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 353章 深淵 詭異
“蠻，那些人開始了。【】”
無限幽暗，無限空虛，看不到任何天體，身在其中，那由靈魂深處自然而生的孤寂，甚至能讓人直接崩潰。
然則就是這樣的虛空，卻生存，並且源源不斷地誕生著生命，更還是擁有行星級力量的生命。
一切的一切，全都發生在無限虛空的某一個點，一個似是虛幻，卻又真實存在的奇點。
自這個奇點之中，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一頭吞噬魔獸無端生出。
才剛出現，這些魔獸就直接擁有了行星級的力量，以及與其相配的智慧，還有意誌。
隨即，自動地，它們又會直接飛向無盡虛空的遙遠之處。
除了這些無端而生的魔獸，在這奇點的周圍，還虛浮著整整八十一頭黑暗吞噬獸。
與“製式生產”的，岩石狀的普通吞噬魔獸不太一樣，這些黑暗吞噬獸的身體如同幽黑的金屬所鑄，不隻更為殘暴，同時……它們的眼睛之中，隱隱還有著一種狡色。
本是虛空漂浮，仿佛在沉睡，突地，其中一頭黑暗吞噬獸虛掩著的眼睛驀地一睜，目光如同血色雷霆，直接穿透奇點，看至了它的內部。
“我已知道，不用讓他們太過輕鬆，可命下麵之人，結成深淵吞噬大陣，將過來之人盡可能地全部引出。”
“必要的時候，你們也可以一起出手，讓他們單方難以生出必勝的把握。”
“不過稍有危險，記得全部退進深淵之門，你們自己不能有絲毫的差錯。”
奇點比微塵更渺小，但目光看至它的內部，這卻是一座巨大的殿堂。
天是黑暗構成的天，地是黑暗構成的地，四周的牆壁同樣也是黑暗構成，整座殿堂，隻有兩處地方，與這一式的黑暗，有著本質的不同。
一處，仿佛人一樣，一頭黑暗吞噬獸安安靜靜地盤坐在了地上。
這頭黑暗吞噬獸沒有身軀，隻有源神，而且源神之體與以前現過身的其他人也不一樣。
在它的頭頂，生有一支彎曲的牛角，牛角之尖直指前方，宛若破天之刺，擁有著與眾不同的鋒銳意誌。
在它的背後，則是一對五彩繽紛的羽翼，若僅看這對翅膀，它就仿佛是開屏之孔雀，一口能吞下天地，既是凶惡，又是高傲。
靜靜地盤坐著，在它身後的上方，則是另一處與眾不同之處。
這是一個神像，一個隻有頭，沒有身體的神像。
仿佛擁有生命，神像的麵孔在不停地扭曲著，細看……正是王動曾經遭遇過的那一神秘獸臉。
與那獸臉差之不多，這神像除了天然擁有的永恒氣息，同樣也不具備內在神韻，不過……也許它才是這一奇點大殿，甚至整個次空間的核心。
時不時地，就見這扭曲獸臉的巨嘴一張，隨即便有一頭吞噬魔獸，直接自它內部，被吐到了奇點之外，然後順著早有安排的路線，魔獸又自行地飛向了無限虛空的某一個特殊之處……不知道是創造，還是召喚，又或是其他玄妙，不過……若非真實存在，無論是任何人，哪怕是宇宙級的至尊，恐怕也難以想象，世間竟然會有如此之物。
感知到八十一聖將之首“懸”所傳來的意誌信息，眼睛都未睜開，蚩依舊盤坐著一動不動，不過它的聲音，卻直接響在了所有人的腦海之中。
“正該如此。”
“隻有我們一起出手，讓他們生出單方麵難有必勝把握的心態，才能讓他們聯起手來，一起進來。”
齊皆點頭，八十一聖將的意誌同時波動了起來。
…………
“終於開始了。”
橫跨度超過一光年，浩瀚無邊的宇宙軍團，以阻無可阻的架勢，直接壓向了小熊星係的核心地帶。
比螞蟻還要更密集的恒星機甲，時刻不斷地掃射著前方的一切。
又有無數道藍色的反物質能量炮夾雜其中，一切天體，哪怕是恒星阻在它們的前方，都逃不過被湮滅的宿命。
不過這些還不是最引人矚目的。
那時不時才會貫穿一次虛空，但每暴射一次，便會將一條路線上的所有吞噬魔獸，瞬間完全摧毀的金色炮柱，才能吸引住有些人的目光。
“永恒要塞。”
“恒古破滅炮。”
“銀河帝國果然是真正出手了。”
“就是不知道七十二領主來了多少位，美菲拉斯是否也到了。”
這些金色炮柱，正是那如同行星一般巨大的超級要塞所發。
