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讓你手賤 51絕路反殺 全本 吧

次日清晨,鍾執在護國將軍府裏,渾身纏滿繃帶躺在**,也沒要求入宮了,而是看著窗外的雨簾,聽雁回匯報近幾天發生的事。

其實根本無人知道他聽進去沒有,他也隻是偶爾應一聲。

原初說,將他困起來是趙衍的意思。

這幾天趙衍以雷霆之勢借將軍府之力控製住了局麵,將6興安一黨幾乎是連根拔起,肅清了朝堂,手中握住了實權。

趙衍成為了真正的帝王。

鍾執想起了伏在他懷中哭泣的小小少年,那時候趙衍滿身傷痕,哭得聲嘶力竭,幾乎將一輩子的痛苦都融進了哭聲裏。

這樣的趙衍是不是再也看不到了?

而且現在趙衍擁有了實權。

上一局他被趙衍困在深宮裏,甚至差點被廢了雙腿,他曾暗想這次一定要自己握住權利,不給趙衍機會,但現在趙衍已經擁有了權利……

他還是會去他身邊,鍾執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即使還是那個結局,他還是會去他身邊……還是會去啊……

隻不過6興安……趙衍對6興安的處理還是過於偏激,現在這種外憂內亂的局麵趙衍根本不應該將朝堂進行大換血,這樣隻會讓外敵有可乘之機。不過還好,趙衍並沒有殺了6興安,隻是將他軟禁在6府中,這也多少給了沒被查出來的6黨一些安撫。

其實這次趙衍能夠順利的掌握朝廷也多虧了6興安,在趙衍重回宮中之後,6興安放權了,據說他親自跪在趙衍麵前,交出了權利,隻求換自己妻兒平安。

6興安這個人有手段有魄力,隻是一開始做錯了一件事,就是看上了趙衍。

思考良久,鍾執終於說了今天第一句完整的話:“帶我去見6興安。”

雁回說事的語氣一頓,轉而說道:“需要先告知皇上。”

“我也沒想瞞著他。”鍾執輕輕說了一聲,“去給他說吧。”

趙衍的掌控欲越來越強,將自己困起來是為了不受自己影響行事好將大權掌握在自己手中嗎?那他沒有殺他,是不是因為這一次趙衍也是喜歡他的呢?

鍾執根本不敢肯定這一局趙衍也是一開始就喜歡上了他,也因為這樣他才想要將權利握在手中,然後將趙衍死死鎖在自己身邊。

在侍衛去通報趙衍的時間裏,原初來看過他一次,他看著滿身是傷的鍾執,笑眯眯的說到:“原諒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要是手裏有板磚,鍾執當時就一板磚拍向了原初那張聖母的笑臉,隻可惜沒有,他隻得齜牙咧嘴恨恨罵了一句:“看我倒黴你很高興對不對!”

“當然……不是。”原初眼中的笑意慢慢褪了下來,他別有深意地看了鍾執一眼,低聲道:“無招勝有招……你雖然還不能發揮你身體裏內力的全部優勢,但全身而退應該不成問題,而且你贏了許懷傷,說明你武功已經不弱。許懷傷也已經除去,關於他你也不用擔心了……好自為之。”

說完這番話他就離開了,鍾執還在想他最後所說的好自為之,就有奴仆來報,皇上的轎子在門口等著,說是接鍾執去6府。

鍾執雖然傷得不輕,但還沒到爬不起來的地步,也就起床穿戴好,拖著一身傷去了。

然而等他到了6府大廳,卻驚訝的發現趙衍也在。

多日不見趙衍,趙衍依舊是一貫的冷清,隻是眼神更冷,看向鍾執的時候更像是在看什麽物件,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感情。

鍾執卻笑了笑,一撩衣襟向他跪了下來,聲音溫柔:“草民鍾執叩見皇上。”

趙衍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起來。”

“謝皇上。”鍾執不卑不亢的站起身,起來的時候牽動傷口,踉蹌了一下,隨即他抱歉的笑了一笑:“草民身體抱恙,失禮之處還請皇上見諒。”

趙衍看向他,問:“怎麽回事,朕交代了不能傷害你。”

“是草民自己不小心。”

“有什麽事就說!”

“不是做給皇上看的。”一直低著頭的鍾執突然抬起頭來看著趙衍,聲音低沉柔和,“草民隻是想見皇上一麵而已。”

趙衍沉默了一會兒,道:“今晚你就和我回宮去。”

“草民……”

“你不願意?”

“不,草民謝皇上恩典。”

此時趙衍的神色才緩和了下來,他道:“你想見6興安就進去吧。”

“謝皇上。”

6興安被關在6府的一個小院裏,腳上帶著鎖鏈,鎖鏈的另一頭被釘進了牆裏。他容顏有些憔悴,腳步虛浮,眉眼間卻並無鬱色,反而有一股豁達之氣。

見到這樣的6興安,鍾執心中雖然有些奇怪,但他沒有多問,反而是6興安看到他,笑了一笑道:“這一次是趙衍贏了。”

聽到這一句話,鍾執立馬肯定了心中那個“6興安知道些什麽”的想法,他問:“你都知道些什麽?記得什麽?”

6興安給自己和鍾執倒了一杯茶,邀請他坐下,緩緩道:“我知道的並不多,隻是隱約記得一些東西,那大概是上輩子的記憶吧。不過你的反應讓我確定了那些事是真的發生過。”

“所以你預料到我會在大婚那天動手?”

