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醒來

公玉寒雪心想,她還是有必要去問問狼二她們,關於淳古孤諾的事情,若是他對她沒有什麽威脅,她不介意放了他,不過這個決定她還是要斟酌,因為如果他是一頭猛虎,她這樣做反而會放虎歸山,她不介意做個善人,更不介意做個惡人,她最在意的還是自己的性命,而她最關心的也是,她和她的狼神們有沒有生命威脅。

翌日,暖暖的秋陽微微照映鬱鬱蔥蔥的翠竹,微風拂過,仿佛還能聽到那清脆的沙沙聲響,秋日紛紛落葉黃,淡淡殘花香,但卻有著秋水天長,靜謐如斯,卻又透著典雅和愜意。

公玉寒雪安靜的吃著午飯,看著那碗蓮花粥,神情淡淡的卻有些恍惚,凝眸處閃過追憶,其實她對吃食沒有太多的講究,在前世的時候她一開始也不會做飯,後來待她學會了,那個人也不在了,世間總是充滿太多的遺憾。

“主子,那溪憐幽似乎要醒來了”狼四看著靜坐在那裏吃飯的公玉寒雪,輕聲開口道,她很不想打擾主子吃飯,但主子交代在溪憐幽快要醒來時,一定要稟報的。

可不知為何,她剛剛心裏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她竟然覺得那樣安靜的主子,有一絲孤傲和寂寥,仿佛滄海之煙霧,在漫漫紅塵裏漂浮。

公玉寒雪夾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眼眸裏光芒一閃而逝,睫毛輕顫動,沒想到他這麽快就醒了,比她預期早很多。

公玉寒雪將筷子放下,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和手,起身淺淺道“收了吧,我先過去看看”

“是”

風華軒

公玉寒雪靜靜的坐在床邊,一邊喝著茶,一邊等著溪憐幽醒來,順便也算是欣賞欣賞美男,這古代也沒什麽娛樂節目,她能享受的也隻有這些了吧。

仿佛夢到什麽,也仿佛被毒素給侵襲的疼痛,溪憐幽的額頭不斷的冒著汗,公玉寒雪最終無奈,從袖間抽出巾帕給他擦拭著。

溪憐幽本來緊蹙的眉頭,在公玉寒雪給他擦汗的時候,竟然緩緩舒展開,他迷迷蒙蒙間,覺得有一股少女的芳香縈繞在身邊,好久沒這樣安心過了,這氣息仿佛能融入他的內心。

待溪憐幽恍恍惚惚睜開眼睛的時候,便對上公玉寒雪的清澈眼眸,更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給他擦著額頭的汗。

公玉寒雪低頭對溪憐幽淺淺道“你醒了”便繼續給他擦好,動作間自然隨和,沒有一絲的尷尬和別扭。

“公玉寒雪?”溪憐幽黛眉輕擰。

“不錯,是我,這裏是我的後宮”公玉寒雪點點頭,淺淺道,幫助這個人確定一下,顯然他也不敢置信,會被她掠到後宮裏。

溪憐幽看著公玉寒雪清澈卻毫無情緒的眼眸,心裏泛起波瀾,他可以確定如今他看到的公玉寒雪和曾經他接觸過的公玉寒雪完全不一樣,曾經公玉寒雪冰冷陰翳,而現在的她清澈冰冷,卻又多了一絲隨和,隨和中伴隨著睿智,無疑,如今的她才是真正危險的。

因為一個人光陰狠是不可怕的,可怕的是一個人不但陰狠還能充滿智慧,那樣就不可估量。

而他就這樣的看著她,發現她身上有著一股複雜的氣息,冰冷、靈動、柔和、無情,到底哪一麵才是真正的她。

當初她打了大家一個措手不及,讓所有人都沒有防備,但那已經是鐵板錚錚的事實,連他也無法扭轉格局,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切成為定局。

溪憐幽手上用力,便要坐起,公玉寒雪手臂一彎便將溪憐幽給扶坐起“你如今是沒有反抗能力的”公玉寒雪淡淡說著,仿佛在陳述一個事實,而不是在威脅。

“我還真是小瞧了女帝”溪憐幽根本猜不出公玉寒雪此時的用意,想起昏迷前的事情,也便明白了他是如何中招的,對公玉寒雪不得不重新審視。

“溪憐幽,你該說你一直對我有偏見,你是想效忠二皇女,而如今我是女帝,這便是不爭的事實”公玉寒雪愜意的喝著茶水,漠然的說著,她相信溪憐幽是聰明人,但聰明人便很有可能執著,陷入自己給自己織的繭裏,作繭自縛。

“公玉寒雪,你該知道,你這個女帝是如何當上的,天下之人對你不滿,你的存在是天下之痛,你無法給整個天下帶來繁榮安寧,你這個女帝是為你自己而當的”溪憐幽以前是絕對不會跟公玉寒雪說這麽多話的,因為他知道對著一個陰毒無情冰冷的人說這些,便是對牛彈琴,而眼前女子眼眸裏冰冷又清澈的光芒,讓他相信她還是應該有理智的。

“溪憐幽,你不覺得你這話很可笑嗎?這天下之主向來是能者居之,如今我能坐上便說明我是能者,你們都必須臣服於我,而曆朝曆代百姓都會忘記一個帝王是如何登上王位的,她們能記得的便是這個帝王是否能給她們帶來繁榮,你因為我上位時的舉措,便抹殺我以後可能擁有的功績,你這便是剛愎自負”公玉寒雪覺得有些好笑,輕扯嘴角輕蔑的說著。

溪憐幽有些詫異,沉靜如水的眼眸閃過斂灩波光,幽夢晦澀難辨,他有些詫異,這樣的一番話竟然能從公玉寒雪的嘴裏說出來,櫻唇輕啟“公玉寒雪,你製住我,不光是為了跟我說這些吧”溪憐幽說完,便輕輕的倚在**的牆壁上,微微閉目,他知道他現在中毒了,有些能力也被封住了。

公玉寒雪看著靜坐那裏,都那樣優雅清雋,淡淡一笑“目前我還沒想好對策,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中的毒素,是我獨家配置的,無人可解”說著玩味性十足,如今她可以肯定二皇女公玉月盈還活著,而跟公玉月盈有聯係的自然就是溪憐幽,那她當然要把溪憐幽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才放心。

溪憐幽眸中閃過幽幽的光澤,流光閃爍,他弄不清她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但也可以差不多猜出來,果然她的心思是最深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