推一下,從衣服著裝上也能判斷強弱,穿花衣服的必定輸給純色衣服的,穿青藍綠紫等純色衣服的必定輸給黑衣人或白衣人。當然也有例外,如果比試一方長的天怒人怨禍國殃民,隻要他一出場,底下無數癡男怨女集體花癡,那麽恭喜你,無論穿什麽衣服都直接奪冠——除非你不穿!

結果果然如蘇白所說,白衣青年以笛聲控製劍修意識,劍修抵擋不住,幾番掙紮,恍惚之下配劍跌落,已然落敗。

“哇哦,師兄好厲害!”

蘇白冷豔高貴狀,內心猥瑣狂笑:一般一般,全國第三!

“裴然獲勝!”

原來是裴然,話說這不是男主未來小弟之一嗎?

嗨,小弟你好,小弟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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