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瑤沒忍住自己鼻尖的癢意,直接打出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出來,噴出來的那些微不可見的氣體和有些巨大的聲音都被阻隔為了這一個小小的頭盔裏麵。

隻是還是有點微弱的聲音傳到了頭盔的外麵,也傳到了走在她旁邊的npc的耳中。

“你剛剛打噴嚏了?”npc用一種狐疑又警惕的眼神打量著簡瑤,似乎是在懷疑她打噴嚏是不是因為被感染了。

可上一秒他還在懷疑簡瑤,下一秒他也跟著打了一個小小的噴嚏。

同樣的行為出現兩個人的身上,這讓他們忍不住對視了一眼,然後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

多少有點尷尬了,但是中年男人也知道自己和簡瑤的打噴嚏應該是一樣的,他並沒有感覺到自己身體裏產生了什麽變化。

所以,這隻是一個單純的打噴嚏嗎?

簡瑤剛剛除了打了一個噴嚏以外,她還感覺到了自己打完噴嚏之後,左右眼的眼皮都在莫名其妙地狂跳著。

有句話說得好,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那她這左右眼都在跳的,又是屬於什麽情況?

但這種異常在持續了一分鍾後就神秘地從她身上消失了,但抽搐過後殘留在眼皮上的疲憊感並沒有那麽容易消失。

難道說……

簡瑤看了一眼十九樓的方向,他們已經走在了十八樓的走廊上了,就算她現在提出回到十九樓看看其他人的情況,恐怕npc也不會答應,說不準還會覺得她在發瘋。

隻能盡快解決十八樓的異變體,然後再說服npc和他們一起回到十九樓去看看樓上的情況了,希望他們不要真的如自己所擔憂的那樣出現了意外。

簡瑤將自己的注意力從十九樓的方向重新移回到了十八樓裏來,這裏和上一層樓一樣寂靜得可怕,幾乎聽不到半點聲響,就連他們發出的腳步聲都會被腳下的地麵給全部吸收掉。

太過寂靜的空間在驚悚遊戲裏反而也是一種不正常的表現,同樣也更加的危險。

十八樓的格局和十九樓的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也就是電梯門旁邊的電子屏上的數字。

它正顯示著有一部電梯正在往下運行著,上麵不斷跳躍的紅色數字已經距離他們所在的樓層很下麵了。

隻是簡瑤他們突然聽到了樓下電梯位置的方向傳來了一聲轟隆的巨響,雖然距離有些遙遠,但聲音聽得還是很清楚的。

先是一陣刺耳的吱呀聲,最後就是一陣巨大的聲響,就像是有一個體型巨大的東西直接從高處砸到了地麵上一樣,甚至還讓整棟建築物都微微抖了一下。

雖然不知道關著那個異變體的電梯在下麵遭遇了什麽,但是簡瑤還是誠心地在心裏為那一部電梯默哀了幾秒鍾。

當然也包括在電梯裏麵的那個異變體,希望它“沒逝”。

雖然電梯主要占了她心裏的大頭,但她怎麽會是那麽冷血的一個人呢?畢竟她也不是什麽冷酷無情的魔鬼嘛。

他們隻是看了一眼電梯的方向,並沒有去在意那道聲音產生的原因,有時候在這個荒誕無比的地方要學會不要去在意有些異常產生的原因,這樣對彼此都好。

現在比起在意那些不算要緊的事情,還不如抓緊時間把這一層的異變體給清理幹淨,這樣也可以早點放下心來。

簡瑤一行人在離開了電梯附近之後,就繼續往樓層的深處走去了。

他們這一路上都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現象或者存在,也沒有遇到異變體的突然襲擊,就好像這裏已經被“清理”得很幹淨了一樣。

隻不過地麵上和十九樓的地板確實有幾分不同,他們有時候還能夠看見暗紅色的地麵上有一些銀色的微光在閃爍著,多少有些晃眼睛。

隻不過晃了一下眼睛之後就又馬上消失在了地麵,就好像剛剛那個晃眼的銀光是簡瑤他們的錯覺一樣。

但是這隻是好像而已,這個地麵是可以活動的,就像有生命一樣想要將落在它表麵的所有物體都吞到自己的身體裏麵。

無論是活物,還是死物,它都像是貪婪的怪物一樣想要全都吞下。

如果簡瑤他們身上沒有穿著特殊的防護服的話,那他們早就被腳下這層肉泥般的地麵給包裹住了全身,陷入這宛如肉泥沼澤的無盡地獄當中。

這也就是為什麽他們不能長期待在汙染區的原因,這些汙染物最終還是會磨損防護服和頭盔的完好度和使用時間,到最後它們就會利用上麵出現的破綻,將他們吞噬殆盡。

可現在地麵將那些銀光給吞到自己身體的深處去,卻沒有給人一種不在乎物體是什麽的貪婪感,隻讓簡瑤覺得它是在慌張地收拾著某個殘局,不想讓他們察覺到那些銀光。

這也就反向說明了,那些銀光和他們肯定有某種關係,就算現在沒有關係,之後肯定也會有關係。

和銀光有關的東西,會是什麽?

簡瑤皺起了眉,想要在地麵上尋找還沒來得及被吞到深處的銀光,卻發現整個地麵都找不到剛剛他們看到過的那些銀光了。

她又將視線移到了和地麵連接在一起的牆麵上,肉質牆麵上隻能看到一片暗紅色和米黃色,根本就看不到那些突兀的銀白色。

看來他們暫時是沒有機會得知那些銀光究竟是什麽東西了,不過他們現在並不知道他們待會就會知道這些銀光究竟是什麽了,倒還不如就幹脆這樣一直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更好。

長長的通道的盡頭和樓上一樣擁有一個小小的圓形大廳,大廳的左右兩邊都各有一條走廊。

Npc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漆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大廳右邊走廊的方向,似乎是看到了天敵一樣,渾身都繃緊了。

簡瑤順著npc的視線看去,隻見地麵的外觀依舊是暗紅色的肉泥,隻不過和另一條走廊的入口處不同的是,它多了一個模糊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