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讓你手賤

鍾執盯著趙衍片刻,眼神突然迷茫了一下,他閉上了眼睛,伸手把人從身上撕下來,拉好衣服,教訓道:“這麽小就學會勾引人了,長大怎麽得了?給我好好睡覺!”

誰知趙衍不死心的貼上來,在他耳邊低聲曖昧道:“不嚐嚐嗎?”

鍾執頓時抖了一下,炸毛:“鍾哥快被雷死了好嗎!這種東西是誰教你的啊小孩!快把那個會撒嬌賣萌的小孩還給我!”

“……我沒有撒嬌賣萌過……不對,什麽是賣萌?”

鍾執把他不安分的手壓住,還是沒有睜開眼睛:“賣萌就是就是賣萌啦,雖然你自己不知道但是你明明經常就在我旁邊撒嬌賣萌啊,至少在鍾哥眼裏就是撒嬌賣萌,快別鬧了,睡覺!”

趙衍就真的沒有亂動,就枕在鍾執旁邊,緩緩睡去。

這樣也可以,趙衍閉上眼睛時想,隻要在他身邊就可以,不需要做什麽,這個人隻要在他身邊就可以了。

反正今天之後,他就是他一個人的。

然而趙衍不知道的是,鍾執躺在他的身邊,一夜未眠。

鍾哥覺得一定是有哪裏壞掉了,剛才那一刻他突然有了喊“退出”的想法。

也不是沒和趙衍玩過,他也挺喜歡這孩子的,但是那一刻為什麽就有點害怕呢。

他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孩子了嗎?這種喜歡已經從最開始細細小小的嫩芽變成參天大樹了嗎?

鍾執有點不敢想,這是另一個時空,這是一場遊戲。

鍾哥還有妹妹還有爸媽還有LOL啊!對了他今天的首勝還沒拿!等會兒回去一定要記得拿首勝!

而且這孩子是真的長歪了啊,在天將亮鍾執終於睡過去時,他在心裏麵感歎了一句。

鍾執再次醒來時,趙衍已經不見了。鍾執換上太監衣服準備繼續去趙衍旁邊照顧他,誰知他剛走到門口,就被看門的侍衛擋了回來。

這次的侍衛不是上次那個呆侍衛,他聲音冷硬道:“皇上說公子不能離開房間。”

“……他想幹什麽?”

“屬下不知。”

他不知道鍾執卻知道,那孩子是想把他關起來。

鍾執回屋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茶是涼的。

這時他才發現偌大寢宮裏,一個人都沒有,既沒有宮女也沒有太監,空寂得像是死地。

鍾執喝了一口茶,然後他才想起自己沒吃早飯,空腹喝茶傷胃,正好這時木蓮雁回提著食盒進門來。

早點一如既往,或者較以前更加豐盛,但鍾執此時完全沒心思去注意它們到底啥味,心中對禦廚說了聲對不起,歎了口氣問木蓮:“我到底做錯了什麽,那孩子要這麽對我。”

木蓮心中一酸:“公子你都知道了嗎?”

鍾執表示很茫然:“我能知道什麽,我啥都不知道!”

“皇上對公子……是有感情的。”

“我知道有感情,那孩子依賴我。”鍾執一邊喝著不知道什麽做的粥,一邊道,“我也想過現在這個局勢,我隻能歸結為鍾哥做事太自我了,沒有和那孩子商量,那孩子心裏不爽了吧。”

鍾執想了想,覺得真是這樣:“這孩子還處於中二時期,十七八歲叛逆得不行,覺得自己是個小大人了,什麽事都要自己決定。我此前給陸興安搗亂沒和他商量,皇宮侍衛大換人沒和他商量,連皇後這一著棋也沒和他商量,不對,我這豈止是沒和他商量,完全是沒告訴他。那小孩應該生氣了吧,也怪我此前一直把他當小孩護著,什麽事都沒給他說,這種被越權的感覺肯定很不爽,他關我兩天也可以理解。”

木蓮看著他欲言又止,此時雁回開口道:“夫人讓我給你帶句話。”

鍾執有點驚奇,抬頭問:“什麽話?”

雁回:“不作死就不會死。”

鍾執:“……我沒覺得我在作死。其實我覺得過幾天,等事兒過去了我去和趙衍商量一下,承諾我以後就呆他身邊,做什麽都會和他商量,就可以揭過了……吧。”

木蓮輕聲道:“如果失敗了……公子如想離開,我會幫你。”

鍾執用筷子敲了敲碗,漫不經心道:“再說吧,我現在閑著也無聊,你們幫我找幾本書來看吧。”

木蓮:“公子想要什麽書?”

鍾執想了想:“嗯……《三字經》、《千字文》、《百家姓》——木蓮你那什麽眼神!識字不多有錯嗎!算了算了,《百家姓》不要,那個沒啥用,我估摸著前麵兩本書我一下午不到就看完了,再幫我找點《論語》……算了《論語》不要,當初就快把我學傻了,不能再被這東西糟蹋。還是《史記》《二十四史》《戰國策》什麽的,琢磨一下可以當小說看。”

其實鍾執還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三字經》還好說,好歹背過,模模糊糊能猜個大概,但《千字文》……鍾執表示:這真他媽不是人看的!