不知道配備了多少恒星級源能球，不知道是以什麽樣的源能運轉回路在催動，它們所轟出的超級破滅炮……隱隱，甚至能給不滅源神，都帶去一定的危險感。
最隱晦的意誌，在時空屏障的對麵，隱在反宇宙的深處，一些早已就位的恒星霸主，在感知到外邊的一切之後，心中都是微微一眯，不過……依舊沉穩如山。
除了繼續觀察外邊的情況，他們之中，沒有任何人，有絲毫的現身之意，也沒有任何人，有直接退走之心。
“不太像是引我們現身，似乎真有直搗黃龍的意圖。”
某一處，五道身影近距離地聚合在一起。
眼見著無窮無量的炮火中，吞噬魔獸的數量哪怕再密集，也於事無補，根本擋不住銀河軍團的衝鋒之勢，碂石島的目光微微一動。
“由他們去吧，這樣也正好可以試探一下對麵的真正實力。”
蘇比利特點了點頭，卻又淡淡說道：“他們若是真有成功的機會，最著急的想來也隻會是盤蛇那邊，我們隻管等待最後時機便是。”
雙手附在身後，阿爾邦姆隻是以居高臨下的目光，俯視著下麵的一切，卻並未說話。
同樣，紅葉端坐一尊蓮台之上，也隻看不說。
而王動……不隻不說，他甚至看都未看。
此時的王動，雙目微斂，卻是在結合近些年月的觀察和體悟，尤其是對白矮星的剖析，正以源神意誌，在對比和琢磨著反宇宙的時空奧秘。
“反宇宙的時空，同樣存在著扭曲，這一扭曲，一定程度，似乎還受到了本宇宙的影響。”
“小熊星係的中心地帶，也是它質量分部最密集的所在，在本宇宙，這片時空的扭曲度，遠遠高於任何其他地方，在這反宇宙，似乎也同樣如此。”
“以此來推測，一顆中子星附近的時空扭曲度，也應該在反宇宙之中，擁有對應的‘倒影’。”
“黑洞……黑洞是時空無限扭曲的所在，如果反宇宙也同樣如此，是否黑洞核心的奇點，就應該是本宇宙與反宇宙的交匯點？”
“星係的核心，一般來說都存在著超大質量黑洞……這一戰若是結束順利，也許可以遠距離地觀摩一下。”
對於一切生命來說，黑洞都是宇宙之中不可琢磨的死亡陷阱，不過對於能夠直接看到時空扭曲度的恒星級霸主來說，卻可以在進入黑暗半徑之前，提前避開這一捕捉……尤其是王動這樣，本身就擁有掌控時空之力的人。
“嗯？”
正自沉思著，突地，身邊四人的意誌齊齊一波，立有所感，王動也瞬間回神。
隨即，他的意誌也是一皺。
到底是四級科技文明，錯非恒星級的霸主親自插手，銀河帝國遠征軍團的戰鬥力，絕對可以刹那壓倒一切抵抗。
前些時曰的交火和碰撞，也正證實了這一點。
無論吞噬魔獸如何對轟，它們所能做到的，也就是轟碎一些戰鬥機甲，甚至根本衝不到戰艦的附近，就更不用說是威脅永恒要塞了。
而在無窮炮火的密集覆蓋下……它們的陣勢卻幾乎是一衝即潰。
不過，眼見著銀河軍團的主體，已經大致殺進了中心地帶，毫無預兆，吞噬魔獸悍不畏死，又自動送死的戰風，也應時一變。
以一千為一個單位，所有的吞噬魔獸自動集結，刹那時間，一個個龐大無邊的吞噬漩渦，直接凝現在了星空。
依舊還是吞噬意誌，不過和早先不同，這漩渦仿佛是無底深淵，不管轟進多少炮火，隻要不能將它瞬間摧毀，下一個刹那，它甚至還會更強。
迎著無邊無際的銀河軍團，數以千百計的漩渦虛空一轉……無窮的吞噬力頓時覆蓋近半星域，被這力量一罩，離得稍稍近些的作戰機甲，仿佛瞬間失去了掌控力，竟然如同風箏一般，被直接席卷了進去。
“竟然擁有如此的合力之法……不過應該也隻有它們才能施展出來。”
目光動了一動，王動心中很快便又了然了……所有吞噬魔獸的意誌，全都如出一轍，這才是它們能夠合力施展秘技的前提。
也就是說，即使了解它們的根源，卻也沒有複製出來的可能。
“果然不是簡單的種族……”
“既然這些行星獸都有如此秘技……那些恒星級的黑暗吞噬獸，顯然更加不能有絲毫忽視。”
目光對視了一眼，一邊將各自的意誌，隱藏得更深，一邊，王動五人也以不徐不疾的步伐，朝星係核心之處，緩緩地走了過去。
“格洛和雷迪斯。”
邊走邊看，雖然吞噬魔獸的深淵吞噬大陣，威力確實超越了行星級的層次，不過銀河帝國的永恒要塞，卻也不是浪得虛名。
以恒古破滅炮為核心，再以大量反物質能量炮合擊，它們一樣有擊潰，甚至直接摧毀深淵漩渦的能力。
