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老孟嬤嬤華佗再世,我的脖子被紮針過幾天之後,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我開玩笑管我爸叫孟嬤嬤,何釋問我什麽意思,本想讓他自己去看還珠格格,話到嘴邊我又憋回去了。

要是變成了林黛玉X夏紫薇聯名款,那可就不好辦了。

這幾天我一直處於破罐子破摔的狀態,因為老孟和梁女士認定了,他們的兒子已經彎成毛線團,而不願意承認的原因是恥於做0。

所以我也想開了,將錯就錯吧,等何釋回到他原來的世界,就說我倆分手了,省的再多費口舌。

不過他要是選擇不回去怎麽辦?

罷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在這裏無親無故的,他怎麽會願意留下。

大清早,小楊帶著司機來樓下接我,看得出來他也挺高興,畢竟今天要錄的綜藝班底還不錯,又在我家附近。

綜藝叫《尋跡》,邀請的藝人都來自各個文化古城,拍攝地也在各自的家鄉,節目主要以現代人的視角,感受文化的內化與傳承。

通俗點說就是,請藝人介紹和遊覽家鄉的古跡景點,以一種類似紀錄片的形式展現。

按玲姐的觀點,正貼合現在傳承優秀傳統文化的熱點,但這麽理解或許不太準確,文化傳承是責任,應該是永遠的熱點。

但事實上,沒有搞笑遊戲的綜藝節目很難出頭,一般都需要當紅流量來帶熱度,節目賺收視,流量賺口碑。

那麽我這個糊比是怎麽撿到的便宜呢?就像玲姐說的,踢屁上了。

節目組以傳承為第一任務,經費都投到了製作上,自然而然,請藝人的時候就沒有了太多預算。

原定好的海城藝人突然漲價,節目組再三權衡決定放棄,多虧了前些日子的基佬熱搜,他們想起了海城還有我這麽個人。

這一波屬於撿漏了。

我準備上車出發,小楊的笑臉在看見何釋的那一瞬間垮了下來,何釋和我一起坐上後座後,垮得更徹底了。

“孟哥,你帶他回家了?”

由於我現在同時擁有直男思維和基佬思維,這句話我能聽出兩個意思。

前者是:你帶兄弟回家玩了?

後者是:你帶男朋友回家出櫃了?

鑒於小楊是一位直男,我自動選擇第一種釋義,“啊,他沒地方住。”

“哦。”小楊看著我,推推眼鏡垂下眼,又抬起來,又垂下眼。

我:“有話直說。”

小楊:“他沒地方住,你家總不會沒房間吧,這次…沒睡一張床吧…”

小楊說得有道理,但我有正當理由。何釋的信期快要來了,隻要離我遠了,他就會不舒服。

按照他的解釋,乾元的信期,不一定需要坤澤的信香去安撫,乾元需要的隻是一種熟悉的氣息,內心的安穩。

他在這裏隻熟悉我一個人,如果我不能幫助他,他就會煩躁,抑鬱,乃至失控。

當時他把頭埋在我的胸前,非讓我抱著他,問我忍不忍心看他陷入痛苦,我被gay得頭皮發麻,又遭受著道德綁架,不得已再次妥協。

我隻是樂於助人罷了。

但以上理由隻能說服我自己,半個字都不能講給外人聽,否則我會被送到神經病院。

於是我隻能拉出親愛的爸媽,解釋給小楊聽,“那什麽,我爸媽吵架了,要分房,就沒房間了,對,就是這樣。”

小楊沒搭理我,眼睛看著我在側頸不安撓動的手,我像個剛學坐姿的小學生,迅速把手搭回膝蓋上,背都挺直了。

愛咋咋地吧,反正那麽多人都以為我是gay了,也不差小楊一個。

“孟哥。”何釋在旁邊,眼睛盯著我。

我這才意識到,剛才撒謊的時候有當事人在場,怎麽辦,他不會又覺得我這麽不坦**,是因為喜歡他吧?

但我有一個演員的基本素養,雖然內心萬馬奔騰,但臉上一分一毫都不表露,我淡定開口,“什麽事?”

他:“小楊哥他,是不是不大喜歡我。”

嗯?我重新確定了一遍問題的主語,分明是在問小楊對他的態度,為什麽要我回答,我又能怎麽回答?

說喜歡吧,那肯定是假的,我們楊一直擔心我這隻豬被白菜拱。要說不喜歡就更不行了,哪有當麵挑撥離間的。

所以到底為什麽要看著我說?小楊就在副駕駛,不聾也不啞,去問他啊!

“你、你別冤枉人啊。”小楊先我一步開口,有些著急,聲音都高了幾度,“我們都是助理,都一樣,我沒空也不喜歡跟別人耍小心思。”

何釋立馬接話,“那便好,我也疲於心計。”

他們兩個的語氣都算正常,尤其何釋,我沒覺得他抱有不滿或敵意,但車廂裏的氛圍偏偏就是劍拔弩張。

我這人最怕尷尬冷場,“啊…中午想吃點什麽?”

兩道視線齊刷刷地落在我身上,更尷尬,更冷場了。

遇事不決玩手機,我隻好從口袋裏摸出手機,用我強大的信念感屏蔽兩個助理,三個人就這麽不冷不熱地到了第一個拍攝地。

小楊下車的時候,何釋拉住我,表情莊重得像個要跟我說“這位先生印堂發黑”的道士。

我問他,“怎麽了?”

他:“不一樣。”

我沒會意,“什麽?”

他皺了皺鼻梁,像忍著淚意似的,“我和他不一樣。”

他總愛說這些沒頭沒尾的話,比領導畫餅時的話術更難解讀,這種情況,一般都被我歸為“記憶恢複期”,雖然表麵上看是在跟我說話,實際上不知道想起誰了。

就比如他們那邊那個“知憶”。

嘩啦一聲,門被小楊拉開,他看我的眼神比起武大郎更像武鬆,我莫名打怵,隨口跟何釋回了兩句不一樣,趕緊轉身下車。

我第一時間去和導演打招呼,這才發現今天的錄製不止我一個藝人,之前漲價的是一個選秀團的小分隊,這次錄製本來就是要兩個人,我是其中之一。

唉,說實在的還有點羨慕,人家選秀不止出道了,還能耍大牌玩漲價,我呢,不僅二次回鍋都出不了道,還要撿別人的漏。

但也算有進步了,畢竟之前,撿漏都輪不到我。

導演帶我去和另一個嘉賓打招呼,是一個女孩兒,看起來年紀不大,如果沒記錯的話,她最近剛播了一部小成本網劇,但內容良心,所以有點小火。

比我火的都是前輩,我主動走過去想跟她握個手,誰料腳還沒邁出去,她突然注意到我,像脫韁野馬一樣衝了過來。

她雙手抓起我的手,像少女許願一樣握在身前,“君君!我是你九年的老菌菇!”

九…年?

我反複計算著這個數字,再看她青春洋溢的模樣,有種被小學生當麵叫兒子的窘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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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綠茶醋精開始暴露本性

何釋:我們不一樣!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境遇!

周六還會更新,so,my海星,my收藏,my評論,my ha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