這一句一句都是什麽啊,有毛關係啊!而且這些字……TAT鍾哥到古代來真成文盲了。

好在有木蓮和雁回,鍾哥異常興奮的發現這兩人不愧是萬能女超人,小小年紀不僅武功高強,而且還認字!

發現這件事時鍾執在心中默默想,這樣文武雙全德才兼備的女孩子放現代,絕對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殺得了木馬翻得了圍牆,鬥得過小三打得過流氓的現代女人典範——但是一定沒人娶,這樣的妹子娶回家,那男人在家裏還有地位嗎?

在鍾執與《千字文》的鬥爭中,時間很快就流走了三天,鍾哥哈哈大笑的表示自己終於可以認全字了。然後他就去看《史記》,《史記》又給了他那漲滿的自信心狠狠一針,就那篇《太史公自序》就把他弄得死去活來。

鍾執異常灰心喪氣的同時,想到了趙衍。

那孩子這幾天似乎很忙,天天很晚才回來睡覺,睡覺也老實了,都是摟著他立刻睡著,再沒出前幾天的事。對於趙衍為何這麽忙,鍾執也聽到了點風聲,說是那孩子真把陸興安給辦了。

當時給的罪行是欺君犯上,定的死罪,朝堂上一大堆的人求情,說陸興安隻是一時糊塗,還請皇上念在陸大人公正廉潔,為洛朝做了不少事的份上從輕處理。其實趙衍都沒指出陸興安做什麽事兒欺君犯上了,那些人就開始求情。

剛剛聽到時,鍾執的反應隻有兩個字:嗬嗬。

那些人不用說都是陸興安握有把柄的人,或者是給陸興安做事的人。而趙衍處理這事的時候可謂快刀斬亂麻,他直接說了一句:“朕說殺就殺,哪來那麽多廢話!”

然後趙衍就把這事兒交給了一個剛正得有點迂腐的人辦,並且由護國將軍府這邊的人督辦。

鍾執想,這次陸興安大概是完了,就算被他僥幸逃出去也應該掀不起什麽大浪。

得知這件事當天晚上,鍾執就和趙衍說了說,他覺得這孩子辦了陸興安應該正高興,此時向他提出解除自己禁足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比較大。誰知趙衍聽了,陰沉著臉問他:“誰告訴你的?”

鍾執當即呆了一下,這事兒其實是木蓮給他說的,但趙衍對於他知道這件事似乎不高興?不對不是不高興,是非常不高興!

玩擼啊擼的鍾哥自然不會做出賣隊友這種事,於是他當即說:“閑得無聊和守門小哥聊了幾句,守門小哥說的。”

趙衍:“哦。”了一聲,就沒了下文,鍾執也沒提解除禁足這事。

結果第二天,鍾執就發現寢宮的大門——被!鎖!了!

鍾執:嗬嗬。

其實趙衍這麽忙還有一個原因,這個原因鍾執也知道,他聽到的時候還歎了口氣——劇情終於到這兒了。

位於北方的遊牧民族慶朝,也就是通常所說的北蠻,窺伺南方的洛朝良久。去年年末慶朝出兵打過一次洛朝,但是被一個驍勇善戰的將軍打了回去,甚至差點打到了慶朝國都。後來那位將軍死了,所以慶朝休整了幾月,大概是覺得將軍死了,時機到了,好了傷疤忘了疼,提槍再戰。

鍾執歎了口氣,在朝堂之上玩玩小把戲他還可以,但行軍打仗他真的不行。而且原劇情對慶朝怎麽攻打洛朝並沒有做詳細解說,他又沒有當兵打仗的經驗……不知道玩《紅色警戒》那套可以用在古代不?

《紅色警戒》是鍾執玩過的一種戰爭類遊戲,玩家站在指揮者立場進行戰鬥。

……算了,鍾執又想,打仗又不是兒戲,再說古代也沒衛星雷達,更別提秘密武器最終協議那種逆天的玩意兒。鍾執哀怨了一下,這次他是真的幫不上忙了,一切隻能看那孩子自己了。

鍾執哀怨了兩天,把《太史公自序》給弄懂了,就覺得也到了和趙衍提提自己被禁足這件事的時候了。

當天晚上,鍾執坐**柔情無限地對趙衍道:“皇上,你準備關我到什麽時候?”

趙衍垂下眼,不答。

鍾執歎了口氣,調整成正常的麵部表情和他商量:“我知道你不高興,我保證以後做什麽事都和你商量,先問過你的意見再做,不把你當小孩子,可以嗎?”

趙衍突然抬頭看他,那眼裏的深情幾乎要將他融化。趙衍死死盯著他,說:“你知道我為什麽把你關起來嗎?我不喜歡你關心別人,我不喜歡你看別人,不喜歡你和別人說話。我真想關你一輩子,讓你的世界隻有我一個人。”

鍾執的瞳孔有一瞬間的緊縮,然後又恢複如常,勉強笑了笑:“小孩子不能有這樣陰暗的想法啊,睡覺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