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好了,我這個人沒把柄。”

她怒氣衝衝的說道,隻是她現在的樣子可憐兮兮的,生氣都沒有說服力。

“你……昨晚去哪了,你好像也沒回家。”

“我去找霜霜了,她現在越來越胡鬧,都和三教九流的人廝混了。”

“去了一晚上?”

“嗯……在酒店看著她,怕她跑了。”

裴硯淡淡的開口,不敢說實話,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守了一晚上,徹夜未眠。

紀眠心中冷笑,兄妹倆果然情深,晚上也要盯著。

裴硯應該是喜歡裴霜霜的,也許是愛而不自知,也許自知,隻是礙於身份,無法表達罷了。

正想著,沒想到裴霜霜來了,手裏捧著一束鮮花。

“嫂子,我來看你了。”

裴霜霜說話沒有以前那麽衝了,臉上還帶著笑容,不知道裴硯和她說了什麽,竟然把她說服了。

估計是坦白兩人的契約婚姻,隻是做做樣子的吧。

“哥,你回去吧,你又不懂得照顧人,這兒有我在就好了。”

“不了,我守在這,你回去吧。”

裴霜霜聞言,心中一緊,可不能讓兩人一直單獨相處下去。

她趕緊把裴硯拉到了一旁,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道。

“哥,你不是希望我和嫂子關係緩和嗎?那你要讓我們獨處啊,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嫂子,我和嫂子沒有矛盾,對你也是好的啊。”

裴硯聞言,有些動搖。

“而且你眼睛很紅,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很明顯?”

“太明顯了,快回去補個覺吧。”

“好,那你在這照顧她,有什麽給我打電話。”

“放心吧哥!”

裴霜霜開心的笑著,搖晃他的胳膊,像個孩子撒嬌。

兩人咬耳朵說悄悄話,紀眠心裏很不舒服,幹脆扭過頭不去看。

兩個人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們之間偽骨科之戀嗎?

“霜霜在這兒照顧你,我還有事,要回去一趟。”

“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

“讓霜霜留下。”

裴硯態度強硬,他也怕裴霜霜照顧不好紀眠,還叫了兩個護工。

裴霜霜坐在床邊削蘋果。

“嫂子,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不該對你發脾氣,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嫂子,我很好奇,你和我哥是怎麽認識的?”

“你們是不是認識很久了?我都沒怎麽聽他提過你。”

“不久,才兩個月而已。”

兩個月?

可哥哥喜歡她已經很多年了啊,難道哥哥單相思,紀眠不愛他?

“你和行川哥還有聯係嗎?聽說你和他好了三年。”

“你知道的可真多,你哥告訴你的?”

“那當然了,我哥對我什麽都說。”

“什麽都說,那你知道我被綁架……”

紀眠心髒一緊,下意識地問道。

“我知道,那不是嫂子你想的,我不會因為這個輕看你的。”

裴霜霜一本正經的說道。

紀眠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刺了一下。

這麽私密的事情,裴硯都告訴裴霜霜了?

他憑什麽告訴別人,有什麽資格!

她無聲地握緊拳頭,臉色都發白了幾分。

“你和我哥之間的事,我哥事無巨細都告訴我了,他對你也是有憐憫的。”

“我不需要你照顧,你走吧。”

“嫂子,我是哪裏說錯了嗎?”

“我累了,要休息。”

“那嫂子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裴霜霜離開病房,就給陸行川打電話。

“行川哥,薇薇姐還好嗎?”

“已經出院了,網上那些言論我也處理了,等風波過了,我就帶她出來走動走動。”

“沒事就好,最近也不知道怎麽了,大家怎麽都住院了。”

“還有誰住院?”

“紀眠啊,動了手術,好像很嚴重的樣子。人也怪可憐的,我哥壓根不管她,把她丟在了醫院。她也不敢通知家裏,就叫了護工照顧,好可憐。我都看不下去,去看了看。”

“什麽手術,嚴重嗎?”

陸行川聲音有些急切。

“不知道,她不肯說,我也不好問,好像很嚴重。行川哥,你要不要來看看啊,好歹紀眠跟了你三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她一個人肯定很需要人陪伴的吧?”

“薇薇要是知道了……”

“薇薇姐那麽善解人意,怎麽會在意呢。她要是知道,肯定會第一個鼓勵你去。行川哥,說真的,你和薇薇姐對不起她。她現在這樣,也有你的原因呢。”

“我的原因?”

“是啊,你要對人負責吧?就算給不了婚姻給不了愛,難道就不能做朋友了嗎?朋友間正常的關懷也是可以的。”

裴霜霜曉之於情動之於理,陸行川終究還是被說動了。

防止林薇薇胡思亂想,他決定隱瞞著,去看一眼,如果沒什麽大礙就回來。

如果紀眠一直胡攪蠻纏,態度激進,陸行川不會覺得自己有錯,反而覺得紀眠太過分了,享受了三年的好處,還要怎樣?

可現在,紀眠一改態度,反而讓陸行川清醒地認知自己和林薇薇是錯誤的那一方。

但他要麵子,自然不肯承認,看著紀眠自甘墮落,他也會有些難受。

林薇薇住院,她都來看了,他沒道理不去看望病重的她。

“那你晚上來吧,現在她累了要休息。”

“好,那我晚上過去。”

……

下午裴硯給裴霜霜打電話,要過去看看紀眠。

“嫂子在睡覺呢,你晚點過來吧,我怕你來打擾她。”

“也好,那晚點再去。”

裴霜霜掛斷電話,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晚上可有一出好戲。

大概晚上六點鍾,陸行川來了,紀眠正在吃飯。

她現在能吃一些好消化的流食,沒滋沒味。

沒想到有人抱著一束鮮花過來了,花束很大擋著了臉,紀眠看到那挺拔的個頭,心裏一緊,以為是裴硯。

但花束拿開,露出陸行川那張臉,她頓時像霜打了茄子一樣。

想想也是,裴硯哪裏會懂得買花討女孩子歡心。

自己到底在癡心妄想什麽。

陸行川沒注意到她眼底的黯然,隻覺得她生病了氣色不好,人也消瘦了很多,病嬌嬌的,惹人憐愛。

“怎麽會住院?”

“你怎麽來了?”

紀眠蹙眉,到底是誰泄露了消息,讓他過來了。

她現在虛弱得要命真的不想應付他。

就在這時,門外的裴霜霜特地拍照,然後把照片發給了林薇薇。

“薇薇姐不好了,我偷聽到紀眠給行川哥打電話哭訴,說自己動手術快要死了,希望臨死前能見一見行川哥。”

“其實根本不是什麽大手術,就是割個闌尾而已,她故意把行川哥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