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眠昏睡著,有些陌生又熟悉的記憶闖入夢境。

她衝入會所,看到陸行川在給一個陌生女孩慶生。

她和裴警官閃婚。

陌生女孩自殺,陸行川找自己的麻煩。

她去參加陸行川的昏迷,裴警官悄悄親了自己。

裴警官,全都是裴警官……

紀眠猛地睜開眼,額頭大汗淋漓,她一時間分不清到底什麽是夢境,什麽是現實。

“阿眠,你醒了?”

“這是哪裏?我怎麽會在這。”

“你別怕,你是我的妻子紀眠,你看……”

裴硯拿出兩人的結婚證,上麵的確是她的身份信息。

他拿出手機百度,輕鬆百度出屬於兩人的新聞。

紀眠拿著手機,手指顫抖,很快手機掉落,她揉了揉痛的快要裂開的太陽穴。

“陸行川……陸行川一直在騙我……”

她想起來了,什麽都想起來了。

陸行川在她每日飲食做了手腳。

就在這時,病房外麵傳來了密集的敲門聲。

“眠眠,我來帶你回家,我知道你在裏麵!”

是陸行川的聲音。

“阿眠,別怕,我不會讓他帶走你的。”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陸行川將陸氏公館全副武裝,外麵一隻螞蟻都別想進去。再加上陸行川安排紀眠假死,所有人都覺得他傷心過度,不願接受紀眠還沒死的事實。

他進不去,沒想到紀眠出來了,既然人在他手裏,就不會讓陸行川輕易帶走。

“眠眠,你忘了答應我的嗎?你現在想反悔嗎?”

外麵陸行川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悅。

紀眠心髒狠狠一顫,她的確答應過陸行川陪在他身邊三年,不和裴硯聯係。

陸行川是真的救了裴硯一命,他沒辦法否認。

她也怕,把陸行川逼急了,他什麽可怕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裴硯,小心你的父親。陸行川父母的死,應該和他脫不了幹係,還有你這次被刺殺,他也暗中下手了。”

“我……我要回到陸行川身邊。”

紀眠起身要離開,卻被裴硯用力扼住手腕。

“你說什麽?”

“忘了我吧。”

紀眠強忍著心痛。

她急於知道真相,可知道真相後,她還是痛不欲生。

是她對不起裴硯,一次次來招惹。

“你是不是答應了陸行川什麽,他逼迫你了,對嗎?”

裴硯不信她會和陸行川和好如初。

就在這時,陸行川沒有耐心,破門而入。

童序直接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放心,我不是來動粗的,因為眠眠會心甘情願的跟我走。”

“嫂子,別聽他廢話,大不了我去坐牢,我絕不會讓你跟他走的。”

童序也非常講義氣。

“眠眠,你忘了答應我什麽了嗎?”

陸行川挑眉,眼中是運籌帷幄的勝算。

紀眠身子狠狠一顫。

如果她不照做,裴硯會有什麽下場?

她看向裴硯,然後將他的手一點點掰開。

“不要留戀我這個不值得的人,好好保全自己,不要再受傷了。”

她叮囑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裴硯再次抓了上來。

“我說了,放手……就當我不仁義,我辜負了你,我不應該來找你……”

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甩開了裴硯的手。

童序沒想到紀眠這樣。

“你怎麽可以這樣對硯哥?”

“放了陸行川!”

童序沒有動。

“放了他。”

直到裴硯開口,童序這才鬆開了手,陸行川滿意地看著她,然後牽住了她的手。

“在外麵待了一晚上了,麻煩裴總了,我們也應該回去了。”

裴硯沒有說話,隻是陰沉地看著兩人,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紀眠不敢回頭看,怕裴硯看到自己止不住的淚水。

她機械一般跟著陸行川離開,直到上了車,她才彎下了腰,捂著臉痛哭起來。

陸行川聽到哭聲,有些不快。

“你不應該偷跑出去,和他私會。”

“陸行川,你是不是人,你篡改我的記憶,讓我忘了裴硯。你天天給我吃什麽,你知不知道我都要精神失常了!”

紀眠情緒崩潰。

“我隻想你安安分分地留在我身邊,我有什麽錯?”

陸行川眼神陰狠:“是你,是你偷偷去找他。你最終還不是要乖乖回到我的身邊嗎?”

“要不是你拿裴硯威脅我,你以為我會答應嗎?”

她生氣地怒吼。

“我告訴你,我就是拿裴硯威脅你,你再和他親近,就不要怪我和那些人聯手,要了裴硯的狗命。如果裴氏一家獨大,我自然不夠格,可你別忘了,現在是平分秋色!如果不是他爸害死了我爸媽,現在隻手遮天的應該是我陸行川,他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和我搶女人?”

陸行川眼睛通紅一片,就像是地獄裏來的惡鬼。

她很同情陸行川的遭遇,父母被人暗殺,導致自己無父無母。

可這和裴硯有什麽關係,是裴行明的錯。

陸行川一開始也反思自己的過錯,是他鬼迷心竅,被林薇薇騙了。

可自從得知裴硯將林薇薇放到他麵前後,陸行川就徹底扭曲了,把所有的錯都推到了裴硯的身上,是他的不是他的,都是裴硯的錯。

他為自己的報複找了名正言順的借口。

“陸行川,你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是在一直追逐逝去的。”

“追得到,也是一種本領不是嗎?但凡我想追得,我一定能追得上,除了我父母的死!我能留下林薇薇,也一定能留下你。”

陸行川偏執地說道。

“不要拿我和林薇薇相提並論。”

紀眠隻覺得惡心。

“是,她沒辦法和你比,她連你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陸行川趕緊改口:“我最愛的是你,一直都是,我對林薇薇的不過是年少得不到的執著罷了。其實那三年你早就走進我心裏了,隻是我沒有發覺而已。”

“眠眠,我愛你,真的愛你。”

陸行川口口聲聲的愛,紀眠隻覺得惡心。

她閉上眼睛,不想搭理陸行川。

陸行川張了張嘴,沒有繼續說下去。

回家後,他立刻讓醫生取來了針劑。

“以前都是混合在藥物裏的,靠身體的吸收,還是直接注射比較好。”

“你還要給我下藥?”紀眠不敢置信。“你非要把我變成一個瘋子嗎?”

“如果變成瘋子後,你隻屬於我一個人,那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