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川,我都這樣了,你還要去見老情人是嗎?”林薇薇眼淚豆大地往下掉。
“薇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外婆回來了,要置辦家宴,想讓紀眠也過來。”
“家宴?讓一個外人?”
“薇薇,紀眠和我在一起三年,外婆身體不好,都是她去照顧,陪老人家說話散心的。”
“我也能做到啊,我是不想做嗎?我為什麽會過得那麽不幸。我家敗落,我父母托孤給你家。你爸媽不滿意我家道中落,就把我遠嫁到國外,給我挑了那樣的酒鬼家暴的丈夫!”
“我婚後過得水深火熱,生不如死!陸家虧欠我,難道比不上紀眠付出的三年?現在我才是你的妻子,你外婆還總惦記別人?”
“她是不是知道紀眠已經恢複單身了,又想撮合你倆了對嗎?下一步你就要和我離婚了,對嗎?”
陸行川被這番話說的心煩氣躁。
怎麽就扯到這上麵來了呢?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你簡直不可理喻。”
陸行川實在溝通不了,也不想和她吵架。
其實林薇薇以前也不這樣,很通情達理,還要和紀眠共事一夫呢。
可能因為孕後激素下降,很容易受刺激,他真的很想對她好,想讓她調理身體,雖然不滿胎盤這種惡心的東西,但隻要林薇薇吃著開心,他也沒有嚴令禁止。
陸行川轉身離去,林薇薇還想追上去,可他很快上車,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薇薇又氣又急,但也很快冷靜下來,覺得自己有些不該。
現在這個特殊時期,還是不要因為紀眠傷了兩人情分。
她當下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早點再懷個孩子,哪怕是個女孩也能穩固自己的地位,兒子再慢慢要。
還有這次家宴,也要哄得老太太舒舒服服,不能讓陸行川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說不定,老太太刁難她後,陸行川會更加心疼自己。
她又一次忍不住問月嫂,什麽時候才能進行**。
月嫂都被問煩了,麵上也不能表露出來,再一次回答。
“要等惡露,第一次月經正常來。還要考慮自身的恢複情況,你這個情況,最起碼三個月不能同房,畢竟動了手術。”
聽到這話,林薇薇就心急。
肚子上有一條醜陋的疤痕,即便用了昂貴的祛疤膏,有一定的效果,但還是留下了痕跡。
她也要查一下基因檢測,為什麽好端端的孩子會流產。
她還找了老中醫,要了生子秘方,保證一舉得男。
現在萬事俱備,隻需要等前三個月過去就行。
……
紀眠給外婆打電話,她已經知道自己離婚的事情了。
“哎,孩子,你告訴外婆,是不是那小子欺負你?”
“沒有,就是感情不和,和平離婚。”
“他真的沒有婚內出軌,他和那個夏洛蒂訂婚的消息,我可全都知道了。”
“沒有,是分手後她們正常交往……”
紀眠趕緊澄清,心裏還是維護裴硯的。
她再三保證,外婆這才沒有找裴硯算賬。
“家宴你可一定要來啊!”
紀眠本想去的,因為真的很想念外婆,兩人也經常視頻通話,可遠遠不夠。
她家人都不在帝都,家裏還有點重男輕女。
父母常年不關心她,她內心是極度缺愛的。
所以和陸行川在一起後,把他的親人當成自己的親人。
外婆對她也很好,讓她明白原來家人的愛之間,付出了就會有回報。
她也不怪自己的父母,並不是所有的父母一定會全心全意地愛孩子。
她們也愛,隻是更愛男孩子多一點。
“外婆,我就不去了,那畢竟是你家的家宴。等你家宴過後,我再單獨請你吃飯好不好?”
“你也是我家的一份子!”
“外婆,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陸行川已經結婚,我去的話,林薇薇心裏作何感想。我不想徒生事端。”
紀眠也不是怕了她,就是不想再見到她。
林薇薇沒了孩子,她已經輸得一敗塗地了。
林薇薇的真正目的不是和自己鬥得你死我活,而是牢牢拴住陸行川的心。
可她不能生育,而陸家偌大的家產,需要有繼承人。
林薇薇注定是被放棄的那個,不論陸行川有多麽的愛她。
想到這,她都覺得林薇薇可憐,真是搬石頭不成砸自己腳。
“可是我還給你叫了好幾個英年才俊,想給你相親呢。”
“咳咳……”
這頓飯果然不單純,還有這事等著自己呢。
“我還以為外婆會撮合我和陸行川,攛掇陸行川離婚呢。”
“我才不幹這缺德事呢,更何況行川配不上你,我也了解你的脾氣,你是對他徹底斷了感情,你和他這輩子都不會有結果的。”
紀眠鼻頭酸澀,還是外婆最了解她。
“那就這樣說定了,等家宴過後,我再給您接風洗塵。”
“至於相親,還是算了吧,短時間內我不想再碰男人。”
她也不知道外婆有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
她也不知道,陸行川邀請她去家宴的消息,裴硯已經知道了。
“鄭老太太回來了,邀請嫂子去家宴,還是陸總親自通知的。”童序急得不行:“老太太最喜歡嫂子了,也一直想撮合她和陸總。硯哥,你現在和嫂子離婚了,你說老太太會不會從中保媒,讓陸總離婚,然後再娶啊。”
“你嫂子不傻,不會吃回頭草的。”
裴硯頭也沒抬,處理手裏的公事。
“真的?”
“陸行川這輩子都沒有可能了。”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硯哥,你也是一棵回頭草。”
裴硯:“……”
差點把自己忘了。
他現在的處境竟然和陸行川有幾分相似,隻是他和夏洛蒂隻是商業互利,訂婚隻是讓利益最大化而已。
“我家老頭是不是很久沒作妖了?”
裴硯突然抬眸說道。
“去一趟療養院,也該看看爺爺了。”
裴硯動身去了療養院,他沒有提前通知,在院子裏打太極,那身子骨硬朗的,都能犁二畝地。
一番下來,行雲流水,頗有大師風範。
“怎麽樣,打得不錯吧,我是不是特別仙風道骨?”
他問下身後的家庭醫生,得意揚揚。
“老先生,裴總來了。”
裴向東臉上的笑立刻垮了下去,扶著腰,轉過身來。
“哎呦,老了,不中用了,才打一套拳,就這也疼那也疼……”
裴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挑眉笑看著他,一句話也沒有。
裴向東卻有種被獵鷹盯上的感覺。
“我是這段時間養起來的,以前身子骨那叫一個差。”
“別裝了,我都知道了。”
“啊?知道了?”
“嗯,從一開始。”
裴硯淡淡的說道。
裴向東十分詫異:“你說什麽?從一開始?那我裝病逼你倆結婚……”
“嗯,那個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你在裝病。你的身體各項指標我都有,你有沒有病,我比你還清楚。”
“那你還答應娶眠眠?不對……我捋捋,你這種人,要是不想娶誰都逼迫不了你。既然你知道我是在裝病,可你還是娶了,說明你心裏想娶眠眠?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