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眠撩到最後,自己反而有些腿軟,站不住腳了。

“算了算了,趕緊回屋休息。”

紀眠灰溜溜地離開了,裴硯也有些哭笑不得,她還真是不管他的死活。

紀眠在家休養了幾天,林芷君每天都來,她的身體恢複得還不錯,已經沒有特別明顯的難受症狀了,但還是有些孕反。

如今已經快三個月的身孕了,馬上就要熬到頭了。

裴硯的腿也差不多好了,走路還是有些輕微的高低腳,但不仔細觀察,是很難看出來的。

後麵就需要長期的複健,林芷君的意義已經不大了。

紀眠想要好好感激她,思來想去,隻有一個辦法。

她特地去定製了一麵錦旗,還有黑色水性筆抱了一束花,一手拿花,一手拿錦旗。

進了醫院從門衛開始問起,每個樓層溜達一圈,每個科室停留一下,直至將錦旗送到了林芷君麵前。

陣仗鬧得太大,整個醫院的人都轟動了,都忍不住來看看是哪個醫生這麽厲害。

“你……你幹什麽?”

林芷君受寵若驚,紀眠可沒有打招呼,就這麽水靈靈的送來了。

紀眠將錦旗送了過去,壓低聲音說道:“這真的比我之前跪的那次還讓我社死,快收下!”

林芷君都能想象到紀眠挨個詢問的畫麵,別的醫生一定很想打她。

“謝謝啦!紀眠,我發現……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

紀眠眼神有些驚恐。

“放心,是正常的喜歡。”

林芷君趕緊說道。

林芷君拿著錦旗抱著中性筆花束,昂首挺胸地走在樓道裏。

這絕對是她人生最高光時刻。

紀眠辦完事回家,在路上還和裴硯說了這件事。

“裴硯,我也發現自己有點喜歡林醫生了,她之前有些心術不正,現在找回初心後,還是挺可愛的。”

“你再說下去的話,我就要吃醋了。”

裴硯吃味地說道。

紀眠無可奈何。

正說著,她有個臨時電話打了進來,是秦舒言的。

她趕緊接聽,電話裏傳來了秦舒言激動的聲音。

“眠……眠眠……”

她隻念出一個名字,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紀眠立刻猜到:“是不是薛棠醒來了?”

“也……也不全是,他動了……他動了!”

秦舒言第一個就是給紀眠打電話分享。

電話那頭,她哭得哽咽,說話斷斷續續。

她早上給薛棠擦拭身體的時候,他的手指動了一下,起初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後麵她和醫生都看到了,把她激動壞了。

醫生說他動了,就說明有蘇醒的可能,也許就在近期。

“一定會沒事的,上天看到了你的付出,舍不得讓你一直等下去。”

“但願如此,希望他早點好起來,讓我折壽都願意。”

“別瞎說,你和他都好好的。”

秦舒言說完這事後,兩天後又打電話來了。

薛棠真的醒了!

隻是在**癱瘓太久,現在四肢退化,哪怕秦舒言經常按摩,但一樣東西太久沒有動了,大腦支配不起來。

西醫束手無策,秦舒言就想到了中醫,想到了林芷君。

她已經打算回國了,可不巧的是,林芷君去魔都參加交流會,在魔都的醫院學術研究,估計要兩個月才能回帝都。

“兩個月,時間太久了,他好不容易醒來,醫生說要盡快讓他大腦係統活躍起來,刺激穴位,還有語言係統。我打算直接飛過去。”

“好,那我也打點一下,讓人接應你。”

薛棠這樣子是離不開醫院了,她要給秦舒言最好的醫療環境。

她放心不下好姐妹,和裴硯提出去魔都的事。

裴硯神色有些複雜。

她並不知道容婉在魔都,以為裴硯在擔心她的身體,不想讓她去。

“裴硯,我知道你擔心我。舒言一個人經曆這麽大的事,我實在放心不下。如果她在國外也就算了,可現在就兩個小時飛機的事,我要過去看看。”

紀眠急得快哭出來了,秦舒言現在一定很需要自己。

“別急,我陪你一起去。”

裴硯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他推掉了工作,陪著紀眠前往魔都。

踏上這個城市的時候,他的思緒有些亂。

這些年,母親就是在這兒生活的嘛?

裴硯的酒店訂在了醫院附近,還給林芷君也安排了一套。

她是公辦出差,住的是酒店式公寓,但哪能和裴硯訂的五星級總統套房舒服啊。

和有錢人做好朋友,好處還是很多的。

比如她現在就攛掇裴硯給錢,她想投資一個中醫項目,當研究資金,獎勵那些優秀的學子,激勵更多人去學中醫,傳承國術。

“好,你管童序要就行。”

“咦……今天這麽好要啊?”

以前林芷君也要過,但這次特別好要,裴硯都沒有詳細的看方案,直接點頭答應了。

紀眠是跟著林芷君一起走的,去醫院看望秦舒言。

她整個人憔悴了一圈,為薛棠的事情吃不好睡不著。

林芷君也不敢有百分百的把握,隻能盡力。

她先是用針灸術,刺激他渾身穴位。

“你也算辛苦的了,我也看過不少植物人,昏迷快一年,肌肉萎縮很嚴重,而他並沒有猥瑣多少,可見你一直很勤快地按摩,加速血液流通。”

“林醫生,隻要你能救他,讓我幹什麽都行。”

“你要這麽說我就來勁了!”

她還想讓秦舒言也送錦旗送中性筆花束呢!

這邊忙完了,紀眠很晚回去,本以為裴硯已經睡著了,沒想到酒店空空如也。

她有些疑惑,裴硯竟然不在家?去哪了?

她拿起手機要打電話,沒想到門開了,裴硯從外麵進來。

他平常都是穿西裝打領帶的,但這次竟然穿著黑色衝鋒衣,讓她險些認不出來,還以為闖入了什麽壞人。

“你去哪了?”

“夜跑去了。”

紀眠鬆了一口氣:“嚇我一跳,你這樣子特別像幹壞事。”

“怎麽會,我去洗漱了。”

裴硯將外套脫下,就去了衛生間。

她將他衣服掛好,卻發現他兜裏還有東西,竟然是一頂鴨舌帽。

出去夜跑有必要戴帽子嗎?

而且,他回來身上沒有多少汗,不像是夜跑的樣子。

紀眠心裏疑惑,裴硯大晚上的出去到底幹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