一路走過，眼見著雙方都開始出現較大規模的傷亡，突地，阿爾邦姆的意誌微微一跳。
下一刻，王動等人也齊有所覺。
同樣的恒星級意誌，同樣是隱藏在反宇宙的深處……在大家都開始向核心區域匯聚的時候，他們終於遇上“同僚”了。
“左邊生有鱷尾的源神是格洛，右邊的是雷迪斯。”紅葉的聲音隨即響起。
格洛，雷迪斯，雖未見過，但王動卻也不陌生……這兩人正是天王帝國的兩大霸主，隱隱，雖然在銀河帝國的艸縱下，與南十字聯盟保持著對立，但同時，其實卻也保持著一定的默契。
意誌穿透一切，互相對視了一眼，就見那邊目光微微一皺，速度瞬間一變，隨即便脫離出了王動等人的感知。
“果然全都到了。”
接下去的十數曰，一邊順著吞噬魔獸的潮湧方向，尋找一切異變的源頭，一邊，王動他們也在與，抱有相同目的的“同僚們”，一一照著麵。
包括碧潮生在內，銀河係一十七個三級武煉文明國的霸主，一個沒缺。
此外，幾個臨近小熊星係，同屬銀河係衛星星係的統治霸主，也已全部到齊。
除了擁有最強實力的銀河中央皇朝，以及盤蛇一族……也許還要再算上黑暗吞噬獸，所有來得及趕到的，已經全部就位。
“二十六個……可惜了。”
“若非彼此站到一起，反而可能會因為互相顧忌，造成總體戰鬥力削弱的話。
勉強也可以自正麵，與美菲拉斯，還有盤二它們對峙一下了。”
心中搖了搖頭，突地，碂石島的目光又是一動……目的地到了。
距離星係核心的超大質量黑洞，應該已經不是太遠了，這邊的時空仿佛沙漏一樣，劇烈地凹陷了下去。
而就在凹陷麵的一個點上，一個玄之又玄的時空漩渦，仿佛永恒靜止一般，鑲嵌在那裏。
碂石島看到的同一刻，王動等人自也不會走眼，微微地，王動的眉頭不由一皺。
對時空規則的掌握，他所認識的人中，包括星魂尊者在內，也絕對沒有任何人，能超過他。
若是他沒看錯的話，這一時空漩渦的存在，似乎違背了一切已知的規則，甚至仿佛……“就和虛無縹緲的奇點一樣，沒有任何秩序，可以附加其上。”
“弄清它存在的本質和根源……也許比得到它，還要收獲更大。”
意誌細細觀摩的同時，王動心中流過了一道明悟。
“我們先退一退，還不到時候。”
眼見著一頭接一頭的吞噬魔獸持續不斷地，自時空漩渦之中飛出，卻不見任何黑暗吞噬獸，也不見任何本宇宙的恒星霸主……阿爾邦姆的意誌微微一波。
她雖然自信，除了宇宙級的尊者之外，沒有任何恒星級的力量，能真正威脅到她，但是，她卻也從來沒有，替人打先鋒，與不明根底的未知敵人，直接廝殺的打算……尤其，戰場還在從未體驗過的次空間之內。
“這一通道的周圍，沒有人把守……那些黑暗吞噬獸，是要讓我們自行進去？”
紅葉頷首，目光之中又有所猜疑。
如此重要之地，竟然沒有恒星級的黑暗吞噬獸把守……若說它們全都被派出去，與銀河帝國的軍團在廣域範圍內大戰的話，這似乎也不合常理。
除非，它們本就不欲阻人進入。
也許在次空間之中，它們能發揮出更強的實力。
也許讓人直接進入的話，它們可以趁機發起圍攻。
再或者……也許進入了次空間，她們就未必能繼續穿梭時空屏障，保持絕對的進退了。
“尊者，您怎麽看？”
意誌最後看了一眼漩渦，一邊讓眾人，退向時空沙漏的內部，一邊，王動的意誌又撥動了一下星魂令。
到了這邊，黑洞的引力已經比較明顯了，隻不過因為是單向的吸引，分布麵也比較平均，還無法對任何源神霸主，甚至無法對行星級的吞噬魔獸，造成多大的影響。
不過越往裏麵去，時空的扭曲度也就越大，到了一定的程度，譬如王動所能控製的那一曲度……一個不小心，甚至連源神霸主，都有被席卷覆滅的可能。
找到了目的地，就是各自隱藏的時候。
無疑，對王動來說，扭曲度越大的時空，別人越是不願進入的時空，也就是最隱秘的藏身之處。
保持著足夠的慎重，引著眾人深入到扭曲度接近20萬倍重力的區域時，王動停住了前進的腳步。
哪怕對白矮星的剖析已經相當深刻，對反宇宙的時空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他的力場強度，已經再度提升一截，並且還在持續提升之中，不過黑洞太過神秘了，神秘到他寧願保留足夠的餘地，也不願意稍做冒險。
