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戲外第一次被親,好半天都暈乎乎的,還好潑冷水專業戶把我凍醒。

“抱歉孟哥,我隻是一時迷亂。”

親都親了跟我說這,便宜都讓他一家占了,那我能說什麽,撒潑打滾求負責嗎,顯得我多沒見識。

我憋著氣,沒說話。

“你定不會怪我的,對嗎?”

氣憋得更足了,林妹妹好高的手段,把我架那兒了這是。

除了拍戲,我還沒跟別人親過,在我的美好幻想裏,我的初吻對象應該是一個漂亮姑娘,她溫柔懂事,披著一頭黑長直,穿著一身白裙子。

現在可好,全部破滅了。

也不算,嚴謹點說是破滅了3/4,畢竟他占了一條,黑長直。

我咬牙切齒,“不會啊,我怎麽會怪你呢,我特別理解你。”

“那便好說了。”他看著我,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

“乾元的信期難免失控。”他握著我的手,像臨終的老母親,“若非孟哥逃避,我不會無故強迫。”

喲,這意思是怪我,簡直得寸進尺,我剛想發作,眉毛還沒皺起來,他又叫我。

“孟哥。”

明明麵無表情的,可我偏覺得他是在賣可憐。

其實我是個獨生子,但我是個懂事的獨生子,我從來沒找我媽要過哥哥姐姐,隻找她要弟弟妹妹。

但被我媽無情拒絕了,她說你爸工作忙,又總要喝酒應酬,沒空備孕。

我說那你就不能趁我爸不在家要一個嗎?我媽給了我一腳。

那一腳很痛,比我爺爺踹過的都痛,但我對弟弟妹妹的渴望一直持續至今,所以別人要是求我,多叫我幾聲哥比叫爸爸好使。

我正準備原諒何釋。

他:“所以,往後幾天,孟哥聽話讓我抱便好了。”

???

心軟得有些早了,敢情是在這兒等著我,明明剛才還眼神混沌要死要活,現在倒挺胸抬頭邏輯清晰了。

先前我還想勸他,說你才十九歲,別整天板著個臉,現在我算是認清了,他這是蔫兒壞,心裏指不定是怎麽樂的。

何釋:“孟哥。”

我:“別叫我。”

何釋:“是我強人所難了,我原以為我們是朋友。”

我:“我什麽時候說不是了?”

何釋:“既是朋友,那為何不能擁抱?”

哈、哈哈,好縝密的邏輯,好深刻的道理,好一張不善言辭的嘴。

我說不過他,我需要緩緩,“嘴裏太苦了,刷個牙再說。”

我逃也似的跑進衛生間,第一次反鎖這扇門,抬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竟是滿臉通紅。

這次不像西紅柿,像爛熟的桃子,一定是被何釋給氣的。

我舉著牙刷,就像舉著一把刀,氣勢洶洶。

這牙刷是我新換的,都怪這破牙刷,自己掉下去,害我在小楊心裏的形象都不正派了。

我在這拍戲三個多月了,第一次碰見牙刷自己掉下來的情況,真奇了怪了,我每次都放挺好的,除非誰故意扔,它怎麽會自己掉下去呢。

等等,除非誰故意扔。

不會是…何釋故意搞出動靜的吧?

不對不對,我不能這麽想人家,他根本沒理由這麽做,又不是真的小情人,正宮過來查房,非得找點存在感。

我為心裏的誹謗向何釋道歉。

其實何釋說的也沒錯,他隻是想讓我抱他,反正為了記憶的事,我也得每天抱他,我剛才幹嘛反應那麽大。

他現在是信期乾元,親我一下也是本能驅使,要是小楊來照顧他,說不定他親的就是小楊了,畢竟他們那兒那麽奔放。

罷了,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是直男我怕什麽。

我打開衛生間的門,他就在門前等我。

“就隻是擁抱啊。”

他點了點頭,表情平淡。

這反應我很滿意,應該是我誤會了,他要是對我圖謀不軌,現在應該很興奮才對。

下一秒他就在平地絆了一下。

我:“……。”

那天的雨下的很大,一直到晚上才停,劇組沒能開工,我在酒店裏陪著何釋,他像個來大姨媽的小姑娘,敏感,嬌氣。

但很乖。

大部分時間隻是靜靜躺著,偶爾發熱了便向我討抱,我拍著他的背哄他,他也從不做別的動作,偶爾冒出幾句沒頭沒尾的文言文。

我想他今天一定能記起很多事。

“何釋,每次你回想的時候,你臉色都特別古怪,那我這麽抱著你,你不難受嗎?”

他在我懷裏僵了一下,像是被問住了,最後的回答沒什麽底氣,堪比廢話,“有時也是舒服的。”

“行吧,你們乾元的身體可真奇怪。”

他身體狀態這樣,也不好再讓他睡地鋪,可我從小就是自己睡,現在這樣,有點擔心會失眠。

記得我拿下《落劍訣》那天,和小楊高興地喝了瓶白的,他酒量酒品沒一個好的,賴在我**怎麽都拉不走。

當時我也喝乏了,栽在他旁邊閉上眼睛,卻整夜睡不著。

明天還要出工,我不想作為國寶去片場,拍了拍何釋的後背,“你有力氣說話嗎?”

何釋:“現在並無不適。”

“那你給我說說你們那兒的事,你現階段記起來的。”我閉上眼睛,“你說話文縐縐的,像上語文課,肯定催眠。”

何釋:“……。”

何釋:“原來孟哥是不喜聽我說話的。”

我:“你說話能別這麽像林妹妹麽?”

何釋:“你總說我像她。”

我:“因為真的很像啊。”

他不說話了,我忘了經期的女生很敏感,不能輕易逗,他肯定是生氣了。

“哎呀哥跟你開玩笑呢,快快快,給我講講你的事兒,我可愛聽了,嗯?”

何釋:“她可是你心悅之人?”

啊?誰?林妹妹?誤會大了。

我沒憋住笑出了聲,他還在那裏幽怨。

何釋:“提及她你便如此開心。”

我的好祖宗,我怎麽就忘了你根本不知道《紅樓夢》,我掐著他的臉頰,讓他看向我。

“何釋,林妹妹是小說人物,就像你們那兒話本子裏編出來的,我上哪兒喜歡去。”

他終於明白過來,低頭紮進被子裏,怎麽叫都不肯出來。

我想修改一下關於信期的定義,信期,指乾元的一種生理周期,周期內,他們會變得敏感、多疑、易怒,但也會變得粘人、柔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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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沒有人評論呢,是不是我寫的讓你們沒啥好說的哈哈,要不你們,就是說,看完給我評個…已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