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怎麽了?”

眼前的這個單南星一眼就看出了簡瑤正處於晃神的狀態中,正如簡瑤能夠察覺出他身上微妙的不對勁那樣,他也能夠一眼就看穿簡瑤的內心。

這種事情除了真正的單南星能夠做到以外,恐怕也就隻有擁有讀心能力的異能者才可以做到了吧?

可即便他擁有高超的讀心能力,也無法如此完美地扮演出她所熟知的單南星,所以眼前的單南星確實是她卻認識的單南星,這一點沒錯。

或許她感覺到的異樣感是因為受到了他身體裏黑暗之神留下來的神格的影響?

簡瑤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因為她在單南星身上感覺不到任何殺意和要對她不利的企圖,之後再看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吧。

比起這件事情,很明顯是樓上發生的動靜更加緊迫一些,她得去看看出事的人是不是單南星的隊友。

可當她向單南星描述自己剛剛看到和聽到的動靜,並表示自己要上去看一看的時候,她卻被單南星直接否決了這一個想法。

違和感變得更加強烈了,如果是簡瑤所熟知的單南星在這裏的話,他是不會拒絕自己的這個提議的,而是會和自己一起去二樓查看情況。

可是現在的這個單南星眼睛裏除了對她的愛意以外,還多出來了一種對她的偏執,簡直就像是他曾經失去過她一樣,莫名有種被拋棄了的怨夫的氣質。

吵鬧聲再次從樓上傳了過來,單南星的臉色變了變,把簡瑤推到了最近的房間裏,並叮囑她無論聽到什麽動靜都不要打開門。

他臨走之前把一樣東西塞進了簡瑤的懷裏留把房門關上離開了,聽他腳步聲遠去的方向,他應該是往樓上去了。

而被關在這間會客室裏的簡瑤抱著懷裏的東西,整個人都傻住了,她感覺自己就好像和他們都不在同一個頻道裏一樣,還不說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看起來是那麽聰明的一個人嗎?為什麽所有人都對她抱有那麽沉重的期待?

簡瑤歎了一口氣,在會客室裏隨便找了一張灰塵沒有那麽多的沙發坐下,這才有心思去看單南星剛剛塞到她懷裏的東西。

這是一本有些厚實的書,書的封麵應該是用羊皮或者牛皮做的,裏麵的紙張看起來也很有年代感。

這本書裏記載了許多法陣的信息,其中就包括了曾經在這座城堡裏使用過的召喚法陣和時空輪回法陣。

上麵用記載的信息比簡瑤在之前的卷軸上看到的詳細多了。

【時空輪回法陣

使用該法陣後,將以該法陣為中心在一定範圍內展開一個新的空間。

這個空間脫離於原本的世界,獨立地存在於時間長河當中,不受原本世界的時間和空間所限,也不受時間和空間的規則控製。

該空間將無限循環固定的時間和空間,即空間內的時間在到達一個時間節點之後就會重新回到上一個時間節點。

而空間內可移動的物體也無法離開該空間,無論在白霧裏走出去多遠,都會重新回到原本的空間裏。

請小心圍繞在空間邊緣處的白霧,裏麵徘徊著許多迷失在時空邊緣處的迷路者。

除了要小心它們的襲擊以外,還要注意自己不要也被白霧同化成了迷失者。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

文字到這裏就戛然而止了,剩下的那一部分文字已經被人直接撕走了,根本就看不出剩下的重要內容是什麽。

簡瑤把整本書都看了一遍,也沒有找到那張被撕下來的紙片。

這種情況簡直就和各種恐怖片和恐怖遊戲裏的差不多,主人公每次找到的線索都是殘破的,還要再找到散落在其它地方裏的線索碎片才行。

而且一般最重要的線索往往都會被人撕成或者塗掉,隻能說驚悚遊戲搞的套路還挺爛的。

雖然最重要的部分被撕走了,但簡瑤還是從中得出了幾點信息。

第一,白霧暫時是不能去的,裏麵可能存在著大量不清楚具體實力的詭怪,而且白霧還具有感染同化的功能。

除非是很必要的情況,否則都不要在沒有做好準備的情況下走進到白霧裏。

後期還得留意一下白霧的變化,看看它究竟會不會往莊園內部擴散進來。

第二,他們沒有辦法按照正常的邏輯來理解這裏的時間和空間,以及在這裏發生的一切。

同理,他們想要通關的話並不是簡單地從大門走出去就可以的了,主線任務裏的意思可能是讓他們從原世界的古堡裏出去。

也就是說他們必須要解開這裏的時空輪回,讓這座莊園重新回到原本世界的空間當中去,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夠真正地離開這座古堡。

簡瑤覺得自己的推理有理有據,極其有可能就是要這樣做。

那解除這裏的時空輪回,能不能通過直接弄掉法陣的方式來達成呢?

她覺得單南星之前應該也會考慮到這一點,但是看這個副本一直持續到現在,她就知道可能這個方式是做不到的。

但她現在得去餐廳裏看一下她當時畫下的法陣,親眼確認一下它的情況才能印證她心裏的部分推斷。

從樓上發出來的聲響在簡瑤看完這本書的時間裏不知不覺就已經消失了,整座莊園重新恢複了寂靜裏,隻能偶爾聽到從不遠處白霧裏傳來的哀嚎悲鳴聲。

簡瑤當時畫下法陣的餐廳也在城堡的一樓,而且距離會客室還挺近的,隻要再走幾步路就可以看到。

餐廳裏也是沒有一丁點光亮,但空氣中充斥著一股很濃的血腥味。

手電筒的光照亮了餐廳幾米內的空間,隻見地麵上的法陣還是和簡瑤離開的時候畫下的一模一樣,甚至一丁點劃痕和破損都沒有。

而餐廳裏的桌椅卻被砸得一團亂,要麽是成了木頭條和木頭片散落在了地麵上,要麽就是孤零零地栽倒在了地麵上,看起來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混亂的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