“沒有,我隻是覺得你會在這幾天內動手,所以讓所有人都小心一點,但我還是輸了。”6興安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所以我放棄。……說吧,你想要什麽。”

鍾執也沒有廢話,直接道:“皇宮密道的地圖。”

6興安喝茶的手一頓,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將茶杯放了下來:“你知道?”

“對。”

“你不應該知道。”

“我看過一些野史,說有一位皇帝被人逼宮時在宮中自焚,後來卻沒人找到他的移體,都說已經被大火燒成了灰燼。”鍾執看了6興安一眼,“那場大火隻燒了半天,你我都知道,半天時間就將人燒化,那是不可能的——那麽那個皇帝的遺體去了哪裏?”

6興安微笑著看他,鍾執也就繼續說了下去:“而且我翻閱過皇宮修建時的記錄,所有宮殿的修建記錄都找到了,唯有正殿承極殿的修建記錄找不到,你說這是為什麽?”

——而且身為一個皇宮你居然沒有密道這玩意兒你好意思說你是皇宮?

聽完6興安擊掌笑道:“聰明!”不過那笑容隻是牽動了一下肌肉,他並沒有真的笑,繼而他道:“我有什麽好處?”

“母子……平安。”

“哈哈哈哈——”6興安突然放聲大笑起來,“6某這一輩子虧欠過無數人,自認最對不起的就是婉兒他們母子,如果你真能保他們平安,告訴你也無妨!”

鍾執卻沒有笑,他突然認真的看向6興安,問了一句:“那趙衍算什麽?”

6興安收了笑,盯著鍾執一字一字答道:“我欠他的,上輩子就已經還清了,我這裏,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是心髒的位置。

鍾執愣了一下:“……自作孽,不可活。”

“是的,自作孽,不可活。”6興安聲音低了下去,“所以我在慢慢還我的債。”

後來鍾執又來見了6興安一次,那是一個午後,鍾執手裏提著一壺酒,撐著一把紙傘,慢慢晃去了6府。

細雨迷離,鍾執穿過朦朧的煙雨來到6府時,有仆役正在掛燈,紅色燈籠上貼著一個6字。燈籠在煙雨中飄搖,淒清莫名。

鍾執走進了關著6興安的小院,6興安的情況很差,一日比一日消瘦,有時候還會發狂,據人說是趙衍給他吃了亂心智的藥,好在鍾執來時,他的情況還算清醒。

鍾執讓人拿了個火爐進來,將酒溫了一溫,和6興安一人一杯。

6興安喝了酒,問他:“所為何事?”

“我隻是來聽一個故事。”鍾執道,“以及問問為什麽。”

6興安心情似乎很好,他笑道:“什麽為什麽?”

“從前一年多以來發生的事,不像是你這種人所為。一個為了自己的妻子孩子甘願淪為階下囚的人怎麽會做出那些事?”

“哪些事?”6興安放下酒杯,笑了一笑,笑容說不出的苦澀,“當時也不過是一時的鬼迷心竅而已。”

當年陽春三月,草長鶯飛,6興安雖入仕途已久,但正值壯年,血氣方剛,早已看不慣朝中結黨營私,欺上瞞下驕奢**逸的腐敗之風。然後皇上召見了他,他正準備向皇上彈劾戶部侍郎的公子強搶民女,卻猛然間發現皇上居然對自己的親生兒子有著那種念頭!那時的6興安心裏說不出的憤怒,既然皇上都如此,那就換個人來做吧!

而那個少年……那個在樹下微笑的少年也太過漂亮了,6興安幾乎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從此再也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後來他發現這個少年居然是如此的單純,在皇宮中長大的少年怎麽會如此單純?多半是演的吧,為了吸引皇上的注意,誰不是擺出一副討皇上喜歡的樣子來麵對皇上?

直到他侵犯了他,才知道自己錯得離譜,這個少年,其實真的如此單純,他的確在小心翼翼的討好皇上,那份單純卻不是作假。

後來的事便是一發不可收拾,謀殺先皇,逼死皇子,逼瘋公主,氣死太後,然後建立自己的黨派,培養出自己的心腹……直到這時他才醒悟,自己到底做了什麽,他想收手,所以冷落趙衍,然而此時的趙衍卻不肯再放過他。

“一開始我並沒有想這麽多,我隻是看不順眼,隻是想改變什麽,然後遇到了趙衍。”6興安灌下了一杯酒,笑著,“那時候的洛朝真是太腐敗了啊……真的太腐敗了……”

鍾執正色道:“那你也不應該強迫趙衍。”

“那時候太衝動,看不清自己的感情……我以為他和那些人一樣,所以放縱了自己的衝動……從那時起我就錯了,結果一錯再錯,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已經無法萬一,不可收拾。”

這便是那年的真相,鍾執聽他說著,心裏隻是歎了一口氣,當年正是江南最美好的時節,那個青年也曾經抱著美好的願望進入官途。

聽完這些鍾執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接受了6興安的解釋,並且覺得毫無違和感,自然無比。但又有一種濃濃的有槽要吐卻又吐不出的感覺。

最後離開時,6興安收斂了自己情緒,告訴鍾執:“小心身邊的人。”

鍾執笑了笑,答道:“謝謝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