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愛豆不搞基,遲早變糊比,我的愛豆生涯十分短暫,因此還沒接觸過此類業務。
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說實話,我在娛樂圈十年了,不要跟我說不懂cp不懂炒作,那純屬放屁。
隻是炒出來的熱度就像螢火蟲,好看,但命短。我點開熱搜榜單,很意外,這次主榜熱搜名次居然也不低。
熱搜榜21:孟見君澄清
這詞條買的,一點兒點進去的欲望都沒有,要我買,我就寫#孟見君說他不是gay#,高低得衝進一環。
不過,即使我再不想點進去,我也得看看澄清效果。
果然,我單純不做作的手機日期立了大功,大家也都傾向於相信我,並發出了“雖假但磕”的聲音。
@創死西皮狗:破案了,曖昧中,推拉罷了。
這位兄弟我再熟悉不過了,她每次都能在前排,究竟是誰給她點的讚,順手點開她的主頁,我也破案了:孟見君超話粉絲大咖,竟然是位菌菇。
我們家的控評角度,還真是清奇啊。
@磕拉戀人:他們知不知道,這個遊戲更普遍的叫法,大概、也許、是“情侶投壺挑戰”呢?
等等,還有這回事?小楊是怎麽選的遊戲,這哪裏是澄清,這他媽的是放錘吧!
@玫瑰收藏小鋪:小何也太寵了吧,mjj賴皮他縱容,mjj投不進他幫忙,長發美人1愛了愛了!(ps:希望小何別是口罩帥哥,那我就破滅了。
呃…這就是傳說中的cp粉吧,雖然很殘忍,但我真的好想告訴她,都是劇本啊,都是演的。
我忍不住用小號回複:姐妹你聽我給你避雷啊,這是一口斷頭糖,小何以後不會再有出鏡機會了,已經be了呀!
@玫瑰收藏小鋪幾乎是秒回我:姐妹,mjj不會隻拍一部戲,那小何就不會隻探一次班,讓我們把熱度頂上去,給狗公司看看,說不定以後小何就是物料常駐嘉賓了呢!衝啊!
我不自覺笑出聲來,她想得可真周到,我該怎麽告訴她,小何可能過兩天就不在這個世界了呢?
算了,愛磕磕吧,過兩天沒糖了她會自己找下家的。
我發消息給小楊讓他補覺休息,洗漱穿衣準備出工,出門的時候才六點多,何釋還沒醒,我怕他到時候不會微信支付,在床頭櫃放了五十塊錢。
雖說有摳門的成分在吧,但一個成年男性,五十塊吃一天管夠。初中的時候,我一天就花十五塊錢,剩下的都攢著,我那時候的夢想是給我爺買按摩椅。
可等我能買得起按摩椅了,我爺的骨頭架子卻已經不足以支撐我的願望,可能省錢這門技能就是那時候養成的吧。
剛下樓,才一進大堂,瓢潑大雨忽然就砸了下來,再早那麽一分鍾,我就得變成落湯雞,感謝祖爺爺保佑。
啊呸,拜習慣了,我現在哪還有什麽祖爺爺,還不如拜我爺,至少他老人家是真升仙了,也是真惦記我。
沒辦法,隻能先回酒店,看這架勢,隻要雨不是立馬停,山路根本沒法過人,果不其然,導演說今天上午休息。
旁邊何釋還在睡著,我感覺不對勁,大將軍不應該聞雞起舞嗎,這點兒還睡。
我拉開一點窗簾讓天光透進來,發現何釋臉色有點發紅,蹲下一摸,壞了,肯定是發燒了。
病號可不能在地上躺著,不會是睡地鋪睡感冒了吧,大夏天也不至於啊。我費勁巴力把他扭上床,他皺著眉頭悠悠轉醒。
“孟哥…”
“哪難受?”
“孟哥…”
“孟哥不難受,嗓子啞成這樣,你還是閉嘴吧。”
我舉報,這有人搞低音炮**。
我在藥箱裏翻找,給他扣了一片尼美舒利,要喂他的時候我又猶豫了,我倆不是一個物種,有不同的身體構造,那他能吃我的藥嗎?
或許我應該找個中醫館抓草藥,可外麵瓢潑大盆的我出不去,何釋一直嘀嘀咕咕地叫我,勾起了我深埋內心的父愛,我沒辦法,隻能用中華上下五千年的古法給他治療。
多喝熱水。
“來我扶你坐起來,喝點水。”
也不知道他聽見我說話沒有,一動不動的,我用了好大勁才讓他坐起來,整個人熱烘烘的,散發著不知名的香氣。
下一秒,香氣陡然濃鬱起來,這一刻我終於反應過來,這他媽可不是什麽發燒,他是要發.騷。
“孟哥,我,信期已至。”
低啞的嗓音給我最後通牒,就像是打開了某種開關,他突然不虛了,腰也直了,頭也正了,連眼神都比往常有攻擊性。
雖然我們不是同一個物種,但我們約等於同一種性別,他眼裏的情緒我再清楚不過。
小雞詞典說了,乾元在信期沒有理智,隻有本能。
但何釋說了,這裏既沒有乾元也沒有坤澤,他的症狀會減輕很多。
我捂著他越靠越近的臉,試圖喚起他的理智。
“你們古代那邊兒,十五六歲就結婚了吧,想想你的妻妾竹馬小情人,你不能出軌啊兄弟。”
他的嘴唇貼在我的手心,呼出的熱氣濕乎乎,被悶住的聲音更加低沉,“我聽不懂。”
關鍵時刻你聽不懂,我動用我多年來拍古裝劇經驗,“問你可有婚配,不得背叛家中妻妾!”
他一把拉下我的手,猛地靠近,和我的鼻尖撞在一起,“大婚那日,我逃了。”
逃婚?看來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我不露聲色,想引他順著說下去,要不一會兒清醒過來就想不起來了。
“你為什麽要逃?”
他頓了一下,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看著我的眼睛,沒有說話。
“好吧,你又忘了。”我癟嘴道。
“是你忘了。”他反駁我,搭在我腰上的手漸漸收緊。
我忘了?
我懷疑他現在被信期憋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床頭櫃上的尼美舒利塞他嘴裏。
還沒拿水,嘎嘣一聲,他咬開了,那張俊臉瞬間扭曲皺褶。
“苦死你。”
趁他不備,我想推開他站起來,竄起來沒十厘米就被他拽了回去。
或許是我的動作把他惹惱了,他眼裏的火燒得更可怕,一手扣著我一手扣著水杯,“我原想著隻是抱抱你。”
什麽叫原,什麽叫隻,那他現在還想做什麽?
“是你自作自受。”
那是我被堵上嘴巴後,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別問我為什麽堵的是嘴巴,耳朵反而聾了,當時他水杯一撒,按著我的後頸貼上來,人生第一次體驗到什麽叫“腦袋嗡嗡”的。
嘴裏好苦。
他抱得我好疼。
不發燒吃尼美舒利會不會死。
明早我的熱搜會不會是#孟見君與長發男慘死酒店#。
他沒有妻妾那有沒有竹馬小情人。
我這樣算不算被小三。
那短短一分鍾裏我想了無數件事,溫水灑在我和他之間,好像讓上衣變得透明,他終於放開我。
我呆愣愣的,“我對不起你的竹馬小情人…”
我好像聽見他笑了一聲,又是幻聽吧,麵癱怎麽笑。
“不算對不起。”我聽見他這樣說。
不算,我斟酌著這個詞,什麽叫不算?
體諒本能,信期出軌不算出軌?他們那可真是一個野性開放,道德低下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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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用了自己曾擁有過的cp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