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離婚協議給她。”
陸行川懶得和她廢話,讓秘書把離婚協議給她。
可林薇薇看都沒看一眼,她現在懷孕了,穩操勝券,誰還要離婚?
“行川,我知道自己做錯了很多事,但孩子是無辜的。你忍心看到這個孩子一出生,就父母離異,沒有一個健全的家庭嗎?”
“我們都是苦命的人,父母雙亡,我們曾經許諾要是有了孩子,一定要給他這世上最好的一切……”
陸行川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麽腦子冒泡,非要娶林薇薇了。
因為她很懂父母去世給他帶來了多大的打擊。
陸家沒人了,如果有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他會覺得有歸屬。
林薇薇也一直在刻意提醒他,他們是一類人,都沒了雙親,這種痛苦外人不會懂,紀眠也不會懂。
難怪,她一懷孕,自己就迫不及待地為她正名,要娶她過門。
“你沒有懷孕。”
“怎麽可能,我月經已經推遲一周了,這不是懷孕是什麽?”
“把字簽了,去民政局。至於你為什麽沒來月經,我不感興趣。”
“行川……你不能這麽對我。”
“林薇薇,簽字!”
陸行川突然變得凶神惡煞,冷冷看著她。
林薇薇被嚇得唇瓣哆嗦。
他當真如此薄情?
林薇薇作勢要撞牆。
“誰也別攔著,到時候我就向警察聲明是自殺。”
林薇薇頓時焉了。
所有人都站得遠遠的,等會自己要是真的蓄力撞牆,沒人來攔著自己,真的一命嗚呼怎麽辦?
這種戲,一定要狠下心做足,不然很容易穿幫。
“簽了,現在去民政局。”
林薇薇有些疑惑,當初不是已經簽了一份嗎?為什麽還要簽字?
難道,為了快點離婚,要多給她好處?
她打算就瞅一眼。
可看完後,她呆滯住。
淨身出戶?
她一分錢沒有?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陸行川:“離婚補償呢?”
“你還想要補償?不是已經簽了婚前協議,陸家的錢和你有什麽關係?”
“陸行川,你出爾反爾,之前你明明答應我,隻要我乖乖配合離婚,就會給我補償的……”
“你也說乖乖配合了,那你配合了嗎?林薇薇,你自己貪得無厭!你沒有別的路走!來人,把她綁也要綁到民政局,如果她不配合,就申請特殊渠道離婚。”
“總之,我和這個女人從今往後,再無關係!”
林薇薇就這樣被綁著去了民政局。
她一直強調自己非自願,可最後陸行川直接塞住了她的嘴巴,又給工作人員施壓,最終辦理了離婚證。
拿到那個證,陸行川覺得沉甸甸的心輕鬆了許多。
他和紀眠可能真的沒戲了,但他也不能一輩子和林薇薇這樣的女人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自從娶了她,陸家不知道幫她擦了多少次屁股。
每一次,都讓陸家顏麵掃地。
“那個房子給你暫住,一個月內我會賣掉。”
“你怎麽能對我這麽狠心?你讓我怎麽生活?”
林薇薇控訴著他。
“你當初不是口口聲聲說隻愛我,不是貪圖陸家的財富嗎?那你現在又算什麽?”
陸行川譏諷地說道。
“可陸家幫一個女人淨身出戶,媒體要是知道了……”
“那就讓媒體好好看看,你愛慕虛榮,貪圖陸家財產,被我識破了醜陋的嘴臉,將你趕出陸家。到時候,他們站在哪邊還不知道呢?”
陸行川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陸家一分錢不給,的確不像話,會被人詬病。
但陸行川已經無所謂了,反正丟臉那麽多次,不在乎這小小的一件了。
而且,要是給林薇薇錢,讓她去揮霍,過得舒心,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行川……你到底怎麽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忘了告訴你了,我忘了和你之間所有的事,全都是從別人那兒聽來的。所以,你用平常那些招數對付我沒用!”
“原來是這樣……”
林薇薇聽到這話,心裏總算是欣慰一點了。
原來是暫時忘記了,那等他想起來,一切都能回到原點的。
畢竟兩人有那麽多深刻的回憶,甜蜜的過往。
那都是她們的點點滴滴啊!
陸行川看她抱有僥幸心理,忍不住笑了。
“林薇薇,少做你的春秋大夢了,不管我想不想得起來,我和你都沒戲!”
說完,他大步離去,不願再多看她一眼。
任憑林薇薇在後麵喊破了嗓子,他也不曾回頭看一眼。
陸行川處理完林薇薇,坐車回去,有些疲憊的捏了捏眉心。
“我以前是眼瞎了嗎?看上了她。”
“有可能吧。”
秘書也跟著配合的說道。
就在這時,陸行川的手機響了。
他接聽後,麵色瞬間嚴峻起來。
“你說的是真的?消息可靠嗎?”
“可靠,裴硯身中數槍,墜海身亡!”
陸行川背脊一下挺直了,那紀眠怎麽辦?
這是不是代表他的機會來了,沒有裴硯,放眼整個帝都,誰能和他搶女人?
“去裴氏集團。”
他立刻讓司機掉頭,但他又忍住了。
“先不去,放出消息,說裴硯因公殉職。”
陸行川不敢那麽急切,現在消息還沒有傳出來,他就那麽急切地去找紀眠,顯得太刻意了。
先讓她傷心痛苦幾天,自己再出麵,效果會更好。
人在失落無助的時候,雪中送炭最為可貴。
陸行川知道自己這樣很卑鄙,但他沒辦法了。
他現在是單身,紀眠也是,礙事的人都清理了,老天爺都在幫他。
他要是不爭取一下,太對不起自己了。
……
紀眠學習事務有些累了,就躺在休息室午休一會。
突然,門開了,她迷迷糊糊醒來。
“誰啊?”
她嘟囔著,卻看到門口站著一個偉岸的身影。
她一愣,不敢置信。
裴硯留著短寸頭,皮膚曬黑了,穿著極其普通的衣服,有些破舊。
“你怎麽突然回來了?一聲招呼也不打,童序怎麽搞的,都不提前通知我一下。”
她立刻起身,飛奔到他麵前,直接跳起來掛在了他的身上。
她也感受到,裴硯緊緊抱著她,力道之大,似乎要把她揉入骨血中。
她骨頭都被勒得痛了,可一想到兩人一個多月沒見麵,她也非常想念他,就忍住了。
“你有受傷嗎?”
“餓了嗎?”
“你要不要洗個熱水澡?”
她說了很多話,跳脫得厲害,也不知道現在應該幹什麽。
裴硯一句話也沒有,倒顯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