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眠沒想到這才過去這麽短的時間,林芷君脫胎換骨,變了一個人。

她依然有自己的傲慢,卻沒有之前那樣招人嫌了。

紀眠久久沒有說話,林芷君蹙眉:“怎麽不說話?”

“我……我隻是沒想到……”

“哼,我要是真的心術不正,也不會寒來暑往地去學中醫,中醫可比西醫難多了。我隻是鬼迷心竅,在意虛名而已。”

林芷君雙手環胸,正傲嬌的說道。

突然她想到自己好像沒有微笑服務,立刻咧開嘴露出八顆牙齒。

但轉念一想,自己不能被紀眠拿捏了。

她捏了捏自己的臉,都快有肌肉反應了。

“走吧,不是讓我去看望你家老人嗎?”

“林醫生……謝謝。”

這一次,紀眠發自肺腑。

林芷君聽到這話,心裏還有點小得意。

她趕到了的裴氏集團,看到裴硯還有些發怵,沒想到裴硯彎腰鞠躬:“請林醫生救救我爺爺。”

“好……好說好說……”

林芷君說話都忍不住結巴。

她去查看了老爺子的病情,就如駱亦辰說的,他醫術比不上自己。

長久的慢性毒,再加上裴向東年紀大了,風險更大,需要更為細膩的診治。

她查看了老爺子的身體情況,又是把脈,又是看瞳孔渙散。

“爺爺,你覺得我們全力出手,能有幾成把握?”

林芷君認真起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七成吧,不能再多了,主要是年紀大了,身體容易吃不消,太遭罪了。”

“我們盡力一試。”

林芷君點頭說道。

兩人已經開始初步診治。

第一次治療時間足足三個多小時,林芷君累得手腕都在顫抖,因為她不斷地施針,刺激穴位。

她出來的時候,中藥已經熬得差不多了。

“一天三頓,三碗水煎到一碗水,還要二次複煎。”

“好,我會的,你還好嗎?”

紀眠擔心的看著她,林芷君臉色都是白的。

林老年紀大了,眼不好手也抖,都是她來完成的,林老在一旁指點。

這兩個小時,她一直忙碌,連口水都沒有喝。

“沒什麽大礙,就是累了,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

林芷君要走,卻被紀眠叫住,紀眠跪了下來,卻被林芷君攔住。

“你這是幹什麽?”

“其實上次你願意救裴硯,我也願意真心實意地跪你,給你磕三個頭也無所謂。隻是你讓我找來媒體,在醫院門口,當眾跪下性質變了味,我才那麽抵觸。”

“我從沒有否認過你的醫術,但是我卻瞧不上你的醫德。但現在,你配得上這些。我真心實意感謝你出手相助,不計前嫌。”

紀眠說完,就要繼續彎下腰去磕頭,可林芷君沒讓。

“以前我追求虛名,認為那些病患家屬就應該跪地磕頭,捧著我。可現在我已經不一樣了,我不需要這些,救人本就是我的職責所在。不過,你有這份心,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林芷君將她拉了起來。

“況且,現在謝我太早了,不如等裴爺爺治好了,你再來謝我也不遲。”

林芷君就要離開,走到門邊身後傳來了紀眠的聲音。

“林醫生,你會成為名醫的。”

“借你吉言,我也相信自己終有一天會真的成為名醫。”

林芷君離開了,紀眠進屋看爺爺,裴硯已經守在床邊了。

裴硯這段時間不愛說話,吃得也少,整個人都是沉悶的。

紀眠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她隻恨自己幫不上什麽忙。

“你昨晚一夜沒合眼,我來照顧爺爺吧。”

“不用,我來照顧。你先回房休息,你請來了林芷君,一定累了吧。”

裴硯聲音很輕很輕。

“我不累,我陪你一起守著爺爺吧。爺爺那麽疼你,一定舍不得把你一個人丟下的。”

裴硯聽到這話,身子一僵。

他低著頭,拿著毛巾擦拭爺爺的手,動作是那樣輕柔。

就在這時,外麵傭人敲門,說童序來了。

童序現在還在集團,自然不是總裁特助,而是普通的員工,交接一些工作,也要離開了。

童序故意拖延時間,就是想多打聽打聽集團的事情,隨時和裴硯匯報。

“我去看看,你先照顧爺爺。”

紀眠起身,現在裴硯心裏隻有爺爺,哪裏還容得下別的。

紀眠下了樓,看到了童序。

“硯哥還好嗎?”

她輕輕搖頭:“爺爺病重,至今沒有脫離危險,慢性毒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的,聽林老和林醫生的意思,最起碼要一個月的樣子。”

“一個月……那外麵早就天翻地覆了。”童序神色著急。

“怎麽了?”

“裴行明要收購裴烈所在的遊戲公司,也要把那個公司改名,改成裴氏子公司。裴烈不僅是子公司的負責人,還在裴氏集團擔任重要的職位,好像是總監級別。”

“他故意架空硯哥,讓硯哥空有股權,卻不能做任何決定,伺機把自己的私生子弄進來。”

“私生子?”

紀眠一愣,她還不知道裴烈是裴行明的私生子。

童序是從頭到尾知道的,告訴了裴烈的身份。

裴行明當年和蘇芸孕育一女,兩人感情好過那麽一陣子,但兩人都是富家子弟,都是家中獨子,一輩子被人寵著依著。

兩人性格要強,所以導致矛盾還是越來越多,誰都不願意低頭改正,尤其是蘇芸。

後麵裴行明又和別的女人好上了,這次不是像裴硯母親那樣,隻是單純地想要報複蘇芸,故意選擇蘇芸的閨蜜氣她。

這個人是裴行明資助的窮苦學生,因為他的資助,心懷感恩。

她崇拜裴行明,愛他愛得死去活來。

後來她出現在裴行明經常出入的酒吧當服務員,就是為了見裴行明一麵。

裴行明喝多了,她送裴行明去房間,兩人發生了關係。

裴行明並不打算負責,那女人也識趣,不敢肖想,那晚過後也沒有拿這個要求什麽好處。

反而淡出了裴行明的視線,連工作都辭了。

她這反其道而行的態度,引起了裴行明的好感,但裴行明並沒有放在心上。

那女人回了老家,懷了孕,一個人成了單親媽媽,撫養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