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頭部玩家確實很強,他在副本裏打敗了很多過來教訓他的信徒,幾乎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你說他要是就這樣見好就收該有多好,他還非要說一些拉仇恨的話,生怕別人心裏的怒火不會直接衝破腦袋一樣。

沒有人知道接下來發生什麽,在那些信徒唱出難澀的歌謠的時候,直播間的信號就突然斷開了。

陷入了一片黑暗的屏幕裏再也聽不到那個副本裏的任何聲響,各種顏色的彈幕在屏幕上瘋狂刮過,幾乎要淹沒了整個屏幕。

可觀眾急切的心情無法傳到副本裏的那位玩家耳中,也無法改變驚悚遊戲的意誌。

沒有人知道他怎麽了,他的粉絲隻知道這個直播間直到他們離世的時候也沒有再打開過。

他的死忠粉甚至囑咐他們的後代,主播再開播的時候要他們記得把直播錄屏給燒下去。

這一事件讓當時的人們都知道了驚悚遊戲裏確實存在著無上恐怖的存在,雖然他們並不清楚那些恐怖的存在是不是就是驚悚遊戲提及的神明。

直到後來,有第一位玩家在某個高級副本裏得到了某位神明的關注,並且見到了那位神明的化身。

他在獲得了神明賜予的力量之後,一下子就成為了當時玩家排行榜的第一名。

大多數玩家都不再在意那些恐怖的存在到底是不是所謂的神明了,隻要能夠給他們帶來利益的就是好神。

唯有一些心思比較深沉、想法比較多的人們才會去考慮神明出現帶來的後續問題。

祂們為什麽會給予玩家自己的力量?如果祂們真的有那麽強大的話,為什麽祂們會老老實實地待在驚悚遊戲裏出不來?

除非驚悚遊戲比祂們還要強,可如果按照這種猜想走的話,那豈不是說驚悚遊戲比這些所謂的神明還要恐怖?那能夠創造出驚悚遊戲的那個存在又是多麽恐怖?

這是第一種猜想,還有第二種猜想。

第二種猜想就是,創造出驚悚遊戲的存在便是這些神明,祂們將這個世界的人類視為玩物,並且欣賞著他們為了活下去而做出的各種努力和背叛。

無論是哪一個猜想,弱小的人類都是處於劣勢的,並且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世界滅亡的那一天來臨之前,努力變得更強。

哪怕在那些存在看來,他們人類依舊是螻蟻般的存在,都不需要一個手指頭就能夠輕鬆將其碾死,但螻蟻雖小亦能撼象。

事實上,人類的生命力和適應力很是頑強,在麵對驚悚遊戲剛剛降臨到現實世界的時候,也隻是在前幾年的時候人員損失慘重。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人類也逐漸習慣了驚悚遊戲的存在,並且還在驚悚遊戲裏混得風生水起。

簡瑤將已經跑遠了的腦回路又給拉了回來,副本裏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幾秒鍾。

廠長已經轉過身準備帶他們去參觀這座位於城市市郊的人偶製造工廠。

冰冷的銀色大門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冷的光芒,光從外麵看的話完全想象不到工廠裏麵到底長什麽樣。

簡瑤一時間也無法想象這座工廠製作出來的人偶是長什麽樣的。

難道是那種q版的或者是長得像機器人的那種?

可是按照驚悚遊戲的尿性,這樣的小萌物是不可能出現的,所以有沒有可能是長得像那種僵硬的屍體或者副本的詭怪那樣的人偶呢?

廠長一把推開了工廠的大門,一邊向玩家介紹道:“這裏是人偶展覽館的入口,我們先參觀完好看的人偶之後,然後我們就在去參觀人偶的製造全過程。”

“對了!”

廠長似乎是想要緩解和玩家之間有些緊張尷尬的氣氛,做作地眨了眨眼,就好像是想要營造出自己是一個性格俏皮的好人一樣。

隻是她蒼白且死板的臉和那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神並不適合她想要表達出來的氣質,這讓她看上去顯得更加不倫不類了。

廠長扯著僵硬的嘴角想要將自己臉上笑容的弧度變大些,可是她臉上的笑容就像是固定格式製作而成的,無論她怎麽努力都依舊是一個固定的弧度。

畢竟人偶臉上的表情怎麽會變呢?

大門裏往外湧出了一股濃烈的氣味,聞起來就像是冰冷的空氣伴隨著一種幹燥的氣味。

而大門打開之後的第一眼就是一條鋪著白色瓷磚的地板,光滑且幹淨的地板上還能倒映出簡瑤他們模糊的人影和天花板上投下來的燈光。

靠近牆邊的位置上都擺著一排又一排的玻璃展示櫃,透明的玻璃裏裝著一個個穿著各種款式服裝的人偶。

這裏的人偶和簡瑤所想象有些出入,它們精致得看上去不像是簡單做出來的人偶,真實得像是活人。

隻是它們的手部和腳部的位置上都有人偶的關節,這才讓簡瑤他們相信了這些隻是人偶,而不是真人。

它們無機質的眼瞳透過玻璃看向路過它們的四位玩家,臉上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樣的,看樣子是被這裏的主人設定成了她喜歡的模樣。

在走廊的盡頭處,兩邊的牆上都各自擺上了兩個玻璃櫃,一共就是四個玻璃展示櫃。

你說巧不巧,這空著的玻璃展示櫃剛好就是四個,剛好就對應上了他們玩家的人數。

這要不是用來裝他們的,簡瑤她就直接當場改姓好吧!

【驚悚遊戲專業玩家:嗯……這個玻璃展示櫃的數目剛好就是四個,驚悚遊戲裏從來不缺巧合,我想這些人偶應該都是活人製作而成的】

【驚悚遊戲專業玩家:等等,我去看看有沒有其他玩家下這個副本的直播回放】

【隻會瞎嗶嗶:專業玩家就是靠譜啊!】

【就愛樂子人:不不不,我不要被劇透!啊!住手!啊,不是,住嘴!嘴下留情!】

廠長站在一個玻璃展示櫃前麵,戴著黑手套的手隔著玻璃虛描著坐在裏麵的那一隻人偶,眼裏是滿滿的癡迷。

“這裏的每一隻人偶都有一個屬於它們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