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
“那你……那你為什麽給我吃那麽多生子的補藥,為什麽婚後還和我纏綿,為什麽……”
林薇薇唇瓣抖動得厲害,實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還在找理由麻痹自己。
陸行川心裏一定是有她的,哪怕一丁點,那也是有的。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一直算計著自己。
這不可能!
陸行川勾唇笑著,那笑意不達眼底,十分的冷。
“給你希望,讓你一直覺得隻要有了孩子就能做回陸太太,不然你怎麽會和裴霜霜鬥呢?你們,都是我的棋子,自作聰明罷了。”
“不可能!”
“我本來也是愛你的,隻是你自己將那點愛作得一點都不剩。林薇薇,既然我的愛你不想要,那就試試我的恨吧。我告訴你,我從頭到尾對紀眠都有私心,我至今都愛著她。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比不上她,給她提鞋都不配。”
“林薇薇,你讓我覺得惡心。”
什麽叫殺人誅心,莫過於此。
“不可能,不可能……”
林薇薇試圖找點話來反駁,可找來找去竟然找不到一句。
她隻能木訥空洞,又無能狂怒地呐喊著不可能。
曾經陸行川那雙溫柔的眼眸,看向自己總是充滿愛意,可現在冷眼旁觀,眼底全都是嘲諷。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做,這樣對你有什麽好處!”
“你以為這樣就能討好紀眠了嗎,她永遠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你這樣做也都是白費的。”
她急急的說道。
“你以為我這樣做是為了和紀眠在一起?你想多了,自從我和你在一起後,她就不可能了。我這樣做隻求一個痛快,看你每天抱著希望,想要生下孩子,我就覺得你是小醜,特別可笑。林薇薇,那些補藥已經弄垮了你的身體,你沒多少年可活了,就在這裏好好服役,我會讓人額外關照你的。”
“再見。”
“不對,我們應該是再也不見。”
陸行川陰冷的說道,然後轉身離開,頭也不回。
“你回來,陸行川你給我回來,你把話說清楚……你不會那樣狠心的,你不會的……”
林薇薇最大的驕傲就是把陸行川玩弄在鼓掌之間,她最大的成就就是擠掉了紀眠,成為陸太太。
她有什麽?父母雙亡,又是二婚之身,就這樣都能讓陸行川癡迷不忘,耍得團團轉,眼裏心裏都是她。
她一直對標紀眠,覺得自己贏了,即便紀眠嫁給了裴硯,她也不覺得自己輸了,畢竟是她搶走了陸行川。
可現在,她連陸行川的愛都沒有了,陸行川還說她比不上紀眠,連提鞋都不配,這是對她最大的打擊。
林薇薇情緒失控,使勁的拍打著玻璃,最後獄警強行把她鉗製住,腦袋按在了玻璃上。
她眼睛赤紅,心有不甘,還在說著什麽。
但,沒有人會在意。
陸行川徹底淡出了大眾的視線,不再出席任何應酬活動,也不接受媒體采訪。
他聲稱是思念亡妻幼子,這個理由也非常正當。
他不怎麽愛出門,秘書每天都是把文件送過來,開會也都是線上。
陸行川的身子也越來越差,後背的傷還沒好,他一個人又不好好照顧自己。
他不愛見人,也不出門。
秘書看他這樣,十分著急,也去找了外婆和舅舅,但都無濟於事。
他也去找了紀眠。
“求紀小姐去看看我家先生吧,他的情況很不好。解決了林薇薇和裴霜霜,他似乎不知道該恨誰該和誰鬥下去了,整個人的精神都是垮的。”
“我去了就有用了嗎?”
“肯定有用的!”
秘書肯定地說道。
“我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是我害的,我沒理由要為他負責。”紀眠沒有退讓,不想再和陸行川糾纏不清。
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紀小姐,你怎麽可以這樣無情,他現在變成這樣可都是因為你!”
“我和他這樣做的嗎?我無情,你跟著他那麽久,你不知道他和林薇薇藕斷絲連嗎?那你對我呢?我不接受任何的道德綁架,他自輕自賤,是他的事。”
秘書被懟得啞口無言,最終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紀眠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裏明白,隻有陸行川自己想走出來,不然誰都不行。
秘書離開後十分心急,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沒辦法,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秘書找到了那個人。
“你不是一直想報恩嗎?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你想辦法讓他高興,無論他對你提什麽要求,都要盡可能地滿足。如果不是先生,隻怕你現在會變得更加不堪,明白嗎?”
“明……明白。”
女孩緊張地說道。
……
陸行川覺得自己就像是吸血鬼,關在屋子裏走了,連踏出大門感受太陽都沒有勇氣。
他看著窗外的陽光,有些發呆。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樓下傳來動靜,似乎是玻璃摔碎的聲音。
他不是讓那些傭人不用來了嗎?
陸行川蹙眉下樓,結果看到一個紮著高馬尾,穿著樸素的女孩子正在蹲地上收拾。
他並沒有看到她的臉。
“不是讓你們不用來嗎?”
“啊?”
女孩嚇了一跳,玻璃也割破了手指,鮮血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慌亂地回頭看向陸行川,陸行川的心也狠狠一顫。
這張臉他看到過,當初選基因的時候,他看過她的簡曆,一寸免冠照。
她的眼睛很像紀眠,是像紀眠,而不是像林薇薇。
“你怎麽會在這?”
“我是來報恩的,李秘書帶我來這裏的,他說讓我……讓我盡可能地討你歡心,讓你高興。”
這話曖昧無比,可見秘書之前已經和她明示會發生什麽了。
報恩……
這兩個字觸動著陸行川的心,當初他喝多了,看到了瑟瑟發抖的紀眠。
看到那張酷似初戀的臉,他動了惻隱之心,給了一筆錢讓她不要再做這樣的勾當。她當時的眼神和現在這個女孩子的一模一樣,奉他為天神,十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