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夢裏浮塵

墨穀沐塵用手巾輕輕的給公玉寒雪擦拭著額頭的汗,看著她一直蒼白的臉色,也不知道她都夢到了什麽。

公玉寒雪在夢裏一直混沌沉浮著,她感覺自己似乎一直飄著,也不知道飄了多久,她突然掉到了一個水下冰殿裏,奇怪這裏全是冰,很奢華,卻透著詭異的氣息,她明明應該是在夢裏,可為何她會覺得很冷呢,透過那冰影,公玉寒雪看到自己的模樣,心裏一驚,竟然完全是她見到的那個公玉寒雪本尊身體的樣子,不是她前世的模樣。

不知為何,她仿佛覺得有什麽在牽引著她往前走,冰花、冰桌、冰椅、冰杯,可以說這裏是冰雕盛殿。

“咣當”公玉寒雪腳下突然一個冰門打開,公玉寒雪不防便掉了下去。

“啊”公玉寒雪捂著自己磕疼的頭,懊惱的起身,這是什麽鬼地方,走著走著還能掉下來。

她抬頭環顧了四周,待看到那一排排的蠟燭,心裏更是一震,睫毛輕顫,公玉寒雪立馬起身走過去,看著那蠟燭,是真的,一直燃燒著,可半晌過去,那蠟燭還是那樣的長短,形狀不變,長短不變,真是怪異,她心裏突然有一股說不清的感覺,腦海裏有些碎片,可要去想,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什麽。

這裏明明全是冰寒之地,蠟燭卻能燃燒。

正在這時,在前方突然出現一個金玉雕花冰門,那樣的璀璨耀眼,公玉寒雪不受控製的往前走去,越走近那大門,公玉寒雪心越發不平靜,怦怦跳的厲害,仿佛有什麽將要揭曉似的。

公玉寒雪望著那座門,心有些顫的厲害,長長的睫毛在她一呼一吸間輕顫,如水般的眼眸裏閃過些許波瀾,公玉寒雪習慣性的雙手一翻,手腕一轉,薔薇花飛出袖口,射向大門,花柄一過,門也緩緩的打開。

公玉寒雪這才恍然回神,怔愣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這薔薇花是她前世在現代的武器,眾人皆知她愛薔薇花,卻不知她是暗夜的薔薇,因為見過她那一麵的人都必須死。

沒想到,她剛剛習慣性的動作,真的能發射出薔薇之花。

公玉寒雪拖著長長的裙擺,邁向那未知的地方,整個冰殿也隻能聽到她一呼一吸還有淺淺的腳步聲音,空靈空曠卻又讓人心不受控製的顫著。

公玉寒雪走近大門後,看到眼前的景象,呼吸突然一滯,若不是她控製力強,她想她現在一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如果剛剛是冰殿,這裏便是冰獄,牆上是各種交錯的鏈條,還有皮鞭,這簡直就是刑具呀!

而這裏正中間是一個大大的水池,上麵還在噴著水,隻是不是正常清澈的水,而是綠幽幽的水,公玉寒雪走近,待低頭看去,眼眸震驚的睜大了,這是?

這水池裏竟然有一個大大的冰塊浮動著,裏麵冰封著一個男子,如果忽略他冒血的詭異眼眸的話,絕對是一個傾國美男,可以用顛倒眾生來形容,狹長的鳳眸伴著長長的睫毛,左眼下放,墜著一顆垂垂欲落的淚痣,膚若白瓷白玉,他的耳朵上帶了寶藍色的耳環,紗質的衣服敞開,露出那凝脂般性感的鎖骨,這樣的男子無疑是妖精,如果活著的話該是天下的禍水,可以勾魂攝魄。

公玉寒雪憐惜的搖了搖頭,可惜呀,這男子一看就是死了,死後還被人封在冰裏,她也隻能當成藝術品欣賞欣賞了。

公玉寒雪剛要起身,突然冰殿裏閃過一陣狂風,牆上的鏈條和鞭子什麽的開始作響,發出陣陣聲音,公玉寒雪心裏一驚,這裏怎麽會有風,而待她再重新低頭看去,眼前的男子琵琶上竟然顯示出兩條鎖鏈,那是穿過琵琶骨才弄上去的,這該是多麽的殘忍和疼痛,那鏈條是從那池裏冒出來的,男子身上的鏈條一動,外圍牆上的鏈條便也不斷動著。

公玉寒雪似被蠱惑般,用手輕輕的觸碰那男子,帶著憐惜之情,輕輕的撫摸那冰塊,不知為何,她的眼裏冒出了一滴滴的淚,那男子突然似有了意識,眼裏自動的流出血淚。

“啊”公玉寒雪手仿佛被電過般一疼,而她的心此時跳的越發厲害,控製不住,她的感覺那樣強烈,都快要跳出胸口,公玉寒雪再也站不住,跪坐下,用手捂住胸口,看著眼前的美男,額頭不斷的冒汗,身體都有些輕顫,她更是咬牙堅持住,全身都疼。

“救我……”空氣中突然飄著這兩個字,傳入公玉寒雪的耳朵,充斥在她的腦海。

“啊,不要”公玉寒雪突然驚坐起,不斷的喘著氣,心口的疼痛還在提醒她剛剛似乎不是夢,感覺身體微涼,她這才意識到,她出了一身的冷汗,剛剛那一瞬間,她竟然覺得仿佛要窒息而亡。

“做惡夢了?”突然一個清潤悠揚的聲音響起,公玉寒雪冷不丁的轉頭看去,眼眸裏閃過驚豔的光澤,一白衣男子坐在桌前,纖長玉手正拿著一本書籍,就這樣淺淺的看著她,長長的濃睫下的眼眸倒映著她的身影,他整個人看起來那麽的高雅絕倫,仿佛九重天上的謫仙,冰雪般的眸子閃過一絲絲莫名的光澤,這樣的男子會不自覺的讓人感到很舒服。

公玉寒雪微微斂了斂心神,這才恍然回神,待看到他腰間的玉時,輕抿薄唇,然後淺淺開口道“是你救了我,謝謝”

墨穀沐玄眼眸微微眯起,流光盈動,唇角含笑,似乎溫柔無害,淡淡道“那四人已在休息,鬼穀規矩有一條便是擅闖鬼穀著鬼樓刑殺,可以說就算是你們逃過鬼穀的各種機關陣法,也難逃鬼樓”

公玉寒雪心中是抑製不住的心驚,眉頭擰起,眼裏閃著明明滅滅的光澤,她知道這男子顯然是這裏的頭,否則不會這樣雲淡風輕的跟她說話,而他能救她們,自然就有能力放過她們。

他這樣說的意思到底是為了什麽,而她知道她們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這男子願意救她,那便是他有發現什麽他感興趣的人或者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