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壞了,趕緊扭到了一邊,錯開了他的唇瓣。

他也隻是親上了她的臉頰。

“你……你放開我,陸行川,我還沒準備好……”

“眠眠,我對你的感情你難道不清楚嗎?從了我好不好?”

他翻身,直接將紀眠壓在了身下。

他胡亂撕扯她的衣服,紀眠惱羞成怒,想也沒想一巴掌扇了過去。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個屋內。

陸行川愣住,紀眠也愣住,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

“你……”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用力推開了陸行川,慌亂地回到了自己房間。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恐懼著什麽,總之很抵觸和陸行川發生親密接觸。

她覺得自己生病了,可具體哪方麵病了,她不知道。

她把門反鎖了,蜷縮在**。

門外再次傳來了腳步聲,陸行川擰了擰門把,發現門打不開,這才開口。

“眠眠,你睡了嗎?”

紀眠緊張地盯著那扇門,很怕陸行川破門而入。

她的記憶裏,陸行川是最溫和的謙謙君子,可不知道為什麽,她竟然覺得陸行川會踹門而入。

“馬上……馬上睡了。”

她支支吾吾開口,明顯被嚇得不輕。

“剛剛我喝多了,舉止有些唐突,你不要介意。是我嚇著你了,我和你道歉。”

“沒事……我沒放在心上。”

“開門讓我進去好不好,我保證什麽都不做,我隻是想看看你。”

“不用了,明天再說吧,我真的累了,現在就想睡覺。”

外麵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傳來了陸行川的聲音。

“那好吧,你早點休息,好夢。”

陸行川的腳步聲遠去,她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她今晚受到了驚嚇,很難入睡,一直到後半夜才睡著。

即便如此,後麵還睡得很不安穩。

有一個人,入夢來。

那個人一直走在她的麵前,背影給她很熟悉的感覺,她下意識地跟了上去。

她走快,那個人就走快。

她走慢,那個人就放慢腳步。

始終,讓她追不上。

“你到底是誰?”

她焦急地喊著,想要看看他的正臉,可他就是不轉過身來,讓她急得抓耳撓腮。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他的聲音也很讓人熟悉,似乎在哪裏聽過,但她一時間想不起來。

紀眠也不明白,他為什麽有那麽大的魔力,吸引自己一直追過來。

“阿眠……”

他輕輕喚著她的名字,在她期盼中轉過身來。

她終於要看到他的臉了。

可轉過來,他的臉確實模糊一片,像是被霧氣籠罩。

她急切過去,想撥開迷霧,看清他的真麵目。

可走到他的麵前,他突然化作一陣煙消散了。

“不要走……”

她急了,想要抱住他留下他,可懷裏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周圍空曠,隻有她一個人。

她猛然驚醒,坐起身來。

“怎麽會做這麽古怪的夢?”

她覺得莫名其妙。

突然覺得臉上冰冰的,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這才驚覺自己已經淚流滿麵。

她哭了?

她看了眼枕頭,都已經被打濕了。

她怔忪了很久。

就在這時,一連串的敲門聲將她思緒拉回來。

“眠眠,起來了嗎?一起下樓吃早餐。”

“哦,來了。”

她快速洗漱,然後開門看到了陸行川。

他已經徹底清醒,整個人文質彬彬,氣質謙和,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夢夢見了別的男人,此刻看到陸行川竟然有點心虛。

昨晚的事,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再提。

“我不能出門嗎?”

陸行川要去集團處理公事,可她卻不能出去自由活動。

“我早點下班陪你出去吃飯。”

“可是……”

“乖,你現在身體還沒完全好,我實在不放心你一個人出門,萬一你出什麽事怎麽辦?”

“那好吧。”

陸行川也是一心為她著想,她也不好拒絕。

陸行川走後,她無聊至極。

她沒有自己的事業,以前也都是圍著陸行川轉,為什麽現在就覺得不行了呢?

她想到了自己的閨蜜秦舒言。

她是記者,經常有娛樂圈的八卦,有時候和她聊天特別解悶。

她就給秦舒言打電話,但舒言掛斷了她的電話,轉而發了微信過來。

“怎麽了,我還在上班,沒辦法打電話。”

“好無聊,找你聊聊天。”

“陸行川對你那麽好,你還無聊啊。自從你被綁架過後,受到了驚嚇,陸行川把你寶貝得像個眼珠子似的。四處為你求醫問藥,為了讓你早日走出陰影,丟下工作,陪你出國散心。”

紀眠對這些都很陌生,明明屬於自己的記憶,但她隻有一個大概的輪廓,具體細節她並不清楚。

“我知道他對我很好,以前我從不怕他,可現在他有時候明明在笑,我都覺得害怕,也不知道為什麽。”

“我一個人在家真的好無聊,你要不要來陪我。”

“我也很忙,不好意思哈,過段時間再找你吧。好好對陸行川,他真的很愛你,為了你什麽都願意做。”

紀眠回了一個表情:知道啦知道啦。

她哪裏知道,微信另一頭早就不是真的秦舒言。

紀眠本想和秦舒言聊一聊,舒緩一下壓力,可沒說幾句秦舒言就叮囑她,要好好對陸行川,強調陸行川有多愛自己,她就沒有聊下去的欲望了,匆匆結束了話題。

她在家沒事做,幹脆收拾一下房間。

她發現家裏的傭人都是生人麵孔,而且都是啞巴,隻聽命令做事。

之前的那批人呢?而且為什麽全都用啞巴?

“你們都是什麽時候進來的?”

紀眠努力回想,這批傭人是什麽時候來公館的,是她招進來的還是陸行川招進來的?

那些人隻是看著她,一臉迷茫,吱吱呀呀,說不出話來。

紀眠隻好作罷。

她給陸行川收拾衣櫃,他的衣服裏竟然掉落出一件女士的情趣睡衣。

是她的嗎?

她和陸行川都是純潔的戀愛關係,從未逾越過,她怎麽會有這個衣服呢?

如果不是她的,又會是誰的呢?難道陸行川背著她找小三了?

她拿起手機,想要給陸行川打電話詢問。

她覺得自己很奇怪。

但輸入號碼的那一刻,又忍住了。

她翻看自己的通訊錄,都是一些熟悉的號碼,沒什麽生麵孔。

她輕輕放下手機,可就在這時,有一串數字莫名其妙地出現在腦海深處。

紀眠輸入號碼,卻撥打不出去。

奇怪。

她離開了房間,打算去院子裏散散步,不遠處有個聾啞傭人在澆花。

紀眠休息了會,覺得餓了,想進門吃飯。

路過剛剛的花田卻看到了一部手機。

是剛剛那個傭人的。

拿起來屏幕就開了,竟然沒有上鎖。

她本應該第一時間把手機還給人家,可卻遲疑了。

她輸入那個出現在心裏,怎麽都抹除不了的號碼。

這一次,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