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三十而立,成家立業。

男人,三十0.75枝花。

男人,三十歲,要有擔當。

現在,我是得過最佳男配的實力派演員,我的小男朋友,是得過最佳新人的潛力派演員。

我的小男朋友很優秀,但之所以說“小”,跟他的擎天柱沒關係,隻是因為他今年21歲,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卻以上三種理由,要和我結婚。

因為我們都是男的,所以這件事是不可能的,退而求其次,我們辦婚禮就好了。

有愛,有祝福,有儀式,還差那張紙嗎?

真正相愛的人不必在乎那幾張紙,不再相愛的人,一萬張紙也關不住。

其實我跟何釋,和結婚已經沒兩樣了,這兩年因為公開戀情的事,我們低調了一陣,也就多出了更多時間,把重心轉移到生活上。

但我沒想到他仍不安心。

那天他以整理衣櫃為由,把我定製的那兩套大紅喜服倒騰出來,我就以為他在整理衣服唄,瞄了一眼沒管。

結果半個小時後,他還在整理那兩套喜服。

我:“怎麽了?衣櫃不好放嗎?你掛到一邊就行,擠得下的呀。”

他:“嗯,擠得下,孟哥,這衣服真好看。”

我:“啊,是好看,收起來吧。不用總整理,挺幹淨的,坐下看會兒電視。”

我說完也沒在意,一邊吃零食一邊看綜藝,不小心把食物碎渣灑到了地毯上。心裏一驚,趕緊手忙腳亂的收拾。

何釋特別愛幹淨,家裏亂一點都要收拾,地板每天三遍五遍地擦,從此再沒往家裏請過阿姨。

我要是把什麽灑了碰了,他倒也不說什麽,也不會生氣,就是會默默收拾,低著頭,動作遲緩,收拾完看我一眼就走。

那一眼的殺傷力,比罵我三十分鍾都強上一萬倍,就像在說:渣男,你竟舍得我如此辛苦。

我當然不舍得了,那他又不讓家裏進外人,我有什麽辦法。

我心虛地收拾著地毯,偷偷瞄了一眼他有沒有注意到我這邊,卻發現他竟然還在倒騰那兩件衣服。那正好,我先清掃一下作案現場。

收拾完,我湊過去,直覺事情不簡單,按著他的腦回路思考,“怎麽了,你想看我穿還是幹嘛?”

他搖了搖頭,看著我,雲淡風輕地,“這衣服如此好看,隻拍照片,豈不可惜?”

我沒明白,問他,“那再拍個視頻?”

他:“......。”

當時他有點不高興,把衣服隨意往**一放,自己超大力地往旁邊一坐,整個人都寫著我很生氣。

他坐去哪我就跟去哪,抱著他的胳膊,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這是怎麽了?你要跟孟哥說啊。”

他的頭偏向一邊,“前日裏,我看超話,她們寫的文,結局都是最圓滿。”

我在腦中思考著這句話的隱含義,沒思考出結果,隻是說:“啊,那不挺好的嘛。”

這下我感覺他喘氣都開始帶情緒了,胸膛起伏著,小河豚充氣似的。

他終於轉過頭來看我,鼻尖都快對上,“文章裏,我們都辦婚禮了,那我們為什麽沒有辦呢?”

啊這,鬧半天竟然是因為這件事,我們為什麽沒有辦婚禮呢,起初是想低調一陣,後來小日子過得挺舒服,我就沒再想過了。

可能是因為前世後遺症?我從小就沒什麽對婚禮的美好幻想,但何釋的後遺症好像跟我不一樣,他認為前世不是噩夢,隻是遺憾,需要補足。

既然他想辦,那就辦。

當時我決定得很幹脆,卻沒想到後續會這麽累。

請誰不請誰,這是一個問題。請了之後他們坐哪桌,這又是一個問題。桌子的排列組合,那更是一個問題。

吃什麽,穿什麽,說什麽,做什麽,一大堆問題。

最後我不得不去尋找梁女士和老孟幫忙,我期盼著他們能包辦一切,但梁女士在電話裏告訴我,他們的婚禮是我爺爺操辦的,他們也不會。

於是我決定,消極躺平,快樂擺爛,把認識的人都發了請柬,按最多人數定了場地和桌,備注:愛來不來,愛坐哪坐哪。

我以為何釋會生氣,覺得我不認真,不重視。

但事實上,他根本不在乎我怎麽安排別人,隻要和他穿著白西裝,在司儀見證下交換戒指,起誓,就可以了。

至於賓客...他是不喜歡我花太多時間在別人身上的。

我以為我是在陪小孩子過家家酒,為了哄我的男朋友開心,給他辦一場婚禮,好讓他安心。

可等我真正站在主舞台上,想到待會兒司儀會問我,你願不願意和身邊的男人結為伴侶,一生一世,不離不棄的時候,我還是熱淚盈眶。

我尋思司儀大佬您可別咒我了,現在可不興拿一生一世這麽祝福人啊,以後婚禮誓詞請務必改成千秋萬代東方不敗,大恩不言謝。

為了今天,我們還定做了新的戒指,很老套,在戒指內側刻對方名字縮寫的那種老套,而且這兒還有個小典故呢。

我不知道他的戒指上,該刻孟知憶還是孟見君,他想要刻後者,我說你確定心裏是這麽想的嗎?

他說,當然,倘若你下一世又換了個名字,豈不是要糾結三個選項了?

我一想也是,當下就做當下的事吧。

他叫我不用擔心他對前一世的看法,現在他都時常忘了自己是穿越過來的,再提起之前那些打打殺殺的,都已經恍若隔世了。

我說不是恍若,就是隔世了。

現在我看著對麵的他,聽著現場如溫水流淌一樣的音樂,突然覺得他說的沒錯,是要辦一場婚禮,才算真的圓滿啊。

同時我又無比慶幸,沒有讓梁女士和老孟操辦婚禮,因為他們在我今天放音樂的時候,向我推薦了《今天我要嫁給你》和《大花轎》。

沒有說這兩首歌不好的意思,隻不過跟現在的服裝和氛圍不太搭,等晚上的,晚上我們換上傳統喜服,那必然是得敲鑼打鼓。

“孟見君先生,你願意與身邊這位男士結為伴侶,共度餘生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窮、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

“願意。”直至死而複生,循環往複,生生世世。

“何釋先生,你願意與身邊這位男士結為伴侶,共度餘生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窮、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

“願意。”至死不渝。

現場響起賓客的掌聲,他傾身過來吻我,溫柔地含著我的嘴唇,唇麵碾磨,難得有了個慢條斯理的吻,成熟得都不像他了。

是看我爸媽在吧,哼哼,裝什麽裝,看本大爺讓你暴露本性!

我上手按住他的脖子,輕啟牙關咬了下他的下唇,趁他怔愣,舌尖探進去,勾掃他的上顎。

他果然忍不住了,虛虛摟在腰上的手驟然收緊,把我的舌頭趕出他的領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姿勢變成了我所習慣的仰頭承受。

以前的我,羞於在他人勉強同何釋互動,介意把親密關係擺在台麵上談,但現在,我已經是孟·鈕祜祿·見君了。

我就是零,還是個整天**自己男朋他的“小騷0”,怎樣?

我這麽好的男朋友,就應該給全世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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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就解決一切,想完結來著,但還是往後寫點日常吧,周四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