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眠,你的眼光也不怎麽樣嘛。”
陸行川無情嘲諷。
“是啊,不然我怎麽和你談過?”
陸行川:“……”
他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可看到紀眠這個急脾氣,又覺得可愛至極。
分開後,她真是給他帶來很多不一樣的感覺,讓他又愛又恨,進退兩難。
就在這時,陸行川的手機響了,他掃了眼麵色凝重。
“我接個電話。”
他避開了紀眠,她立刻明白,這是林薇薇打來的。
陸行川走到了外麵長廊。
“行川,你最近在忙什麽,都不接我電話。”
“我還在出差,業務繁重,你多體諒一下。”
“你說好昨天就回來陪我的。”
“乖,等我回來。”
陸行川下意識地撒謊,安撫住了林薇薇的情緒。
掛斷電話後,才對自己的行為後知後覺。
他下意識地蹙眉,覺得這樣不妥,但又沒有更好的辦法。
他怕林薇薇來鬧事,不知道更好。
他往病房走,沒想到正好看到電梯門開了,有個人出現在眼前。
他和裴硯視線四目交匯。
他露出燦爛的笑容,像是勝利者的姿態。
“裴硯,好巧啊,你來醫院是幹什麽的?”
他明知故問。
裴硯麵色陰沉。
他這幾天受傷,不想讓紀眠知道,所以沒回別墅。
他給她發過消息,打過電話,但她一直沒有回應,還以為她脾氣傲,遷怒於自己。
他明明走之前說了,隻是關起來,沒說要斷食斷水。
可那群糟踐人的東西,竟然這樣對紀眠。
他回去後,這群人才驚覺紀眠不見了,還說是看他的眼色行事。
因為他不高興了,她們才故意為難紀眠,也是為了讓她趕緊認錯,吃吃苦就好了。
還說什麽,人不吃東西,能支持七天。
她們打算關個四五天就放出來,不會鬧出人命。
裴硯將所有人都關了起來,等候紀眠發落。
他讓童序徹查,看到了監控,她是爬外牆離開的,跳上外機的那一刻,他隔著屏幕心髒顫抖,捏了一身的汗。
後麵還看到她被司機拖拽到了沒有監控的區域,會麵臨什麽可想而知。
他是看到監控裏有陸行川的車輛出沒,才順勢找了過來。
陸行川在這兒守了一天一夜,沒有離開過。
裴硯沒工夫搭理陸行川,直奔紀眠的病房而去。
陸行川快人一步,攔在了門口。
“你想幹什麽?”
裴硯忍著怒意發問。
“你進不進去,我不做主,總要問過病人的意思,看她現在想不想見你。”
就在這時,屋內傳來紀眠的聲音。
“讓他有多遠滾多遠,我不想見他。”
陸行川挑眉:“你也聽到了,現在她不想見你。”
裴硯麵色無比難看,他覺得心裏十分痛苦。
上次,他也是這樣被裴硯拒之病房門外,真是風水輪流轉,翻身來得如此之快。
“你在這兒,林薇薇知道嗎?”
裴硯故意聲音拔高,讓裏麵的紀眠也聽到。
“這和你有關係嗎?”
“我來的時候,已經讓人通知林薇薇,你已經回帝都了。但我瞞下了你救了紀眠,把她帶到醫院這段。你現在走還來得及,不然林薇薇找來,隻怕要大鬧一場了。”
“你明明已經回帝都了,卻不見自己的妻子,守了別的女人一天一夜,你說林薇薇能忍受得了嗎?”
陸行川的臉色一沉,幽幽地看著他:“裴硯,你和我耍心眼?”
“彼此彼此,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算你狠,紀眠,回頭我再來看你。”
陸行川隻能先行離開。
要是真被林薇薇找到這裏,就真的解釋不清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裴硯立刻推門進去,但病**空空如也,她把點滴的針頭拔了,人不見了。
“紀眠?”
他急色匆匆,趕緊尋找。
他推開了浴室的門,紀眠正想翻越衛生間窗戶。
他心髒一沉,這可是十樓!
他衝上前,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直接把人拉了回來。
“你幹什麽!不要命了!”
紀眠也嚇得不輕,她以為可以通過空調外機,跳到旁邊病房的衛生間。
她還特地將浴簾扯下,纏繞在腰間,另一頭纏在了水龍頭上,以防萬一。
可是剛爬上去,看到腳下縮小成一點的人群,她兩眼發黑,覺得為了躲避裴硯,做這麽危險的事情不值得。
她就想縮回來,沒想到就被裴硯拉回來,還引得他誤會。
紀眠也懶得解釋。
她冷冷看過去,對上他的視線。
“原來你在意我的命啊?我還以為你要把我活活餓死呢。”
“我沒有讓他們這樣做。”
“是嗎?他們隻認你這個主子,你給我臉色,她們就敢輕慢我。你說要懲罰我,她們立刻順著杆子往上爬。是你給了她們機會!”
“我倒情願你,把我送去警察局,最起碼我還有申辯的機會,最起碼我不至於被餓死!”
“我就想問問,裴霜霜有沒有告訴你,她把我給你精心繡製的禮物,絞碎幹淨。有沒有告訴你,她讓傭人暗中掐我,弄得我遍體鱗傷。有沒有告訴你,我那把刀從未碰到她的脖子,是她故意撞到刀上的!”
“你什麽都不知道,就一味地定我的罪。但凡你心裏相信我一點,回來看一眼我,都不至於這樣。你知不知道,我沒死在你家,差點被人……被人……”
紀眠說不下去了,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可她不願在裴硯麵前示弱,硬生生忍著,眼圈通紅,鼻頭酸澀。
裴硯聽到這,一把將她攬在懷裏。
紀眠不斷掙紮,可根本無法掙脫他的桎梏。
紀眠終於忍不住落了淚。
“你放開我,裴硯,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
她氣不過,一口重重咬在了他的肩膀,牙齒刺破肉裏,鮮血滲入口腔,這一口有多重,她心裏清楚。
本以為裴硯會吃痛把她放開,沒想到他反而抱得更緊了。
紀眠所有的力氣,都用來咬人了,她剛剛醒來,還十分虛弱。
她撐不住,身子軟綿綿倒了下去。
“紀眠?紀眠——”
裴硯緊緊抱住她,立刻去找醫生。
好在沒什麽大問題。
裴硯辦理了轉院,怕陸行川過來打擾。
紀眠再次醒來,看到床邊的他,直接轉身背了過去。
裴硯抿唇,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無聲地給她掖了掖被子。
“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裴硯轉身離開,讓她一個人獨處自在點。
紀眠也沒想著跑,跑了也會被裴硯抓回來的。
她現在實在虛得慌,懶得折騰了。
裴硯讓廚房準備著,去了裴霜霜的病房。
裴霜霜已經好全了,可她覺得還有後遺症,還要再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哥,你來啦?”
裴霜霜以為裴硯是來看自己的,高興地上前挽住了他的手。
可這次,卻被裴硯無情甩開了手。
“你到底對紀眠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