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就好像被蠱惑了一般,他眼神有些呆滯地接過了這個卷軸。
手上的皮膚剛一接觸到卷軸,就感受到了卷軸異常的觸感,摸起來像是在碰活人的皮膚一樣,滑膩的感覺中帶著些許滲人。
卷軸上還有人類皮膚的紋路,格雷的大腦下意識地就想到了“人皮”,握著卷軸的手抖了抖,可終究沒有把手裏的東西扔掉。
畢竟剛剛那個男人說的話實在是太有**力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麽,他百分之百地信任他說的話,他明明是一個多疑的人才對。
正當他抬起頭來想要具體問問的時候,剛才還站在他麵前的那個男人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之後的發展就如同那個男人說過的話一樣,公爵在拿到那個卷軸後很開心,也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直接把自己的兒子安傑迷暈後帶到了隻有曆任家主才能進去的房間裏。
而格雷並不被允許進入這個房間,自然也就不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麽。
他隻知道第二天在大廳裏看到了公爵的屍體,他的屍體不知道在這裏躺了多久,已經變得很僵硬了。
公爵的屍體躺在一大灘血跡上,而血液的顏色呈現出一副偏暗紅色的樣子。
屍體的眼睛大睜著,似乎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眼睛裏還保存著驚訝和害怕。
他左邊的胸口處被掏出來了一個大洞,裏麵的心髒卻不知道去哪裏了。
格雷當時的心情是有些害怕的,可除了害怕以外,更多的是驚喜,難道這就是那個男人說的“實現你的願望”嗎?
正當格雷胸腔裏的心髒激烈跳動的時候,樓梯上突然傳來了格雷沒有想到的聲音。
“這是……怎麽了?”安傑那有些虛弱的聲音在樓梯上響了起來。
格雷抬頭向樓梯上看去,隻見本應該在那個房間裏沒了性命的安傑此時竟然好端端地站在樓梯上,似乎是剛從二樓的房間裏下來。
可是他不是應該變成一具屍體躺在一樓的那個房間裏嗎?為什麽會從二樓下來?!
格雷不敢置信地看向了一樓的那個房間,卻看見房門上依舊掛著那條沉重的鐵鏈和一把鎖頭,似乎從來沒有打開過一樣。
怎麽會這樣?他可是親自把安傑從二樓的房間裏帶到大廳裏來的啊,也是親眼看著公爵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間的大門,把安傑拖了進去。
可現在安傑看起來一副安然無恙的樣子,甚至還是從二樓上下來的,而且看樣子還對昨天發生的一切都好像根本不記得了。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他離開之後又發生了什麽?
格雷不敢直接詢問安傑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害怕自己和公爵密謀的事情敗露。
畢竟他是公爵親生兒子的事情隻有他自己和公爵知道,一旦他們知道自己謀害公爵兒子,還導致公爵離奇死亡,不說他能不能從城堡裏離開,恐怕他都活不過今晚。
格雷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並沒有直接說出昨晚的事情,反倒是拐彎抹角去問安傑睡得怎麽樣。
安傑的眼神看起來很迷茫,似乎是真的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他的臉色也依舊蒼白如紙,給人一種一陣風刮過也能把他吹倒的感覺。
或許是早上的氣溫還是過於寒涼,又或許是看到了自己父親倒在血泊裏的樣子,安傑開始了自己每日必有的劇烈咳嗽。
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之後,才說道:“我昨晚睡得挺好的,一直睡到了現在,就是感覺身體有些酸疼,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安傑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而格雷心裏卻更慌了,因為昨晚就是他迷暈了安傑,並且親眼看著安傑被公爵抓住腳拖進了房間裏。
*
簡瑤打斷了格雷的回憶,問道:“也就是說,你那個時候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那你昨天為什麽還帶頭投我啊?!”
不好意思,今天她是簡·記仇·瑤。
格雷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這不也是昨天投完票之後才找到線索,然後觸發了過去的記憶嗎?
他承認他昨天說話的樣子確實是有點囂張了。
簡瑤離開格雷房間後,就將自己推理出來的真相填在了光屏裏,然後點擊了“提交”。
【恭喜玩家破解了公爵案件的真相,此任務的積分將在通關該副本後結算】
果然這個世界又有愚弄與謊言之神的影子,祂真的是個攪屎棍啊。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中午十二點,第二輪會議即將開始。
簡瑤入座之前和午九、紅煙和格雷分別對視了一眼,他們三個人中隻有午九的臉色有些蒼白。
難道怪物昨天晚上找的獵物是午九?
【昨晚是個平安夜,請玩家開始第一輪發言,由一號玩家開始發言】
簡瑤聽到係統說昨晚是個平安夜後,不禁鬆了一口氣,這說明昨天晚上那個獵物可能扛過了十分鍾,也有可能是昨晚女巫用了藥。
紅煙的發言依舊和昨天差不多,沒什麽變化。
下一個發言的人就是簡瑤,她先是掃視了一眼在座的幾位玩家,然後才堅定地說道:“我是預言家,我第一晚查了格雷,他是好人,第二晚我查的是安傑,他是怪物,發言完畢。”
什麽?現在跳出來了兩個預言家,那到底誰是真的?
其他玩家心頭微微一驚,打算聽聽另一個說自己是預言家的麗絲待會怎麽說。
格雷直言自己打算跟簡瑤的票後,就輪到了安傑發言。
安傑咳了幾聲,整個人說話的聲音都很虛弱,這樣的人真的是能夠殺人的怪物嗎?
“我是預言家,第一晚我查的是麗絲,她是好人,第二晚我查的是簡月,她是怪物,她應該是在第二晚的時候被怪物殺死了,然後女巫沒救她,之後就被怪物附身了,發言完畢。”
簡瑤:我看你濃眉大眼的,竟然擱這裏瞎說?
麗絲的眼神在簡瑤和安傑兩人之間轉了一圈,似乎是想要從中看出什麽不對勁來。
她沒有看出什麽不對勁,隨即才說道:“好吧,其實我根本不是預言家,我是平民跳預言家,就是為了騙女巫的藥,也是替預言家擋刀的,上一次說安傑是好人,是我瞎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