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話,借此機會先跟大家說一聲吧,就在幾天前,我已經不是單身了。”

我沒看何釋,但我知道他把頭轉回來了。

我:“具體的,等我找一個更正式的時機再和大家說,謝謝大家的關心。”

翻譯:等電影順利播完了我再公開對象是誰,雖然導演不介意,但萬一哪天光腚腫菊抽風,因為我不合時宜的性向不讓電影過審,那我不罪孽大了?

這回換了我直視鏡頭,因為怕一轉頭就會和何釋對上眼神,現在這情況,絕對滋啦滋啦噴閃電,那就跟徹底公開沒兩樣了。

我示意主持人繼續。

主持人:“那恭喜孟老師脫單哈,也期待正式分享好消息的那一天,我們下一個問題。”

主持人:“兩位知不知道大家都在磕你們的cp,知道的話,介不介意?”

至此,我確定我理解錯了這家雜誌的調性,原諒我之前太糊了,沒拍過準一線雜誌,以為大雜誌都是遙不可及的高冷巨巨。

哪成想,人家是造糖磕cp的巨巨。

早就說過,藝人們都是5G衝浪,甚至輿論是藝人發展方向的重要參考,甚至cp也是。

要不然拆cp和賣腐的時候,怎麽能那麽精準地抓住痛點呢。

而且,這雜誌好像沒做功課啊,我直播的時候自己cue過cp,還和正氣林然有過熱搜屠榜事件,所以在這件事上,我必須得知道。

“這個我們知道的,何我做孟嘛,之前直播也提到過。”我露出端方得體的微笑,“至於磕cp,都是大家的自由,這個我也是不介意的。”

主持人:“那小何老師呢?您有什麽看法。”

我搶先回答,“他也知道,也不怎麽介意。”

不是我要搞什麽搶鏡的缺德操作,我是害怕何釋說出什麽亂七八糟的,畢竟他對我們倆的cp了解最多的就是超話,而超話裏都是亂七八糟的廁所浴室加陽台。

但主持人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深意,並不打算放過這個問題,換著花樣又重新問了一遍,“那小何老師第一次知道何我做孟是什麽感受呢?”

行,算你狠。既然人力擋不住提問,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我,求神!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阿彌陀佛,阿門我的主,千萬別讓何釋說出什麽見不得人的話...

我在心裏祈禱,天真地以為同時拜兩個地方的神,就會得到雙倍保佑,哪成想非但沒有,還被他們認為心不誠,直接給我降天譴。

天譴是這樣降下的,“我認為,她們都文采斐然,寫的文章十分有趣,活色生香。”

我:“......。”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我思考著怎麽才能把這個答案變得不那麽黃暴,腦子裏卻充斥著:活色生香——活色生香——活色生香——

這四個字在我腦袋裏立體環繞久久不散,以至於我都沒反應過來,應該打斷何釋突如其來的表達欲,引導向下一個問題。

隻聽他又說:“孟哥也給我推薦過一些類似文章,大部分是AB強製愛,我也很喜歡。”

哦,厚禮蟹,如果我有罪,請用法律製裁我,而不是讓我經曆一次又一次的社會性死亡。

表情管理已經不在我的管轄範圍內了,我單手擋著額角,一整個真是不想見人的大狀態。

主持人肉眼可見地情緒高漲,鏡頭外,她壓不住的嘴角讓我想撬個地洞入土為安。好在她也夠善解人意,並沒有再深挖下去。

我撐著被衝擊過度的腦子,勉勉強強回答了最後兩個稍顯正常的問題,在環繞四周的窘迫氛圍中完成了采訪。

拖著疲憊的心回到酒店,心裏還在盤算著采訪播出日期,那將是我重登基佬熱搜的回歸日。

再然後就是電影順利播完的日期,那將是我基佬身份的坐實日。

我躺在酒店**,聽著浴室傳出來的零星水聲心猿意馬,自從金村回來以後,我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消化了那些回憶,隨後就是重新工作,雜誌采訪,這麽想來,我們好像有一個星期沒做過了。

根據我的經驗,何釋每天晚上都會有暗示行為,先前我都是假裝看不懂,要麽就是搶先洗澡,然後在他去洗的時候秒速入睡。

但今天,我已經緩過神兒來了。

都讓他先去洗澡了,他應該懂我意思吧?

隔了一會兒,他從浴室裏出來,裹著一條浴巾,上身的水沒擦太幹,順著胸肌腹肌人魚線的紋理勾勒他的身體,一直蔓延到看不到但想象的到的部位。

我不自覺吞口水,學他暗示,“那我去洗了,等我。”

我走進浴室裏,飛速衝洗,仔細準備,約麽半個小時完工,抬頭一看,卻發現旁邊的置物櫃裏分明是有浴袍的。

那他不擦幹!那他圍浴巾!他,一定是在勾引我。

好吧。

恭喜你,男人,我已經被你勾引到了,請你一會狠狠把我辦了,謝謝。

我空空如也地披上浴袍,認真計劃了一下出門先邁哪隻腳,鎖骨露幾分之幾才恰到好處。

浴室門推開的那一刻...他竟然換上睡衣睡著了???

那他剛才幹嘛勾引我!我都白做準備了呀,這個死孩子,不會是在報複我前兩天的禁欲之仇吧,我當即衝過去想把他搖醒。

可衝到床邊我又慫了,他眉眼平和,睡得那麽好看,我就換個“溫和”點的方式叫醒他吧。

......

我趴在他懷裏緩和,他密集的吻落在我臉側,我躲了躲,問他,“我想向網友們公開我們的關係,你做好準備了嗎?”

他手上不老實,偏偏麵上一本正經,“無需準備,你想做什麽,去做便是。”

我打開他的手,“至少有個心理準備吧,你那麽愛刷微博,萬一看到有人罵你,你不難過?”

他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罵我?”

我實話實說,“因為會有人覺得兩個男人在一起是不對的,甚至有人認為這是變態,惡心,有病。就像金陽村子裏的那些人。”

他沉默了一會兒,“我還以為這種事隻會出現在上個世紀。”

我:“有人的腦子可能還活在上個世紀,你會難過嗎?”

“不會,我不在乎。”他把我抱緊,“你在采訪裏躲避,我還以為…你覺得我見不得人。”

“怎麽會!”我立馬解釋,“我們公主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隻是太突然了,你要是不在意別人,那麽我會公開的。”

他很堅定,“我喜歡你,又沒喜歡他人,這與他人無關。”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