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周勳離開了。

“你……”

周澤方被氣得胸口疼,喘不過氣來。

容婉不斷幫他順氣。

“別和他置氣,你的身體也不好。”

“三……三十歲的人了,怎麽這麽不懂事!他親媽到底在教他什麽!”

“算了算了,我們先進去。”

容婉攙扶著周澤方進去了。

裴硯從陰暗的角落裏出來。

他眼神陰沉。

他也調查到周勳和容婉不睦,當年周勳生母離婚是因為她暗自挪用公款,扶持娘家親戚,差點讓周澤方破產。

周澤方渡過難關後,第一件事就是將那群親家開除,將妻子手裏的股份收回來。

這遭到了妻子一家人的不滿,還用離婚威脅。

他妻子很愚蠢,被娘家人洗腦,男人有錢就會變壞。

一定要把所有的財政大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裏,可偏偏她又不擅長理財,請親戚做事,也一直在吸血。

周澤方最終同意離婚,女人又想爭奪孩子撫養權,周澤方通過官司,將一歲的兒子留下。

但因為周勳天天想要媽媽,甚至哭得幾度昏厥,任何人來了都不好用。

周澤方打算複婚,沒想到遇到了容婉。

周澤方那個時候剛剛經曆劫難,有著劫後餘生,看到容婉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自己,選擇拉了一把。

容婉善良溫柔,相處間撫平了周澤方被妻子算計的痛。

周澤方想了想,不能複婚,否則前妻一家會更加變本加厲。

他讓自己的父母來帶孩子,又請了兩個保姆。

孩子小,剛開始不適應,後麵也就慢慢好了。

周澤方無比慶幸當年沒有心軟。

當初前妻爭取,每個月都有幾天和兒子相處,他覺得這是母親的正常權益,就算離婚了也無法剝奪,畢竟孩子是她含辛茹苦地生下來的。

卻不想前妻心術不正,一直給周勳傳輸有後媽就有後爹,後媽一定會虐待他,無論對他都好,都是捧殺,都是偽裝。

這樣長期以往,父子離心,周勳和容婉也不對付。

少有的家庭聚會也多是爭吵。

無論容婉如何掏心掏肺,周勳都覺得她是別有用心,不過是當著周澤方的麵做做樣子,又或者是捧殺他。

周勳一直和媽媽還有外公外婆、舅舅等人走近。

他用自己的零花錢養著那一家人,周澤方因此從未讓他進入自家集團曆練,以至於三十歲的人了一事無成,整日意氣用事。

可周勳並不懂周澤方的良苦用心,反而覺得自己不進周氏集團是因為容婉從中阻撓。

但他並不擔心,因為容婉沒有孩子,等周澤方死後,偌大的家產還不都屬於他一個人的?

裴硯還調查處周勳在外麵酗酒賭博,和狐朋狗友在一起,要不是因為他是周家的公子,早就完了。

周澤方也想把孩子掰正,但被前妻一家毒害,已經朽木難雕了。

裴硯隻是好奇,那為什麽不和母親再要一個孩子呢?

他有時候在想,有周勳這個朽木在這,處處忤逆容婉,她會不會想到自己,覺得如果換成他的話,她就不會受氣了。

可剛剛她那個表現,看樣子她是寧願要一個周勳這樣的兒子,也不願要他這樣的野種。

就在裴硯胡思亂想的時候,身後有人輕輕拍了他。

“在幹嘛呢?”

其實紀眠都看到了,但她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沒……沒什麽。”

“快點,菜都冷了。”

“好。”

裴硯鬆了一口氣,他不想讓紀眠看到自己這麽沒用,嘴上說得坦**,可他卻像個小偷一樣,暗中偷窺,像是陰溝裏的老鼠。

吃完飯,裴硯回去的路上一直心緒不寧。

他和生母的第一次正麵交鋒,她會不會一晚上睡不著?

裴硯明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可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

一個從小缺愛渴望愛的人,很想被自己的至親認可。

這個夜,裴硯注定難以入眠。

翌日,紀眠和林芷君一起去醫院。

林芷君提前去辦公室換衣服去了,而她去找秦舒言,沒想到電梯門開了,她正要出去,沒想到有人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

此刻,電梯裏隻有兩個人。

“誰啊,不長眼,咖啡全灑在身上了,你知道我的衣服多少……”

“抱歉。”

紀眠並不覺得是自己的錯,但還是禮貌地說了一聲。

對方咒罵的聲音立刻戛然而止。

“沒事沒事,一件衣服而已。”男人立刻換了一副麵孔。

“我叫周勳,你叫什麽名字?”

他伸出手,想要和她握手,紀眠直接選擇無視。

“抱歉,我急著去看朋友。”

說完,她就出了電梯。

周勳癡癡地看著,眼看電梯門快關上了,他才反應過來,趕緊按開,跟了過去,看了一下她去了哪個病房。

“看什麽呢,鬼鬼祟祟的,又看中哪個小護士了?”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走過來,搭上了周勳的肩膀。

是他的好朋友李星宇,家裏做醫療器械的,經常來往各大醫院。

他讓周勳投了一筆錢,髒活苦活都是他幹,周勳隻需要等分紅就好,這一年也賺了不少。

周勳看中了這個醫院一個小護士,泡了兩天,已經泡到手了。

畢竟是剛到手的,新鮮勁還沒過,兩人黏黏糊糊。

周勳白天送晚上接,還要來送甜品鮮花。

這不是來給女朋友送鮮花,結果碰到了紀眠,一下子把他的魂給勾上了。

“我剛剛在電梯裏看到了一個極品,特別正。是我喜歡的那一掛。”

“這個才勾搭幾天啊,又看上新的了。不是我說你,你的心是榴蓮嗎?心尖上站滿了人?”好友李星宇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次不一樣。”

周勳激動地說道:“這次我是真的動心了,不一樣的感覺,她太漂亮了。我長這麽大,玩了那麽多女人,從未遇到這樣好看的。”

“行吧,你告訴我她哪個病房的,我給你查一下。”

“查什麽查,隻要是魔都的,什麽女人我都能睡!”

周勳滿不在乎地說道,周家就是魔都的地頭蛇,沒人敢把他怎麽樣。就算紀眠有男人了,他也照睡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