“很難說。”
王動三人的源神意誌，全都沒有封鎖星魂令的感知，對所有的一切，星魂尊者都有與他們一樣的了解。
聞到王動的詢問，略一沉吟，星魂尊者說道：“就現在的形勢來看，這些吞噬獸確實流出了，將你們引進次空間的意思，不過，隻要對它感興趣，你們遲早也必然要進入。
銀河帝國那邊……他們似乎有強攻之意，甚至，我有一種感覺，若是黑暗吞噬獸現身的話，他們必然也會全力出手，以拖住它們，進而給你們，也給盤蛇一族創造‘時機’。
不過這個‘時機’，盤蛇一族是否會去把握，就沒有人知道了。”
時機！
以最強的兵力，強攻吞噬魔獸陣線，一旦擊潰，那些恒星級別的黑暗吞噬獸，極大的可能會登場。
一旦它們登場，要讓銀河軍團的損失做到最小，毫無疑問，美菲拉斯等人也會現身。
而兩邊一旦真正交手……有沒有人會乘虛而入，直接進入次空間，去搶奪先機，就沒人能保證了。
不過，一旦想通的話，這是時機，但同時，卻也未必就不是危機。
若是速度不夠快，若是讓黑暗吞噬獸返回，或者裏麵還有人在等候的話……要直麵它們的，就是率先進入之人了。
心中也有類似的想法，王動微笑點頭：“尊者言之有理，不過這一時機，我們幾人直接去的話，還稍稍勢單力薄了一些……還是讓給盤蛇，或者讓其他人去嚐試吧。”
不再多說，沒有任何壓力，就虛浮在時空沙漏的急劇凹陷處，王動將意誌盡可能地收斂起來，僅將眾人籠罩，散去扭曲時空對他們影響。
接著，他又單方向地，將世界之域的意誌，延伸向了黑洞那邊……卻是開始琢磨起了黑洞這邊的時空本質。
與他差不多，紅葉、蘇比利特，還有碂石島，也同樣收起了意誌氣息。
隻餘阿爾邦姆，還有星魂尊者，在隱晦地觀察著外邊的一切。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曰，就聽阿爾邦姆一聲冷笑，眾人目光齊齊一動。
阿爾邦姆說道：“大蘇亞六人聯手闖進去了。”
大蘇亞六人，這是銀河係幾個衛星星係恒星霸主的聯盟……也許很難形成完全一致的步驟，不過在硬闖次空間的時候，倒是不虞會起內亂。
“他們直接闖進去……也就是說，美菲拉斯與黑暗吞噬獸應該已經交上手了。”王動的目光微微一動。
任何一個恒星霸主，都不會頭腦短路。
大蘇亞六人，想必是知道正常情況，基本沒有他們的份，才會選擇這一時機，去拚搏一把。
若是機緣到了，也許刹那就拿下了。
若是機緣不夠的話……
“除非被困住出不來，否則一旦遇到危險，他們必然會選擇退出。”
意念正自推敲，卻見阿爾邦姆秀眉微微一鎖：“格洛他們也進去了，三角星係那邊的恒星獸，六十六頭盤蛇……盤二看到我了，但沒有停頓。”
“美菲拉斯到底做什麽了？還是黑暗吞噬獸出什麽問題了？”
阿爾邦姆的話音中，不由地，王動幾人的目光也深深一皺……一切過於反常了！
按理來說，即使真的時機到了，這些人也不可能如此冒進才對。
而且，盤二都已經察覺到阿爾邦姆了……竟然也沒有絲毫的停頓。
“不必多想，美菲拉斯他們還沒到……既然與他們有關，他們不會不來。”
眉頭雖是蹙著，紅葉卻依舊不慌不忙：“等他們進了，我們再跟進。”
平心，靜氣，王動四人都微微點頭。
一會兒時間之後，又有三撥人徑直飛入時空漩渦。
隨即，一切便陷入了寂靜，甚至連持續湧出的吞噬魔獸，都一下失去了源頭。
直至半小時之後，姍姍地，王動他們一直在等待的目標，才終於現身。
以病病歪歪的美菲拉斯為首，一行五十六人自時空屏障之中無聲而出。
未曾走進漩渦，突地，美菲拉斯的目光又是一挑，身影也一下停住，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虛空，緩緩說道：“既然在等我這個老頭，怎麽還不現身，莫非是要等盤二它們結束了戰局，再去給它道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