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眠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她怎麽把正主忘記了?
她回頭,直接撞在了裴硯的胸膛上。
她下意識地抬手去摸了一下,還真是八塊腹肌……
她像是觸電一般,趕緊縮回手,更是連連後退,卻不想被裴硯緊扣住蠻腰,再次拉了回來。
男人強勢的氣息,裹挾著自己,讓她無處可逃,呼吸都忍不住加快。
“如果你想嚐試一下,我不介意。”
裴硯低頭,深深看著她,聲音帶著特殊的魔力。
她因為這話,麵頰燥熱,血液洶湧。
“剛剛……話趕話到那了,我就張口胡說了,不是有意冒犯的。”
她結結巴巴。
“沒事,如果你哪天有那方麵的需求,隨時找我。”
裴硯渾身強勢的氣息驟然一斂,鬆開了她的身子,拉開距離紳士有禮。
似乎就在確認她沒有別的想法的一瞬間,他瞬間從戲弄的口吻,變得十分正經。
紀眠驚歎,竟然如此收放自如?
他是當兵的,應該沒機會接觸異性吧,怎麽感覺他和自己相處,如魚得水,十分得心應手?
兩人回到座位吃飯,紀眠想到一件事。
“那個,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說。”
“能不能幫我隱藏結婚的事,抹去所有痕跡,讓陸行川查不到。就是短時間查不到那個人是你,但又明確知道我真的和人結婚了,可以嗎?這個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咯吱——
西餐刀在盤子裏突然劃拉出刺耳難聽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感覺剛剛那一瞬間,裴硯氣場極冷。
但他抬眸看自己的那一瞬間,又仿佛是她的錯覺罷了。
他似笑非笑看著她:“怎麽?後悔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不是的,陸行川疑心重,要是查不到,隻會更加猜忌,我隻是想遊戲變得好玩一點罷了。”
她也不敢承認,自己的確有些慫了。
“這樣啊,好說。”
“謝、謝謝……”
她緊張的舌頭都捋不直了。
氣氛似乎變得融洽了一點,她懸著的心慢慢放下,低頭認真吃東西。
她覺得裴硯即便是笑眯眯的,看起來也很嚇人。
吃完飯,裴硯就把她送回去了。
裴硯沒有回來,也沒交代晚上會不會回來吃飯。
她也懶得問,一個人在家投簡曆,想回歸社會。
夜幕降臨,紀眠都要洗洗睡了,沒想到手機響了。
是裴硯打來的。
她趕緊接聽,但說話的不是裴硯。
“是嫂子嗎?硯哥喝多了,你能不能把人帶回去。”
“喝多了?在哪裏,我馬上過去。”
她又著急披上衣服,匆匆出門,趕到了酒吧包廂。
也許是她來得晚了,其餘人都走了,包廂裏隻剩下裴硯和他的朋友,是個混血小哥。
“怎麽喝成這樣?”
“硯哥退役回來,接手家族企業,第一次和這群人打交道,難免被人灌酒。他在部隊,一向不喝酒的,可不就招架不住了嗎?”
“你是……”
“我叫童序,你叫我小童就行,是他兄弟,也是他行政秘書,以後見麵機會肯定有,多多關照。”
“我今天也有點事,不然我就送硯哥回去了,真是麻煩嫂子了。”
“你怎麽知道我是……他的妻子?”
“硯哥手機不是備注了嗎?”
童序拿起裴硯的手機,就兩個字:老婆。
紀眠看得微微一愣。
她卑微乞求了陸行川三年,都沒能給自己一個名分,沒想到裴硯給了自己。
她心裏的酸澀慢慢暈染,似乎就沒那麽難受了。
童序把人扶上車,她開車帶回去,叫了好幾個傭人搭把手,才把人送到客臥。
喝醉酒的人,身子特別沉。
她吩咐傭人準備醒酒湯,然後一勺勺地喂給他,但根本喂不進去,打濕了肩頭的衣服。
西裝外套已經脫下,此刻隻有深藍色的襯衫。
她趕緊抽出紙巾擦拭,擦著擦著,猛然想到了什麽。
她和綁匪頭子**的時候,狠狠在對方肩頭咬了一口。
他聲音和綁匪頭子那麽相似,個頭、身材也大差不差。
那天,他也上了船……
這些信息,是不是都太湊巧了。
會不會,是他要了自己?
這個念頭一旦萌發,就怎麽都停不下來。
她心懸在了嗓子眼,如果真的是裴硯,她就報警,把他繩之於法。
她緊張地一顆顆解開裴硯的衣扣。
馬上就能撩起一角,看到肩頭的時候,突然被人扼住了手。
低沉沙啞的聲音,讓她嚇破了膽。
“你在幹什麽?”
她一緊張,摔在了地上。
“你……你醒了?你衣服濕了,我想幫你換一件。”
“這樣啊。”他似乎喝多了,有些反應遲鈍:“那你知不知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還喝多了,你要脫我衣服,危險性有多高,你清楚嗎?”
“來吧,脫,後果會如何,我可不敢保證。”
裴硯鬆開了她的手,紀眠僵在那兒,這衣服是脫還是不脫?
脫了,要是惹火上身怎麽辦?
不脫,又如何甘心?
紀眠騎虎難下,最終還是灰溜溜地離開了。
裴硯看著她逃竄離開的模樣,忍不住嗤笑出聲。
紀眠耳根都紅透了,她敢肯定,這笑聲裏全都是嘲弄!
她被笑話了!
出了門,她越想越不甘心。
就差一點,怎麽偏偏這個時候醒了?
會不會是,他察覺什麽了?
她必須要看到他的肩頭,她害怕……行凶者就在身邊,以救世主的方式出現,讓她感恩戴德,這比殺了她還難受。
紀眠回到屋子來回徘徊,裴硯清醒了,那一定是要洗澡的,自己悄悄溜過去,透過門縫看一眼就行。
她又折返回去,擰了擰門把,沒有反鎖。
她開了一條縫隙,正好看到裴硯入了衛生間。
果然如她猜想。
她躡手躡腳地過去,打開了浴室的門。
透過門縫,她看到裴硯解開了衣扣,緩緩脫衣。
他是背對著自己的,她看不真切。
男人脫了上衣,又脫下衣。
此刻,她也無暇看裴硯令人血脈膨脹的好身材,心裏一直念叨。
轉過來,轉過來,轉過來……
隻要轉過來,看一眼就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緊張,明明是心裏默念的,卻不想竟然嘴裏喊了出來!
“轉過來!”